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 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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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心跳加速。

    她戳了戳凌铎的背肌。

    怎么是软的?

    凌铎一僵,扭头看她。

    苏折檀正垂着头试探水温。

    她抬头,与凌铎对视,一脸无辜。

    血迹已经凝固在皮肤上,苏折檀绞干帕子,仔细地擦拭干净。

    女郎是手指抚过他的皮肤,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她不允许凌铎乱动,看不见苏折檀在背后的动作,浑身的感官好像都集中在她指尖划过的每一寸皮肤,衍生出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

    通常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凌铎也不过是清理下伤口,撒上药粉。

    书房的门又被人敲响。

    苏折檀开门,进来的是那眼熟的侍从。

    他捧着一个小罐子,见到凌铎,面露尴尬,不敢直视他:“世子,是、是夫人让我拿东西来。”

    说罢,他放下罐子逃之夭夭。

    苏折檀拔开塞子,一股酒味儿弥漫书房。

    “酒?”凌铎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你不会是要——”

    他自然知道酒能拿来做什么,也知道碰到伤口是什么感觉。

    但他没想到,他外表娇柔的妻子居然狠得下心,将浸透了酒液的巾帕按在他伤口上。

    饶是凌铎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浑身绷紧。

    “痛吗?”苏折檀问。

    没听到他的回答,苏折檀按了按他的伤口:“问你呢。”

    “……痛。”

    凌铎下意识想否认,触及苏折檀的视线,还是老老实实说真话。

    怕说谎被苏折檀识破,他手软心黑的妻子又要拿什么手段折腾人。

    苏折檀哼了声,微微俯下-身,朝他的伤口吹气。

    凌铎不明所以。

    “我小时候学女红扎到手,阿娘就会像这样给我吹一吹,很快就不痛了。”

    苏折檀很认真地给他解释。

    凌铎失笑。

    针扎的伤口和刀刃划过的伤口,怎么能相提并论。

    可她吹出的气息拂过手臂,凉丝丝的,灼烧的痛感似乎真的减轻不少。

    几遍清洗下来,再撒上金疮药。

    可能是苏折檀的办法真的起效了,也可能是他被烧酒刺激到麻木,药粉碰到伤口都没什么感觉。

    系上干净的苎麻布,凌铎终于熬到结束。

    她伸手要去收拾那些染了血迹的巾帕和麻布,被凌铎按住。

    “脏,你别碰。让人拿去烧了。”

    不想被其他人发现,不留痕迹才是最要紧的。

    “你别告诉母亲。”凌铎道,“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苏折檀一言不发。

    这还不够吗?

    凌铎不解。

    电光火石间,凌铎好像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他不大情愿,但为了让苏折檀消消气,只得主动退让,作出承诺:“……痊愈之前,我不去校场了。”

    -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是苏折檀跟他强调的。

    燕王妃疑惑大儿子怎么突然转了性,连着几天没出门。

    转念一想,是和苏折檀在一块儿,说不准是突然脑子开窍,舍不得新婚妻子了。

    在家呆着的日子很无聊,他手臂受伤,为了避免伤口再次崩裂,也不能做舞刀弄枪之类太使劲的动作。

    闲下来,他只能靠保养刀剑武器打发时间。

    传出去还不得被人当笑料。

    凌铎郁闷,无奈苏折檀抓着他把柄。

    剑身被擦得光洁锃亮。

    凌铎挽了个剑花,银白剑身映出青年锐利的眉眼。

    苏折檀趴在窗边,托着腮看他。

    “我也想学。”苏折檀说。

    “你没练过,不适合你。”凌铎坦诚道。

    苏折檀反问他:“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好奇,凌铎就将剑递给她试了试。

    拿在凌铎手上轻巧无比的剑,苏折檀接过比划了几下就觉得手腕酸痛。

    “好重。”苏折檀拧起眉尖。

    凌铎那些刀剑,她得两只手才能举起来。凌铎托着她的手腕,才感觉轻松些。

    凌铎无奈地看着她举着剑,对着空气戳来戳去。

    确实没什么意思。

    苏折檀玩腻了,悻悻然把剑还给他。

    “你若是想学……”

    凌铎扫过架子上五花八门的器具,给苏折檀挑了一把弩。

    苏折檀没练过,力气不大,寻常的刀剑弓弩肯定是拿不动的。

    凌家还没搬来洛阳、住在凉州时,家里的女使们也会用这种弩。

    小巧便携,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只需要练准头。

    凌铎和凌钧小时候也玩过这种弩。

    凌铎试着摆弄了几下。

    还好,他还记得怎么用。

    苏折檀听他的指导,取过一支箭固定在弓弩凹槽上。

    凌铎扶着她的手举起弩身,弩箭对准不远处的树,扣下悬刀——

    枝叶攒动,鸟雀惊飞。

    箭镞深深没入树干。

    苏折檀目瞪口呆。

    “距离越近,杀伤力最强。”

    苏折檀还想再试一次,凌铎教她调试弓弩,毛茸茸的碎发扫过他脖颈和下颔。

    衣袖间散着幽幽香气。

    凌铎略一走神,弩箭射中的位置偏移几寸。

    怕被苏折檀发现他的窘迫,凌铎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借口:“这种弩的质地轻,弩箭也比较细,很容易受风向影响。”

    他松手,由着苏折檀自己练习。

    出乎意料的是,苏折檀上手很快。

    她擅长女红,做这种事很需要耐性和敏锐的观察力,用在弓弩练习上进步飞速。

    没有凌铎的帮助,一开始她还瞄不准,会射歪。

    试了几次之后慢慢能射中树干。

    就像她在慈幼坊玩投壶,随着练习次数增加,逐渐地靠近目标。

    弩箭脱手,稳稳地射中了树上的标记。

    “射中了!”苏折檀兴高采烈地回头喊他。

    日光下,凌铎微微眯着眼,看到远处的弩箭,满意地挑了挑眉。

    苏折檀错开眼,脸颊因为日晒染上酡红。

    等到苏折檀能不靠运气、自己观察风向,稳定地射中树干标记,已经是一周后。

    她费了点力气,拔下没入树干的弩箭,望向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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