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做太子外室: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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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杳从臂弯里抬起头,眸子里微微泛着红,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他现在不是应该和江鸢在一起吗?

    “殿下。”,巧月却已经拉开门,侧过身子,为裴青衍让出了位置。

    谢杳从里屋转出来,就看见裴青衍站在廊下,面色有些阴沉。

    他阴沉什么,明明她才是委屈的那个。

    鼻腔里又忍不住泛起了酸,玉簪的碎屑还嵌在掌心,很疼。

    她借着福身的功夫微微垂首,避开了他的脸。

    刚烤火暖和了一会身子,现在又猛然吹了一阵风,谢杳忽然就又觉得有些冷了。

    裴青衍走过来,修长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但是她却丝毫没觉得暖和。

    “疼吗?”,裴青衍的声音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温和得仿佛永远都在笑。

    她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偏了头,将左耳对准了裴青衍。

    声音果真小了许多。

    粗粝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廓,揉捏着她的耳垂,紧接着就是他的声音:“昭昭,你再等一等,江鸢闹的越厉害,皇后就越放心……”

    她的左耳听不清楚,但是哪怕是不仔细听,他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句话他已经不止说了一次了。

    从一年前他接她回来就开始说,等他在朝堂站稳脚跟。

    谢杳真的在等,可她等着等着,等来的是他和江鸢成婚的消息。

    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裴青衍粗粝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垂。

    “我知道的。”,谢杳回答,乖乖巧巧的模样和她往常也没什么区别。

    谢杳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人顿了一瞬,随后抓起她的手掌,沉声道:“昭昭,拿着。”

    掌心蓦的被打开,随后落下一个瓷瓶。

    谢杳的手臂随之颤了颤。

    宫里都难寻的琼玉膏,一模一样的药膏,这是谢杳收到的第三瓶同样的药膏了。

    江鸢来闹一次,这别院就多一瓶。

    “多谢殿下关心,我无碍的。”,谢杳收紧掌心,连同药瓶一起。

    微凉的瓶身硌着碎玉,疼痛瞬间让她又清醒了一些。

    她喜欢裴青衍,甚至不要名分,连女儿家的清誉都不要了,离开家一年,却也只得到了太子即将成婚的消息。

    裴青衍又上前了一步,谢杳的身后就是床榻,已是退无可退。

    “昭昭,不过是个簪子,你要多少孤都能给你,你乖一点。”

    裴青衍的手指穿进她的发丝,潮湿的发丝勾住了他的玉扳指,迫使她不得不摆正了头。

    他的眸色漆黑,一双桃花眼像是永远都在笑,但是却又如寒风般凛冽,没有半点温度。

    “昭昭,你不要闹。”

    谢杳攥着药瓶的手又猛地收紧了一些,强烈的疼痛让她的眼前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垂下头,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她的眼睛,但是鬓边被玉扳指勾住的发丝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原来他回来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些。

    他担心她会闹什么?

    担心她伤到他的心尖尖太子妃吗?

    她又将左耳转向裴青衍,压下那些哽咽:“殿下,我无事的。”

    以往总是因为左耳听不见而想尽办法仔细听他说话,生怕落下一个字,这竟是谢杳第一次不想听裴青衍说话。

    但越是不想听,却越是听得清楚,裴青衍的话一字不落的掉进谢杳的耳朵里。

    “孤知道昭昭惯来是个懂事的。”

    谢杳的心被猛然揪了起来。

    这一年相伴就只换来一句懂事吗?

    裴青衍很快就离开别院了,却独独留下了这句话,刺得谢杳心疼。

    竟比手上的伤口还要疼。

    巧月拿来了白纱。

    谢杳手上的残片本就是极薄的一片,伤口如今又因着那药膏又深了一分,和碎石划破的伤口连成一片,巧月仅仅只是看着就红了眼眶。

    “姑娘也真是的,自个也不知道心疼自个,怎么就任由药瓶砸到了伤口上……”

    说着缓缓抽出陷在谢杳掌心的残片,钻心的疼痛瞬间遍及整个手臂,谢杳整个手臂都跟着颤抖,疼得面色发白。

    “姑娘……”,连巧月都不忍心再看。

    谢杳的面色白下来,脸上的红肿就显了出来,哪怕是过了这么久,红肿的掌印仍旧清晰可见。

    巧月看见殿下抓着江鸢的手问“疼不疼”,可就是再疼,又怎么能有姑娘这心上疼。

    巧月拿过裴青衍刚才送来的药膏,才准备打开给谢杳用药。

    “扔了吧。”,巧月诧异抬头,却看见谢杳将脸埋进了膝盖上,声音发闷:“我不想用。”

    巧月又红着眼眶,道:“好。”

    只是这药到底还是没扔,巧月看着姑娘睡下,又偷偷地给谢杳涂了药。

    到底是殿下送来的好东西,就是再如何生气也总是要比她去买的药好的。

    巧月看着谢杳熟睡的脸也是满眼的心疼,姑娘现在躺在整间屋子里为数不多没被损毁的床上,哪怕是睡着了,面上也满是不安,两行泪更是无声的落了下来。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些话就是再如何巧月也不敢当着谢杳的面说。

    殿下平日里对姑娘好,什么好的都紧着姑娘,她跟着姑娘这一年更是见惯了曾经没在谢府看见的好东西。

    只是唯独这江姑娘……

    江姑娘每每派人来打砸过一次,殿下总是很快就将那些砸坏的东西补齐全了,只是再如何也熬不住这三天两头的闹。

    何况,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姑娘的心怎么会不疼呢?

    殿下偏偏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巧月看着谢杳忍不住流泪,院外却又忽然传出一阵吵闹。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门外的声音气愤又沧桑,这声音巧月再熟悉不过,是谢杳的父亲,当今的户部侍郎。

    自打来这这别院,巧月听见这声音就仿佛如临大敌。

    巧月挪到窗口,蒋晁的部下拖着刀剑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父亲又来了?”

    巧月落在窗棂上的手猛的一激灵,身子还没摆正,手却已经先一步地将窗子关了起来。

    “不是,姑娘。”,巧月下意识地否定,转回身子的时候谢杳却已经穿好了鞋子,立在她面前。

    谢杳没理会她的谎话,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说话声音本就轻,现在更是有些有气无力:“打开吧,我好久没听见父亲的声音了。”

    巧月背靠着窗子没动。

    姑娘已经一年没和老爷见过面了,姑娘心里委屈,她都是知道的,只是这窗子一旦打开,外面又是什么污言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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