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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他失忆了》 20、失忆(第2/3页)
个交代,而后桥归桥,路归路。”
“哪怕他娶了别人?”
“他们决定接纳他的时候就必然会给他安排好亲事,让他真正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他们才会放心。不管是李三娘还是刘四娘,总会有这么一个人。”
“那个胡奴就是你选中的纽带?用完了,你就扔了?”
苏茵没否认。
苏饮雪也不再问了,不时转头看苏茵一眼,试图从她面上看出半点情爱的残留痕迹,无论是对燕游的,还是对那个相伴三月的胡奴。
但他看了许久,只看见一张淡然疏离的面容,清冷寡情的眼睛。
他不由得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师妹决绝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无论感情多深,相伴的时间多长,哪怕谈婚论嫁了,但凡与她的立场有半点相悖,都会被她全盘放弃,一点留恋也没有。
从前是他,现在是燕游,或许还有那个胡奴。
她薄情的本性一点也没有变过。
苏茵也不想和苏饮雪多解释什么,任凭他胡思乱想,只想着尽早回去长安,把婚书拿回来,将这桩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结。
她一路往前,没有回头,也没有注意到队伍末尾的骚乱。
苏茵和苏饮雪相继离去,没人震着,脾气火爆的军士们便没了什么顾忌,对阿大这一群人的恶意化为了实质,把绳索深深地勒进他们的皮肉里,刻意地路过满是泥水的坑坑洼洼,动不动推搡他们,呵斥他们,举起鞭子狠狠抽打着囚车。
阿大脑子里满是迷雾,似乎有什么若隐若现,但又在军士的呵斥声中烟消云散,只能凭着本能行事,重伤之际不忘替三娘挡住了一些军士的恶意。
但他这些保护的举动并没有起到什么用,甚至有些适得其反,押送他们的军士看见了,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狠狠把他们一推,丝毫不顾忌他身上重伤,不顾忌李三娘是个弱女子,也不顾忌他显赫的出身,看着阿大额上冷汗更密,只觉痛快。
林轻扬快步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看押二人的军士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军士认出林轻扬是奔袭千里为苏茵送信的人。
当时林轻扬身上几乎没一块儿好肉,缺了一臂,到了长安只剩一口气,倒在地上,几乎人人都觉得他要死了,偏偏他活了过来,拖着残破的身子硬生生爬到相府面前,在雨天里拼着一口气,硬是等了一天一夜,带来了这里的地形图和苏茵的口信。
军士还记得,这个缺了右臂的年轻人面色苍白,行将昏死过去之时死死抓住他们的腿,在一片拦路的乱棍里念叨着“救救将军,救救苏姑娘。”
即便是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也心软了,被他的义气给打动了,这才留了他一口气,把他的话上报给了苏饮雪。
忠义之人总归是值得钦佩的,也做不出什么错事。所以军士也没有多问,直接走到了不远处蹲在地上点了杆烟,让林轻扬和阿大面对面相处。
“苏姑娘曾经告诉我你失忆了。”林轻扬站在囚车前,绷着脸看着阿大,试图从他身上寻找到一星半点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大将军的痕迹,那个勇武无双,重情重义,把苏茵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林轻扬睁大了眼睛,目光一寸寸逡巡过面前的男人,期望的目光一点点落下去,泪水盛满了眼眶。
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们无数人憧憬着燕游的回归,憧憬着那个意气风发英武盖世的英雄。
不知多少人在等候他的过程中死去,死不瞑目,活着的人也满是痛苦,苏姑娘把自己折腾地人不人鬼不鬼,身子硬朗的忠国公早早撒手人寰,许多正值壮年的人早生华发。
可是谁也没想过,人人憧憬的英雄会沦为贼寇,一身刀疤,英武不再,只剩一身的匪气,一副比铁石还冷的心肠。
他还活着,背弃了他的使命,背叛了他的爱人,护着这一切的真凶,与他们这些等候他的人怒目而视。
此刻,阿大也认出了林轻扬,记起了他和林轻扬的一面之缘。
正是此人在青阳城叫来了青阳守军围攻他与阳虎,后面一路纠缠,怎么甩也甩不掉,像个鬼影一般,直到路过落虎坡,他和阳虎二人撬动山石,将此人掩埋,以为此人必然粉身碎骨,急于回来疗伤没有核查,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祸患。
倘若阳虎和他当时细心些,去补了刀,或许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阿大内心有些遗憾,至于面前这人如何奇迹般的还生,甚至越过天险引得大军前来,那必然是苏茵的功劳了。
苏茵,苏茵。
阿大想起她,想起那个月见花和夜交藤盛开的夜晚,曾经有多悸动,如今只觉自己有多可笑,有多愚蠢。
“是又如何?”阿大戒备起来,满是警惕地看着这个曾经差点至他于死地的人。
林轻扬心有不甘,尚且挣扎着,还对现实抱有一丝希望,“你的过去你遗忘了多少?又记得多少?你难道要一辈子做个山匪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你的挚友,你的......”
阿大听着林轻扬满口的山匪,满是贬低的语气,并不想听他多说,“我的亲友,我的手足,你们不是刚刚才杀了他们吗?他们就在这里,在你们的刀下,在你们的马车轮下,躺在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像狗一样拴在你们的战马后。”
“他们不是你的亲友!”林轻扬伸出仅剩的左手,恨不能抓住阿大的衣领,撞着囚车的栏杆,青筋暴起,激动地嘶吼着,“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当一个贼首!你是战场上的将军,是万众瞩目的英雄!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你而死,多少人等你回来死不瞑目!如果不是他们,我们的兄弟根本不会死!左将军他们也不会死!他们害死了我们千千万万人!你怎么能认贼做亲友!”
“燕游!你叫燕游!是悠亲王燕朝和忠国公嫡女徐兰第三子,是一品定西大将军,圣上亲赐的神威大将军,你怎么会是一个贼首!他们怎么配做你的亲人你的友人!你如何对得起等你的人!”
李三娘吓得蜷缩在阿大身后,抓紧了他的衣摆。
阿大连忙出声打断了林轻扬的疯癫:“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王孙贵胄,我只是一个山野猎户,一个你看不起的绿林山匪,你提到的这些达官贵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你的过去你不要了是吗?”两行热泪从林轻扬的脸上滚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你的职责,你的父母,你的挚友,你的兄弟,你许了生生世世的挚爱,你都不要了是吗?就为了这些害了你的山匪,这个骗了你的女人?”
李三娘被说得面色一白,阿大当即喝止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够了!我最后说一次,我姓李,是你口中这些绿林山匪抚养长大的遗孤,我的至亲,我的挚友,只有他们。”
林轻扬闭上了眼睛泪如雨下,缓缓地蹲了下来,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哭声,起初只是细细的呜咽,而后逐渐压抑不住,变成嚎啕大哭,周围的人纷纷转头来看,看守阿大的军士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听的人无不摇着头感慨不已,也没有上前打扰林轻扬的发泄。
过了一会儿,林轻扬的声音逐渐地低了下去,再没有动静,几个好心的军士端了一碗热酒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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