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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后被冷淡夫君听见心声》 50-60(第16/17页)
长兴头一回听谢辞昼长篇大论,更是第一次见如此恭谨的姿态,说起来,这么多年,谢辞昼冷淡疏离,连他这位生身父亲都不曾放在眼里。
林平之起身扶了一下谢辞昼,不置可否,只道:“一切等笙笙醒来再说。”
谢辞昼无心在外间久留,端了药就进了里屋。
汤药一勺又一勺喂下去,苍白的人还不见苏醒的迹象,东方翻白,谢辞昼又试了试林笙笙额头上的温度。
他颤抖着手收回。
食指上的玉戒被摘了下来,谢辞昼握在掌中,默默祷告。
他不信神佛,只信事在人为,可现在,这是他生平第一回低声求着:母亲,若在天有灵,请保佑林笙笙醒过来。
然后,他将玉戒放入林笙笙掌心,握住她的手。
朝阳升起,院子里婢女们都缄默着洒扫、整理,平时热闹的棠梨居现在安静极了。
直到晌午,陈毓盈三人进来看了好几回,甚至醒了的谢枕欢也一瘸一拐来看了一回,林笙笙仍然没有醒。
佩兰是早晨被救回来的,她被打晕了扔在一处隐蔽库房里,元鸩连夜审了一众人后才得知佩兰的具体位置。
佩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床前,“姑娘最怕痛了……这回这么多伤口,可怎么办啊……”
一旁小杏连忙把她扯了出去,生怕扰了姑娘休息。
谢辞昼像一尊石像,静静守在床前,除了喂药、擦拭,目光不离片刻,旁边小几上的吃食分毫未动。
“是啊,笙笙那么怕痛,是怎么忍过来的?笙笙……”
日头西斜,棠梨居内点起灯,太医今日来看了四五回,回回都摇头叹气。
“身子本就虚,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加上受了惊吓与刺激……这高烧……能不能挺过来还真难说。”
谢辞昼不言,只盯着时辰,一点一点喂药。
太阳彻底沉了下去,夜色笼罩大地。
林笙笙做了许多梦,直到最后,她梦见自己死在棠梨居,一口一口呕着鲜血,她的魂魄挣扎着要逃跑,却被死死捏住脖子不得脱身。
棠梨居的床榻真的好冷,她浑身颤抖着,魂魄被撕成无数片后,终于从那双手里逃了出来,她向着光亮游走,如逆水行舟,中间几次想要放弃,可是总有声音在呼唤她:笙笙……笙笙……
终于,她冲破光亮,然后动了动眼皮睁开双眼,脖子很痛,手心很暖和,林笙笙微微侧首。
“谢辞昼……”
“你怎么哭了?”
第60章 漫漫 他的泪
从来淡漠如雪中松柏的谢辞昼怎么会流泪呢?
林笙笙闭了闭眼, 借着月光重新看去。
晶莹的,破碎的痕迹在谢辞昼的脸颊上,像冬日里碎雪落于肌肤, 融化成的冰水。
但是这会是初秋,是屋内床前,定不是碎雪化作的水。
林笙笙迟缓地动了动手,牵动脊背上的伤口, 痛得她倒抽凉气。
她的细白手指擦过谢辞昼的眼角, 然后缓缓拿近了看, 湿润的指腹在告诉她:真的是眼泪。
有些回忆忽然涌上心头, 那日在这床榻上, 她从睡梦中醒来拿刀抵着谢辞昼胸口的时候, 他滑落她肩膀上的丝丝冰凉。
原来,那时候谢辞昼也哭了吗?
松柏摧折在挥手之间, 冰雪融化在掌心,从前那个高悬天际的冷月,如今为她流泪。
她一直以为是昏沉夜色下的错觉。
林笙笙声音仍沙哑, 字句不甚清晰,艰难道:“别哭了。”
一直僵在原地的谢辞昼像被抽动了发条, 颤抖着俯身, 克制地抱住林笙笙, 与她脸颊相贴,环着她的手臂力道强硬又克制。
“笙笙……”
林笙笙醒了,棠梨居瞬间忙碌起来。
陈毓盈、林平之与林巡恩几乎跑着进了主屋,一家人团聚,片刻无言,皆垂泪相看。
床前人影重重, 里面是父母兄长,外面是仆从丫鬟,林笙笙扫了一眼,谢辞昼早已退至门口,透过些微缝隙,目光仍不离她。
她攥了攥手中那枚玉戒,温润和煦,和方才谢辞昼倾身而来的怀抱一样。
林笙笙先开口,“叫父亲母亲还有兄长担心了,女儿不孝。”
陈毓盈看着她肿胀带着伤痕的手臂,又想到医者所说,她脊背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腿上碗口大的淤青,心中绞痛。
“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会下死手?”
林笙笙在芦苇泥泞中走到半夜,心中已有猜测,但是现下不好说,便只摇摇头,“待查清楚便知,如今我安稳待在府中,父亲母亲不必再担心了。”
林巡恩问:“是不是……”
还未说完,他看了看林平之还有陈毓盈,又看见林笙笙微微摇头的样子,止住了话头,
“总归,你住在谢家我们不放心,笙笙,回家吧。”
林笙笙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的身影,只见谢辞昼不在原处,想是出去了。
“哥哥不必担心,谢府守卫森严,不会再出问题了。”
言下之意,此刻并不想回家去。
林巡恩愤然,“自你们成婚,他何曾用心待过你?前一阵子我当他脱胎换骨了,没想到今日又出了这档子事!笙笙,同我们回家吧。”
谢辞昼并未走远,他站在里屋薄薄木扇门外。
林巡恩所说不假,谢辞昼无可辩驳。自打昨日黄昏从宫中出来回到谢府没见到林笙笙后,他便开始循着永安侯府周围的线索寻找。
那车夫十分狡猾,想来是拐高门贵女的熟手,自永安侯府开始,便一路销毁线索,甚至绕路至闹市隐藏痕迹,最后分散出五辆同样的马车,朝着五个方向去了,中途又各自汇合两辆马车,再次分散方向。
直到戌时末,派出的各路部下回禀线索后,谢辞昼才大致确定了林笙笙的具体位置。
对于追查来说,这个速度已算惊人,可对于救人来说,不论多快都不够。
林笙笙此番受难,他愧疚自责。
若不是林笙笙颖拔绝伦,他恐怕这辈子也再见不到她了。
听见林笙笙话里话外并没有要回林府的意思,谢辞昼松了一口气。
又听里屋林笙笙的声音响起,“过去的事何苦再提呢?哥哥,如今他待我不错,你们大可放心了。”
接过白蔻手中的药碗,谢辞昼推开主屋门正打算走进去,忽听院里一阵嘈杂,徐巍像一阵风刮进屋子里。
他似乎骑马奔波而来,平日里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了一些,挂上了几片枯叶,神情慌张。
“笙笙呢?”
谢辞昼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严肃,“你阿姐已经醒了,正在屋里同她父母兄长说话,你要进去打搅吗?”
“你阿姐”这三个字说得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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