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新婚: 6、春夜旧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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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确实睡得很沉,傅琛礼把她放在床上,俯身看了半晌她的睡颜。

    床头开着一盏复古的青花台灯,光影绰绰,鸦羽般的长睫如翅,覆住那双水灵灵的潋滟杏眸。

    在宴会厅门口重逢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见她眼里有水光,波光潋滟。

    但又不确定。

    在那短暂的瞬息之间,一道白光劈开视线炸开脑海,往事纷飞如潮涌。事隔经年,那些安静沉睡在岁月深处的记忆轰轰烈烈醒来,犹如一辆高速行驶的时光列车,山呼海啸朝他涌来,他差一点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但她没有认出他,她也没有看他,连一个陌生的对视都没有给他。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哪怕是一个微顿的眼神也没有,一丝一秒都没有。就像那天浓雾薄光的伦敦清晨,月亮还没有说再见,她对他说再见,转身离开房间,走得没有留恋,没有停顿,也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哪怕一个清浅的回眸。

    这是个绝情的女人。

    那天离别,他没有叫住她。

    今晚重逢,她的名字辗转在他的唇齿间,他和她错身而过。

    她本来就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长睫扑闪,目光莹莹。最初她就是用那双盈盈含情的眉眼勾住他,勾得他打破原则,打破自制力,打破对虚妄情爱的冷漠和自持,一头跌入她带来的绮情迷梦,堕入魂梦里永不逝去的无边春`色。

    她却说他们之间的一切与爱无关,一场风月聚散,一段露水情缘,是谁当了真。

    沉默和眼泪,当然是他的幻想。

    “ifishouldmeetthee

    afterlongyears,

    howshouldigreetthee?—”

    万籁俱寂,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沉金冷玉低吟而出:

    “withsilenceandtears.”

    夜深忽梦少年事,少年的诗歌慢慢念完,春逝春又来。

    此生此夜,他坐在床边,垂眸看她。她也许已沉入香甜梦乡,睡得颊生嫣粉,这张近在眼前的面容一如初见。

    柔美小巧的鹅蛋脸,莹白如瓷的肌肤,挺翘可爱的鼻尖,温软润泽的红唇。还有她云山雾岚的眉眼,影影绰绰如笼着一弯月色。

    她的模样。

    他记忆深处的容颜。

    指尖颤动,他情不自禁伸手拂过她盈盈阖上的眼帘,抚触她柔软的长睫,轻轻勾画她的眉目。

    有多久没有触摸她、亲吻她?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触摸过,亲吻过,以唇舌膜拜过,爱不释口,留恋不忘。

    以至于他的手指流连忘返,抚过她的眼,抚过她的眉,抚过细腻的鼻尖,落在她的红唇上。

    指腹捻过柔嫩的唇瓣,过电般的触麻沿着手指流窜至天灵盖,他清晰地记起第一次吻她的感觉。

    触电,所有的知觉只有吮吻的唇瓣和她香软的气息。

    吻落下,两瓣嘴唇相贴,暌违已久的感觉来袭,长久的空虚和渴望得到了片刻缱绻的抚慰。他忽然恼怒起来,齿关深深陷进红唇,咬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力道,也许咬痛了,长睫微颤,她在睡梦中低吟一声,将醒未醒之间,浅浅张开唇,吸了一口气,转而沉入更深的酣眠。像那时候她在他的臂弯里倦极而眠,温香软玉贴在他的胸口,偶尔小猫似的低吟一声,挠在他的心上。

    再多的恼怒都在这一声里平息。他轻轻吻了吻留下牙印的地方,离开她的唇。

    将她扶起来脱衣服的时候,她无知无觉任他动作,下巴埋在他的肩头,腰肢细软无力,像飞鸟投身在自己的栖息之陆,软软地倚着他睡觉。

    静谧的夜,窗外月色溶溶,离得这么近,他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融融地拂在他的颈侧肌肤上。

    他不知道是该笑她如此能睡,还是气她如此能睡。吻也吻不醒,咬也咬不醒,从在他怀里睡着后,她就没有睁开过眼睛。如果今天晚上换成其他男人,她也能这样睡得一无所觉,在床上任人摆布么?

    一声轻嗤轻若无闻,男人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她的头顶发丝。

    他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动作轻柔抱着她,脱下她的外套,修长手指拂过她的乌黑长发。指骨轻轻一扯,月白的真丝发带被拉开,一头浓密乌发蓬松披散,随着被他放倒的身体顺滑逶迤在枕头上。

    五指插入她的发丝间,掌心抚着她的颊畔,他撑着身体埋首静静伏在她的颈窝处,让她的气息将他包围。

    偌大的卧室陷入深海静流的阒然无声。

    月白真丝壁布装饰,黛紫色丝绒沙发,白纱窗帘,青花瓷台灯,灯影阑珊处交叠在一起的人影,整间卧房里的一切,都浴在金粉金沙深埋的静影沉璧里。

    一个人惊天动地的盛大仪式,只是静夜里相依相偎的气息交融。

    这是一个漫长的、静止的、栖息的、怀念的拥抱。

    人间别久不成悲。

    他的月亮终于回来了。

    良久后,他在她的眉心处轻轻落下一个吻,缓缓起身结束这个重逢后的拥抱。

    身体肌肤还留有她的温度,鼻息里有她身上的清浅气息,淡淡的花果香,也许是香水的后调,像雨中青翠欲滴的花果园,弥漫出潮湿洁净的清香,挥发在卧室的空气里,氤氲不去。

    他给她盖上被子,也盖住她身上无处不在的气息。

    -

    楼下客厅,安叔轻手轻脚将托盘放在沙发上,托盘里整齐叠着男女睡衣,另有一个置物盒里装着准备好的盥洗用品。房子隔音十分好,楼上毫无动静,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动静。

    少爷不是那样的人,那女人喝了酒,少爷会照顾她睡觉。

    但他自觉今夜不易打扰少爷,因此不打算将东西送上楼去。

    他拿出手机给傅琛礼发信息,刚刚打出一行字告诉他东西在楼下,却听见有熟悉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下来。

    安叔抬了抬眼,倒是并无惊讶,删去了要发的信息,等人走近了,出声提醒道:“少爷,东西我都放在沙发上了。”

    傅琛礼点了点头:“你去睡吧。”

    安叔见他并无离去的打算,不再多嘴,把空间留给他,转身离去。

    房门喀哒一声轻轻关闭,偌大的套房再次陷入夜的寂静。

    傅琛礼想抽一支烟,尼古丁在某些时候,是情绪的镇定剂,可是客厅里并没有烟。安叔大约不会想到他今夜想抽烟,只送来了衣物。

    不抽也行。他想起来她不喜欢烟味,从前偶尔闻到他身上沾染的香烟气味,会顽皮地躲着他的吻,推他去洗漱。

    她像一株月色下吸饱了阳光雨露的植物,身上总有皎洁莹润的植物清香。这么多年了,热吻早已冷却,怀抱也已冰凉,他才发觉,原来他一直记得她身上的气息,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他走向落地窗边,夜幕裹挟着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扑面而来,万丈红尘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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