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前夫三千里: 20、020 旧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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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未歇,街市灯火正盛。

    庞勇被香味勾引至馄饨摊前,可想起那夜挨的闷棍,仍觉后脑隐隐作痛,到底又迈了两步,将铜板递给邻近的胡饼摊主。

    “肉的、菜的各一个,”眯成一条缝的双眼在摊主伸手那刻突然大睁,“拿边上那大的,馅足的!”

    “都一样,我在这都摆十几年了,能是那偷工减料的人吗?”

    庞勇哼一声,仍不依不饶地差使摊主在万饼丛中,取最何他心意的那块,“那我瞧着这块就是比那块好,嚼起来指定比那块香!”

    摊主拗不过,只能照办。

    他立时同只获胜的斗鸡般,高昂起脑袋,说话前还有郑重地清清嗓子:“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挑……”

    往右杵的胳膊肘碰了个空,目光疑惑地往右扫,后带着整个脑袋都往右转,眼睛不可置信地眨了又眨,终于确定,燕濯压根没等他。

    胡饼才裹上油纸,庞勇也顾不上烫,一把从摊主手里夺过,龇牙咧嘴地往怀里揣。

    “不是,你个没良心的,”庞勇撞开人群,小跑着追上去,“要不是你出来搅和,我都在云财主那吃饱喝足了,哪至于像现在这样饿得前胸贴后背,得自个儿掏钱买胡饼填肚子?”

    燕濯目光幽幽地看过来。

    庞勇顿闭了口,可也只一下,又重新挣开,抖了抖身上的常服,愤愤不平道:“这都下值了,少摆你那县尉的臭架子!”

    “既然知道下值了,那你还不快些回家去,跟着我做什么?”

    “还不是有正事找你!”

    燕濯瞧都未瞧他一眼,显然不信。

    庞勇气不过,当即将人掳了,摁在路边的长凳上,自己在另一边落座,扯着嗓子嚷一声:“两碗雪泡豆儿水!”

    末了,才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意味深长道:“你跟人云财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燕濯默了下,“先前不是说了,表亲。”

    庞勇摸着络腮胡,“啧啧”两声,歪眉斜眼地试探道:“我瞧着,可不像。”

    “那像什么?”

    “久别重逢的旧情人。”

    燕濯怔了瞬,气笑了。

    她与他,能有什么旧情?

    抛开和离后她追杀至此不谈,成婚三年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会面,还得追忆至大婚拜堂时。

    寸缕寸金的缭绫自檐角挂至树梢,不论姚黄魏紫,皆被粗暴地拆成千百零落的花瓣铺于足下,夹道挤遍朱衣紫袍的权贵,尽阿谀地说着祝词。

    婢女为她提裙,为她遮阳,为她送凉,将他所握红绸的另一端,小心地奉到她手中。

    而她,仅是执着扇,静静地立在那。

    扇柄错金镶玉,扇框为镂空珐琅,扇面通体鎏金,内沿着缠枝纹路嵌上珍珠、翡翠,最边缘处,还要缀上几十粒金粟珠。

    他自流苏摇晃的间隙窥去,可扇后矜贵的眉目,并未看他……

    燕濯渐渐回神,心中某处如有芒刺,扯动了下唇角,“……少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可瞧不上我。”

    话罢,起身就走。

    庞勇还没琢磨清楚究竟是怎么个事儿,两条腿本能地就要往前追,偏偏屁股刚悬空,托盘便端着两碗豆儿水上了桌。

    “这甜水你不喝啦?”

    “没钱,喝不起。”

    当下才说没钱,上了桌的东西,还能退了不成?

    面对摊主虎视眈眈的目光,庞勇忍痛从干瘪的荷包里掏出几大枚铜板,不甘心地喊:“实在不行这顿当我请了!”

    可前头人早走得没了影,更别提回话应声。

    浑身骨肉重重地压回板凳上,板凳“吱呀”地痛呼一声,坐着的人却一口胡饼,一口豆儿水地往嘴里塞,半点余光都不肯往下分。

    唯一根舌头非得在吞咽的间隙中挤出空来,骂骂咧咧:“穷酸到甜水都喝不起的县尉,天底下也就这姓燕的一个!”

    ……

    无耻燕贼,满嘴谎话。

    真以为这样隐瞒搪塞过去,她就没办法了吗?

    摛锦在榻上重重地翻了个身。

    想那梅子瑜无官无职,唯一能拿出来吹嘘的也就是画圣门徒的身份和一手好丹青,管他想求梅子瑜做什么,她只肖提前将人贿赂好,把所有过得眼的物什弄到手,他在梅子瑜处苦求无路,自然要央到她这来。

    届时,小小燕贼,还不是随她搓扁揉圆。

    想到这,摛锦不由心情大好,也不去理会睡不着的事了。

    披衣起身,重点烛火。

    “青苗,把那封帖子取来。”

    青苗虽然疑惑,但只能照办,端着烛台走到墙角,弯腰到废纸篓中翻找。

    盖在最上层的,是被揉捏成球形的纸团,白纸黑字,每一个纸团里都裹着几十个“燕贼”,若非是亲眼见着摛锦一边在纸上画叉,一边在嘴里咒骂,凭她大字不识一个的文化水平,还真认不出来。

    手指越过纸团往下掏,半条胳膊没进纸篓中搅弄,终于摸到一角硬邦邦的纸壳,两指并住,咬着牙往上拽,得见一抹桃红,是帖子无疑了。

    青苗兴冲冲地把帖子摆上桌,摛锦却是在瞧清的那刻立时蹙了眉。

    什么酸诗?

    但碍着这人不得不见,只好分出两个指尖捻着边缘,勉强将上头文字通读一边,确定除邀她品茗外,再没其它有意义的东西,当即撒了手。

    从旁随意扯出张染色笺,寥寥写上时间、姓氏,充作拜贴。

    “明日一早,送到梅宅。”

    ……

    清早的衙署,县令正昂着头,垂着眼,点卯。

    县丞、主簿、录事、司户佐、司法佐、博士……县尉。

    他眸光稍凝,面上神情不变,语调却阴阳怪气起来:“嚯,稀客啊!”

    说着,左手掌弯在眉上,两眼一眯,动作极夸张地张望向外头的太阳,忽地长“咦”一声,“这日头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这燕县尉竟肯屈尊来应卯了?”

    庞勇原是脑袋一垂一垂地打着瞌睡,硬生生叫这尖酸刻薄的话给扎醒了,指尖探出袖口,捻住一角石青色衣料,小幅度地扯了扯。

    压着嗓子催促道:“快给县令认个错,不然他肯定得念个没完,你少说得挨上半个时辰的数落。”

    燕濯抬起头。

    庞勇顿觉是自己的劝说有了成效,腰板挺得比杀威棒还直,满面与有荣焉。

    “应完卯了,”庞勇神情一僵,记不得遮掩,愕然地转头看去,就见那人轻飘飘地开口,“那我先走了。”

    ——不是?这就走了?

    不止庞勇,底下一众属官、衙役,乃至最上头立着的县令都是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那道不驯的身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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