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前夫三千里: 22、022 美人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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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摛锦回眸瞥他一眼,抬手就将烛灯夺走。

    “下次吧。”

    燕贼的事尚没理出几分头绪,哪来的闲工夫陪他在这侍弄笔墨?

    梅子瑜面上的笑僵了下,随着远去的烛光,一点点敛去。

    可前头人对此浑然未觉,只举着灯,凑到鲜艳的画卷前。

    画中人或站或坐,或躺或卧,无一例外,皆是女子,更准确地说,都是貌美的妙龄女子。个个螓首蛾眉,雪肤花貌,可眸中神情,似有些古怪。

    照理说,雍容丰腴者当自信开放,修长苗条者应文雅娴静,弱柳扶风者该愁怨哀婉,可遍观画作,皆是如出一辙的含羞带怯,甚至有些难以描述的意味。

    眸光微凝,审视着画中仕女散开几缕的鬓发、脱落了半截的金钗,额间薄汗,颊上绯红,隐隐约约间,竟好似听到自画里传来的,愈发急促的心跳。

    ……不对,不是画里。

    贝齿当即碾破舌尖,漫溢出的腥甜裹挟着尖锐的刺痛,将思绪唤至清明,这才惊觉,额间薄汗是她,颊上绯红是她,混乱无序的心跳也是她。

    在笔墨丹青的淡香中,脚步声清晰地、平稳地靠近,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一寸寸侵吞这方寸的光明。

    “很美吧?”

    “这位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娘子,有才情卓绝,可少有人知晓,她还有风情万种,”他停步在她身侧,温和的面容中透出几分狂热,“若非有我记录,待她年华老去,谁还能记得她曾这般美丽动人?”

    “这位,是溪边的浣纱女,虽不通文墨,但自有一股天然质朴。”

    他顺着画轴,挨个介绍去,“这个是采药的医女、这个是商贾的妾室、这个是官家的婢女……”

    话音稍顿,梅子瑜俯下身,目光也跟着落下。

    都说灯下看美人,犹胜三分色,此时便是最好的诠释。暖黄色的小小一朵烛光,将白日里矜傲的眉眼衬出了几分怜弱,眸里水盈盈,眼尾红润润,无须更多的点缀,只要一笔一笔对着描摹,千娇百媚的美人便跃然纸上。

    他一时竟有些看痴了,话中带着几分虔诚,“我本以为,已将天下的美人画遍了,但那日见到你,才知往日画的都是些庸脂俗粉。”

    苍白的指尖欲触碰她的脸颊,却被她偏头躲过。

    梅子瑜也不恼,只是轻笑着收回手,话音愈发温柔:“是我、是小生吓到娘子了?”

    摛锦竭力压抑着几要跃出喉头的喘息,可浑身气力无比清晰地自四肢抽离,烛灯倏然脱手,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兀自熄灭。

    室内重归一片漆黑。

    梅子瑜蹲下身,拾起烛灯,用火折子点燃。

    微弱的光飘摇着,恰好能照见踉踉跄跄奔向楼梯的人影。

    “看来,娘子已经迫不及待想入画了。”

    ……

    出了书肆,远了梅宅,这回总算按原定计划进了金玉行。

    奈何平陇县地处偏僻,又是下县,县里刨去寥寥几个乡绅富豪,少有人舍得将钱糟蹋在这些不能吃喝的物件上,故而,哪怕是全县最大的金玉行,也不过是个二层小楼。

    一楼多是些粗陋银器,像模糊雕刻着“平安”的长命锁,囫囵凿出几片花瓣的细簪,缠了半圈红绳的圆镯。

    庞勇搓着手,好声好气地将价钱问了个遍,顶着小二殷切的目光,腆着脸一一推拒,只在脑中盘算着,依捕头微薄的月俸,需得攒多久才能换一个回家。

    伸手探了探钱袋,正琢磨着要不要硬着头皮借点凑凑,抬头就见燕濯抬脚踩上了楼梯。

    “一楼看看不就得了?”庞勇仗着膘肥体壮,挺肚将小二挤开,凑在燕濯边上低声叮嘱,“这二楼摆的可都是贵重物件,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怕不是家底都得赔干净!”

    “你在下面等着也行。”

    庞勇叫这话一噎,半晌没出声,只是憋着气,将台阶蹬得“砰砰直响”,直到踩实了二楼的地面,才收敛起来。

    二层物件的花样便多了好些,钗簪环佩这等寻常样式暂且按下不提,鎏金的臂钏、镶玉的步摇、螺钿翠钿,连梳头用的篦子也要镶金嵌玉。

    庞勇立时看花了眼,也记不起自个儿囊中羞涩了,伸手就想到那檀木盒中沾沾贵气。

    “珊瑚忌汗,客官可近观,但不可上手。”

    这一声提醒响起,二人才注意到架阁背后坐了个穿绸衣的女子,三四十的年岁,应当是这金玉行的东家。

    庞勇讪讪地收回手,赔了两声不是。

    东家应了声,便继续低眉忙碌,先将珍珠用沾了粗盐的干布擦净,再换执细毫笔,在盛了糯米浆的瓷碗中搅弄,最后一点点涂抹至珍珠上。

    庞勇瞅过去一眼,没瞅明白,燕濯已行过去,将一袋零碎的异形珠奉上。

    “劳烦帮忙养护一二,再配个紫檀盒,用一颗云华珠抵账。”

    庞勇不识货,可不代表玉器行的东家的也不识货,早在云华珠三字入耳的那刻,她便已抛下了手头工具接过,一边小心地清点着无任何保护措施、被粗暴地塞进同一个袋子里各色宝石,一边口中喃喃:“暴殄天物。”

    庞勇闻言,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就暴殄天物了?这要是知道,这些是刚从马脖子上薅下来,还热乎着,那还不得心疼死?

    话虽如此,但低头看见东家已用丝绸蘸上鹅脂,千小心万小心地擦拭时,心中的秤杆不免倾斜,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向旁边人偏去。

    “看你平日吃住都在衙署,也没瞧出是个富贵人啊!”庞勇摸摸下巴,猜测道,“不会是从财主指缝里漏出来的吧?”

    没等来回应,他便权当事实如此。

    愈发开始怀念错失的十数条银铤,早知就不该多嘴多舌,把燕濯的行踪一气儿交代完,富贵还家才是正经事,要是下回再碰上……

    庞勇的畅想正值兴头,燕濯却只是望着架阁间的一串璎珞出神。

    他恍惚记得,她也有一串差不多的璎珞。

    以素丝为络,贯米珠珊瑚相间,悬砗磲为坠,下缀流苏。本也是该被好生养护的珍品,却在那时,被他嫌碍事,随手扯了。

    红的、白的珠子自大红的衣料跌至锦榻,又被榻上人辗转扫落床沿。一时间,珠玉纷坠,琤琤然敲得满地细碎清音,连绵不绝。

    但无人去理会。

    他只听得见,也只想听见,她因他而变得急促、混乱的呼吸和心跳。

    “一个紫檀盒不值一颗云华珠,既郎君喜欢那串璎珞,不如一并抵账带走?”

    喜欢吗?

    燕濯垂下眸,璎珞的锦盒已被塞进他的手里,指尖微动,锦盒合拢,彻底掩盖住乱他心绪的那抹红。

    事情办完,出了金玉行,照例该是巡街。

    这等正经公事,庞勇本不该插嘴,但第八遍“恰巧”路过云宅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抛下燕濯,抬手叩响了云宅的大门。

    “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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