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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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骤雨初歇,檐角仍有水珠淅淅沥沥滴落。

    呼吸间,潮热的水汽混合着草叶的清香,黏住了苏折檀的唇舌。

    苏折檀迟疑着搭上他的手。

    凌铎轻而易举将她的手拢入掌中。

    颜二姑问:“世子和夫人要回去了吗?”

    两人牵着手,颜二姑嘴上不说,但眼里、唇边都含着笑意。

    “时候不早了。”凌铎看了看天色,“下回有空再来。”

    走了几步,发觉苏折檀还停在原地。

    他转身,苏折檀正盯着地上看。

    院子地面坑坑洼洼,满是积水。

    她的绣鞋轻软,肯定会泡到水里。

    苏折檀还在犹豫,凌铎已经来到她面前,半蹲下。

    “上来吧,我背你。”

    她下意识要拒绝,忽然想起外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约定。

    至少现在外人看来,她与凌铎应该是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妻。

    丈夫背妻子,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苏折檀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身躯缓缓贴在他背上。

    凌铎听到她在耳边小声说了句“谢谢”,不禁弯唇,托起她的小腿。

    ……这姿势太亲密了。

    她成亲时候都没有和凌铎贴这么近过。

    苏折檀不敢回头看颜二姑的表情。

    院子不大,凌铎腿又长,几步跨过积水走到门口。

    她感觉凌铎的身体倏地一僵。

    “……是有什么事吗?”苏折檀抬头,也愣在原地,“马车呢?”

    马车不见了,车夫也没个人影。

    难道要她走回去?

    凌铎心虚。

    他买了胡饼回来时候看到了车夫,以为是家里让他送东西过来,顺口就让人回去了。

    那会儿车夫好像有话要跟他说,凌铎没听。

    现在想来,可能车夫是想告诉他,苏折檀在里边。

    “凌!启!明!”

    苏折檀气得锤了他几下。

    落在身上不疼不痒,凌铎还是诚恳地认错。

    苏折檀问他:“现在怎么办?”

    “事已至此,我背你回去。”凌铎道。

    马车得走宽敞的道路,凌铎不用。

    他常往来燕王府和慈幼坊,知道怎么抄近道。

    “被人看到不好吧?”

    凌铎不以为然:“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苏折檀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就看在他爽快认错、主动提出解决方案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刚下过一场雨,道路湿滑难行。

    苏折檀担心他背着自己行动不便:“会不会太重了?要不我还是下来自己走吧?”

    像是为了否定她的担心,凌铎还快走了几步,托着她的小腿往上抬了抬。

    “这就嫌重?泱泱,你也太低估我了。”

    “行行行。”苏折檀红着脸拍他肩膀,“你不许乱动了。”

    凌铎挑得都是些小路和窄巷,七拐八拐。

    水珠沿着瓦片缝隙滴落,打湿了他肩头布料。

    女郎趴在他的背上,呼出的气息拂过耳尖。

    她体格轻巧,对凌铎而言没什么负担。

    但想忽视苏折檀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难了。

    垂落的发丝扫过脖颈,她给自己擦拭肩上的水痕,还有淡淡的馨香……

    凌铎呼吸微乱。

    “泱泱。”他试图转移注意力,“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和我说说话。”

    苏折檀歪过头,想了想。

    “我给你补得那件衣服……你明明有在穿,怎么不告诉我?”

    凌铎呛住。

    他本意是想让苏折檀聊聊天打发路上的时间,怎么一开口就是这种问题?

    “衣服补好了,自然是要拿来穿的。”凌铎说,“总不能当摆设。”

    苏折檀长长地“哦”了一声。

    凌铎从她的语气里品味到了一丝微妙:“……你不会把我当成了那些洛阳草包吧?”

    苏折檀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她亲眼见过凌铎教训他口中的“洛阳草包”,当然不会把他和纨绔子弟们混为一谈。

    “你跟他们不一样。”

    苏折檀不知道这话在身下人心里掀起了多少惊涛骇浪。

    凌铎没有表现出来,抿了唇,半晌才用玩笑的语气应了她:“此话当真?”

    “当不得真。”苏折檀故意气他,说完自己也忍不住趴在他肩上笑。

    他认识苏折檀以来,第一次见她如此放松。

    凌铎有些遗憾这会儿看不到她的脸。

    “那些小孩子很喜欢你。”

    “有吗?”凌铎问,“可能因为我常来,和我更熟悉?其实他们和凌钧玩得更好些。”

    凌钧和他们年龄相仿,能玩到一起。只是凌钧平时忙于课业,又要随父兄去校场,难得才能来一次。

    以前燕王也来过几次,但效果很不好。

    苏折檀能理解。

    燕王本人往那一坐,不仅小孩子要吓哭,大人们也不敢多言。

    他在战场待久了,与“亲和力”这种词完全沾不上边。

    思来想去,好像凌铎是最合适的人选。

    上能和大人们沟通,下能应付孩童,其中大半经验来自他从前糊弄凌钧,慈幼坊的小孩儿可比凌钧好打发多了。

    难怪,苏折檀觉得他忙忙碌碌的,一天到晚见不着人影。

    原来有这么多事要他去做。

    说话间,凌铎又拐了个弯儿。

    “你怎么知道这些路的?”

    苏折檀疑惑。

    这些小路瞧着没什么人,除了住在附近的居民,谁还会在此走动?

    “我在凉州时就听说洛阳城之大,是凉州任何一个郡都无法媲美的。”凌铎答,“所以刚安顿下来,我就走遍了洛阳城,想看看与凉州相比哪里不同。”

    “洛阳刚经历了战乱,满目萧条。当时年少气盛,觉得都城也不过如此。”

    凌铎忆起过去,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

    苏折檀没有去过凉州,她在温县长大,唯一出过的远门就是从温县到洛阳。

    像凉州、河州,亦或是其他地方,苏折檀只在书上看过。对她而言,洛阳已经是超出她认知的繁华之地。

    就像她想象不出,从前的凌铎是如何年少轻狂,连都城也没有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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