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小巷: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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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年

    车子开进乾井村, 老八叔他们回了家,珍敏和他们一条道,跟在后面。走出去几步, 她又折返回来, 停在宋霆面前, 目光复杂地看向他:“宋哥,谢谢你。那笔钱,是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钱我是为小久给的。”

    南久靠在车门上, 视线微垂,喉间轻轻滚动, 额前的碎发被夜风扬起。

    珍敏侧过头看向她,嘴角绷紧,复又松开唇线,收回目光跟上老八叔。

    南久的手上还攥着宋霆的上衣, 见他过来,抬手将衣服递给他。宋霆没接, 问她:“脚怎么样?”

    “这会好多了。”

    话音才落,宋霆的手臂穿过她的背,再次将她抱进臂弯。

    南久身体腾空, 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惊诧道:“我说我好多了,能走了。”

    “嗯。”宋霆应了一声,依然将她抱在怀里。

    月色描摹着他陡直的鼻梁, 几道深褶在眉间聚拢,五官绷着沉甸甸的压抑,就连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沉滞。

    南久低下头窝在他的胸前, 带着情绪起伏过后的鼻音,问道:“我捅进他小腹了,会不会有事?”

    “死不了。”宋霆用三个字安抚了她跳动不安的心。

    “你给他们钱了?”

    “刘厂长的人拍下了他们敲诈勒索的证据,我会用法律手段让他们全吐出来。”

    南久松了口气,难得收起身上的尖刺,变得顺从而安静,声音轻柔得像夜风,传进他耳中:“我没让他碰到我。”

    他剧烈的心跳贴着她的耳膜,手臂逐渐收紧,带着她穿过茶垄。等南久再次抬起头后,发现他们并不是往山头走,而是来到了茶园里。

    宋霆走到木屋前,将她放下。南久背抵着门,仰起视线问他:“带我来这干吗?”

    宋霆垂下头,宽阔的肩膀将她笼罩,呼吸近得缠在一起:“我后悔了。”

    他眼神炽热,火光窜进她的身体里,细微的震颤在她的体内摆荡。她仰起脖颈,靠近他,贴上他的唇瓣,轻轻碰了下,一触即离,在试探的边缘徘徊。

    他明知道不应该,她可以放肆,可以不管不顾。他不能,但他还是默许了。

    她不确定地抬起视线,望着他的眼睛。极近的凝视,那双总是冷静的眸子,在不知不觉中凝成稠得化不开的墨色。

    她变得大胆,身子稍稍前倾,再次贴上他的唇,轻柔地摩挲着。尝过他唇间的灼热之后,又怎能再安于浅尝辄止。轻柔的摩挲变得不再规律,她的呼吸频率也跟着打乱节奏。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克制与放任的博弈互相拉扯船舵,他是暴风中的舵手,能载舟亦能覆舟。

    然而此时此刻,他纵容了她。

    宋霆的手臂穿过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贴向自己,压下唇瓣,完整地覆盖上她的唇,舌尖悄无声息地划开唇缝,气息交织成无形的丝线。

    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南久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她的思维陷入空白的泥沼,意识在坍塌。

    比起上次那个惊心动魄的吻,这次他的吻更像是抚慰,每一次细微的游移,都带着温柔的舔舐,将她的心情从暴风雨里拽回安全的港湾。

    宋霆打开门,将南久让进屋子。她耳尖依然染着绯色,轻喘的气息像是喝了酒,有些微醺的效果。人是走进屋子了,身体的重量还在他的怀里。

    屋内的灯被打开,南久的眼神晃了下,一个生日蛋糕放在桌子正中。

    “本来打算带你过个生日,你一早跑出去就不见人影。”宋霆关上门,将南久拉坐到椅子上。

    “我以为”南久说出这三字,声音戛然而止。悔恨、懊恼又掺杂着惊喜的心情像打翻了调味料混合在一起,什么滋味都齐全了。但是重来一次,她大概率还是会跟着珍敏出去。

    宋霆盘腿坐在地上,勉强跟坐在凳子上的她差不多高,对她压了压手,让她把头低下来:“全是草。”

    南久垂下脑袋往前凑了凑,她的头发跟稻草差不多色,混杂在一起,一根根挑出来着实要费点劲。

    坐在那儿时,南久的眼神不时瞄向桌子上的蛋糕。蛋糕外面罩着白色的盒子,粉紫色的绸缎带系在盒子外。她吃过不少朋友、同事、同学的生日蛋糕,唯独没有吃过自己的。

    宋霆将发丝里的所有稻草捡出来,顺着她的眼神瞧了过去:“还没过12点,来得及。”

    南久低头看了眼自己:“太脏了,我想干干净净地吹蜡烛。”她抬起眼睫,眸色似水的望着他:“我行李收拾好了,就放在山头的屋子里,睡衣在里面。”

    她没有直说要留下来,而是一步步拆开小心思,放在宋霆面前。

    房间只亮着盏昏暗的壁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彼此的轮廓。空气陷入短暂的凝滞,她手指抠住凳子边缘,等着他的回答。

    他原本想着蛋糕在木屋里,带她回来还能赶上吹蜡烛。面对她此时小心的试探,渴望的眼神,他没忍心让她独自挨过这个动荡的夜晚。

    最终,他拽过上衣套在身上:“你先洗。”便转身出了门。

    木屋冲澡的地方只有一个挂帘遮着,南久快洗好的时候,听见宋霆回来的声音。她将脏衣服扔出去,对他说:“上衣不要了,沾了那个人的血,恶心死了,帮我扔了。裤子要,那些土洗洗还能穿。”

    宋霆弯腰拾起衣服,又从行李中找出她的睡衣,隔着帘子递给她。

    南久洗完澡出来,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多了。她吹头发的时候,宋霆冲了个热水澡。

    热流喷在晃动的帘子上,水汽从帘子缝隙钻了出来。浴帘是米白色的,厚实,却遮不住后面那道影子。

    南久手中的吹风机停了,隔着浴帘,她的身影停在帘子外。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南久的耳膜因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而微微嗡鸣。空气里只剩下未散尽的温热和潮湿。心跳声在氤氲的水汽里发酵。

    南久的手从帘子缝隙中伸了进去,指尖轻轻绷直。帘子后面沾着水汽的大手覆了上来,将她的手握住。滚烫的温度像岩浆吞噬着她的理智,她变得像惊弓之鸟,而他,是她在经历生死一线的恐惧后唯一能抓住的人。

    她的手指渐渐从他掌心挣脱,顺着他小臂的线条游到他的胸前,再滑直腰腹。未冲掉的沐浴露附着在她的手指间,滑腻与温厚的触感交融在一起。手指继续向下滑落,在快要触碰到他的幽禁之地时,手腕被他攥住。

    “不行吗?”

    她的低语声像一片羽毛,挠进他的心脏,连同他的脊椎都在微微发麻。又在他毫无设防下,她抽走了手,身影消失在浴帘外。

    宋霆套上衣服拉开浴帘,眼神似被一道无形的箍束缚着,落向她。

    房间里的矮桌靠着床,南久坐在床沿边,蛋糕已经打开了。她把手背在身后,朝他扬唇一笑:“猜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宋霆将椅子提到桌子边,问她:“什么?”

    南久拿出那瓶黑金色的香槟放在桌子上。

    “你还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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