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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南城小巷》 20-30(第6/17页)
倏地,南久移开的视线再次转了回来,重新落回那堆稻草上。灶膛前有一把老旧的木头矮凳,被那堆稻草盖着,露出一只凳脚。
南久迅速拨开稻草,提起那把凳子,甩手砸在地上。地上全是土,抵消了砸下来的冲击力。南久提起凳子再次往灶台上砸。凳子终于碎裂,却并没有达到南久想要的效果。
她使出蛮力,又砸又摔,一通折腾,凳子四分五裂。她弯下腰捡起那根最锋利的凳腿,往粗糙的墙上摩擦打磨。
屋外再次有了动静,折返的脚步声匆忙而凌乱。南久迅速将木棍藏在稻草里,蹲下身,背贴墙壁。
铜锁发出一阵撞击门的声音,屋外的光亮涌入屋内,又再次被关在门外。朱二海壮实的身躯出现在门口,他呼吸起伏不定,带着异样的喘息,直愣愣地盯着南久。
南久蜷缩起膝盖,冷声质问:“你要干吗?”
朱二海弓起背,声音因亢奋而颤抖:“这附近不会有人来,你不要反抗,很快就好。”
他迅速解开裤腰带,激动得呼哧带喘,向着南久扑来。
南久抬起脚向他踹去,却被朱二海抱住脚踝,拉扯间,鞋子被朱二海拽掉。南久当即抬起另一只脚,蹬向他左腿。二海重心不稳,笨拙地摔倒在地。
空气里混合着牲畜的腥臊,挤压着稀薄的氧气。心脏在南久的胸腔里擂鼓轰鸣,几乎撞碎肋骨。她对着朱二海嘶吼出声:“我爸在酆市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当队长,正处级干部,送进大牢的人不计其数。你敢动我一下,我爸一定会让你牢底坐穿!”
这是南振东这辈子在女儿口中最高光的一次。
朱二海被南久这锐不可当的气势震慑住,理智短暂地回归大脑,动作迟缓下来。
便是这时,南久的手伸到了稻草下面,摸到那把打磨锋利的木棍。
她仅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便失去所有防备,更会彻底激怒对方。
空气像是粘稠的胶质。每一秒都在凝固。她的目光死死锁住前方丑陋的身躯,身体里的恐惧与决绝凝聚成一股同归于尽般的狠绝力。
朱二海在短暂的迟疑过后,最终欲望战胜理智,精虫上脑地重新压向南久
众人赶到山脚下时,朱大海一眼瞧见了掉在地上的铜锁。铜锁只能从外头打开,他当即意识到什么,脸色一白。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宋霆已经大步踹开屋门。
昏暗腥臭的房间内,南久身上沾着血,蜷缩在灶膛后面。视野急剧收缩,足以压断骨头的沉重砸在他的太阳穴上,所有感官在瞬间遭受前所未有的凌迟。
宋霆大步走向南久。她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被扯掉的鞋,掺杂着稻草的蓬乱发丝和那块触目惊心的血渍犹如利刃,他每靠近一步,就从他心脏上割下一块。
他停在南久面前,蹲下身,嗓音碾磨得变了调,嘶哑而干涩:“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她抬起头,破碎的眼神像被暴雨洗劫过,狠狠撞进宋霆胸口。
他掀掉上衣盖住南久,转过身,眼神剜向另一边扶着墙的朱二海。
朱二海的短袖衫被血水浸染,木棍尖头刺破他腹部,木屑仍然挂在皮肤上,裤子掉到膝盖处,黑黢黢的大腿根子露在外面。朱二海瞧见自家大哥,试图扶着墙往外走。
宋霆赤裸的背脊在昏暗的光线下犹如一堵写满暴力的墙,在朱二海刚走出一步时,宋霆已经压到他身后,带着杀戮和嗜血的狠劲钳住他的脖子,凶残地砸向地面。不等朱二海抵抗,梆硬的拳头砸下去,溅起腥红的液体。朱二海双臂抱头,疼得在地上打滚。
宋霆的拳头一记又一记夯在朱二海身上,赤裸的肌肉每一块都偾张成坚硬的疙瘩,蓄满骇人的力量。
朱大海带人拉开自家弟弟。老八叔他们也冲进来,嘴上劝着宋霆:“不能打了,要出人命了。”但在朱二海被拖走时,老八叔还是忍不住朝他踹了一脚。
宋霆扶起双腿发软的南久。借着宋霆的臂力,南久从稻草堆里站起身,单腿支撑着身体。宋霆低头瞧了眼,问她:“怎么了?”
“脚踝扭了。”
宋霆将她重新放回稻草上,找到她的鞋给她套上,将南久打横抱起,朝着村口大步走去。
南久靠在宋霆裸露的胸膛上,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和强劲的心跳声,紧绷了一晚上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甚至有些虚脱。
快到车子跟前时,宋霆侧身走到刘厂长跟前,压低声音对他说:“我把小久放你车上,你带人走,在乾井村山道口等我。”
宋霆将南久塞进黑车后座,打开SUV车门让珍敏也换到刘厂长的车内,拍了下车顶,车子飞速驶离黑石洼村。
直至目送车尾走远,宋霆才回身,打开车门,从储物格里摸出一把螺丝刀攥在掌心,对老八叔和向治阳说:“你们上车等我一下,别下来。”
月亮被厚重的云层囚禁在上空,偶尔透出几丝苍白的光。土路在阴暗的光线下像蛇一样蜿蜒着。
南久回过头,视线贴在车子后玻璃上。她看见宋霆绕过车子再次走向那群穷凶极恶的村民。
车子猛地一颠,压过石块,拐出村子,南久的视线逐渐模糊
原本站在朱家门口的几个村民,跑去村里卫生所叫医生过来处理伤口,剩下的人正围着朱二海。宋霆拎起一人扔到一边,闯进人群,逼向朱二海。站在那的村民还没来得及防备,锋锐的螺丝刀转瞬间直抵朱二海的咽喉。
“有没有动她?”宋霆的眼神像冰锥,钉进朱二海的骨缝。冰凉的螺丝刀犹如上了膛枪,将朱二海的命牢牢攥在掌心。
如此强大的威压下,朱二海恐惧得浑身痉挛,声音扭曲到颤抖:“没,没有,真没有”
宋霆的视线转向村民,沉冷到骨子里的声音碾磨过每个人的耳朵:“我要是听见你们任何一个人拿今晚的事在外头胡说八道,你们村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赤裸的上半身在惨白如丝的月影下像暴戾的凶兽,松掉朱二海的同时,回过身走向朱大海。“砰”的一声,拳头砸向骨头的撞击声还了回去。
老朱贵反应过来,抄起农具朝他奔来。
宋霆没有恋战,打开车门一跃而上。重重的车门将蜂拥而上的村民关在车外。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车子猛然加速,窗外的村落甩在身后。
石头砸在车后盖,发出剧烈的震动声,尾随而来。宋霆稳住方向盘,没有回头、没有迟疑,将油门踩到最底。
刘厂长的车子停在山道边。南久打开车门走下车,望着车后漆黑的山路,无边的黑暗吸走了她眼里仅剩的光亮,直到山道尽头拐过的车灯重新点燃她的眸子。
那辆SUV刺破黑夜,朝着她急速而来。车子停在南久跟前,宋霆落下车窗看向她:“上车。”
南久拉开车门,和珍敏先后上了宋霆的车。车子缓慢向前,开到刘厂长车旁。刘厂长落下车窗,宋霆转过头:“所有证据提交给警方,直接起诉。”
刘厂长应了声,两辆车子同时合上车窗,在村口分道而行。
第25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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