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食滋味: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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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加责难,只轻声,对着一脸担忧的江知味说道:“无妨,去郎中那儿止了血便好。”

    对对,止血。

    江知味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凌花,来不及多说什么,和连池一人架着觅之郎君的一只胳膊,飞也似地往大相国寺外就近的医馆去了。

    包扎完脑袋,已经时近黄昏。

    沈寻伤在发根深处,为方便上药,不得已被剃去了一小块头发。上了止血的药粉,用纱布缠了好些圈,有些怔愣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江知味看来,他大约是脑震荡了,方才上药的时候,还干呕过几回。

    这主仆俩一个鲜活的样都没有,刚把沈寻架到医馆,连池晕血症就犯了,往地上一趟,就被医馆里的学徒郎中带走,只留下她一人在觅之郎君身边照顾。

    好在他这边问题不大,别看流血挺多怪骇人的,伤口却不深,也不用缝针什么的。

    郎中开了一小袋止血的药粉,用桑皮纸包好,叮嘱江知味需得一日一换。还开了几幅止疼定眩的草药,一日一剂,熬成浓浓的两碗,早一回晚一回喝下。

    江知味看着难得蔫菜的觅之郎君,耐心地同郎中表示,都记下了。

    但蔫菜的这位还在眩晕,起身勉强,走一步能打三个晃,便在医馆的病房里留观。江知味陪着,给他倒了些水,兑了点儿糖,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喝下去。

    她皱着眉,看他额头上缠的白纱间隐隐又渗出血来。嗳,差点儿挨这一下的就是她了。

    沈寻面上惨白,喝完糖水,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受伤的地方位于后脑正中,他正躺不得,又觉得侧躺不雅,干脆还是坐着,保持一个淡然处世的良好形象。

    无奈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染出了大朵梅花,这会子干了,肩头上还是觉得很不清爽。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江娘子也能闻见,亏得他日日焚香沐浴,还是压不住这股子难闻的味道。

    不过江娘子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她坐在竹椅上,用手掌支着头,一下一下打着瞌睡,时不时醒来,见他双目紧闭,便又阖上双眼,继续打盹。

    她今天应当是累极了。

    沈寻的双眼同样开开合合,一直到江知味的双眼彻底睁开,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舒展的懒腰,他才装着彻底清醒过来,对上她笑眯眯的一双眼睛,眨了眨眼。

    “你醒啦。头还晕吗?”

    沈寻扶着桌案起身,试着走了几步:“好多了。”

    眩晕倒不是装的。方才是挺难受,但只一阵,包扎完没多久,那难受的感觉就彻底散了。这会子腹中空空,倒是觉得该吃饭了。

    沈寻实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热爱吃饭的一天。

    待郎中又来敲过,把过脉,问过诊,明确了回家无妨,被左右两人架着、搀着,缓缓走上了马车。

    小苑和横桥子分别位于医馆的两个方向,江知味在车上就有迟疑,先把沈寻送回家,再赶回去摆摊其实正好。

    但到小苑门前,许是沿路颠簸,脑袋遭受了震荡,沈寻的眩晕又犯,虚弱地倚靠在车辕边,缓了许久,才能慢腾腾地走个几步路。

    没想到这般,走时还能无事人似的摆摆手:“江娘子无需担心,小食摊重要,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莫让客人久等。”

    江知味看得那个揪心,当即做了个决定,拜托连池:“你家郎君的晡食有我照顾,你可否帮我去横桥子东巷走一趟。那辣爊鹌鹑今早已经做好,晚间会有许多客人拿着号牌来取。你就跟我娘说,让她帮着把鹌鹑拉到横桥子夜市上,具体事宜,饮子摊的宽婶晓得怎么处理。”

    “江娘子不必为了我……”

    “怎么不必。”江知味柔声将他打断,“就一晚不出摊,不妨事的。若非我,觅之郎君也不会伤成这样。”

    沈寻不再执拗地要她离开。连池也满口答应,冲沈寻眨了两下眼,骑着那头巨鼻大驴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作者采访环节:沈郎君,你比江娘子高,那个石头就算不挡,好像也砸不到她吧?

    沈(茶茶滴)寻:好痛,我受伤了。但江娘子不必为了我……

    第48章 阳春汤饼

    这日的小苑安静得出奇。除了那只八哥鸟叽叽喳喳个不停,其余一点人声都听不到。

    “我平日里偏好清静,留在身边侍候的人本就不多。那日你在祖母寿宴上见到的,大多是从沈宅喊来帮忙的。祖母走了,人也就跟着回去了。”

    在江知味的搀扶下,沈寻晃晃悠悠走着,一边解释她眼中的疑虑。

    听到此处,江知味却扑哧笑出声来:“觅之郎君何故隐瞒,那日并非令祖母的寿宴,这事儿,我已经从郑掌柜那儿听说了。”

    她明显察觉到,搀扶着的臂膀微一发僵,旋即见他正色道:“都是祖母的一番心意,觅之为哄她老人家高兴,实在不好拆穿。”

    江知味狡黠地眯了下眼:“是么,那我做的那些肠粉,可不是谢错人了?”

    又凑近些,轻声道:“如此,觅之郎君可得替我好好谢谢沈老夫人。要不是她老人家,我这桩生意,还做不成哩。”

    沈寻没同她对视,轻咳一声,避左右而言其他:“江娘子,咱们晡食,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这事儿总得由病号来决定,不过可说好,辛辣发物不许,其他随你挑拣,我都能做。”

    随着慢悠悠地思索,沈寻的脚步愈见缓慢,当真一副伤了脑袋瓜以后,动脑就动不了手脚的模样:“那我想想啊……”

    江知味陪他在桂花树旁想啊想。足足过了大半晌,还没见他想出分毫来。

    “算了,别想了。我来吧。”

    沈寻的脚步这才复又移动起来。到老槐树下,八哥鸟翠嘴的身旁,他坐下,缓缓靠在藤椅上,避开了脑袋后头受伤的地方。

    红木鸟笼中的翠嘴今日很是欢脱。见人来,一个劲地“吉祥”个不停。

    江知味回了句“你也吉祥”,拿起放在一旁的芦苇杆戳进笼子里逗了逗,逗得黑黢黢的小小一只踮着脚直蹦跶:“莫戳,莫戳,痒痒。”

    “这鸟还真有灵性,真可爱。”她把芦苇杆放下,“我想好吃什么了,郎君且在此处等等,我去给你做晡食。”

    沈

    寻斜靠着,双眼静静阖上:“多谢,那就劳烦江娘子了。”

    灶房里现有的食材不多,不过做个病号餐也足够了。沈寻脑袋上有外伤,要按以往那种重口刺激的口味来肯定不行。

    江知味边琢磨,一边把面团子揉好。

    吃面是肯定的,作为土生土长的汴京人,也就是后世的河南人,面食肯定合他的胃口。但今日这口干舌燥的,做馒头、饼子显然都不合适。

    还是煮个清淡的汤饼吧。

    碗里佐料配好,冲入沸水。一把葱花、半勺酱油、一勺香油、盐、糖、猪油,还有少量胡椒粉。

    江知味翻箱倒柜没找到现成的胡椒,好在她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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