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新婚: 6、春夜旧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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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灭灭。他在玻璃幕墙前凭窗而立,楼高望月,这里也能望见月亮。

    那年在瑞士再次不期然遇见她,起初她没有认出他,笑容明媚跑来搭讪,眼角弯弯似天边月:“你可以喊我月月,或者叫我的英文名字moon。”

    后来很多个晚上,在世界不同的地方,他抬头看见天上的月亮就会想起她。

    月上中天,直到黑色西服染上月色和露华的清凉,夜风隔着玻璃幕墙吹散了燥热,身体温度渐渐冷却,他拿起沙发上的衣物上楼回卧室。

    床头灯已经调暗了,朦胧笼罩在床头,她睡得更深了,侧身面朝着门口,蚕丝被下拱起细柳一样的起伏曲线。

    放下她的睡衣,他没有在床边多停留,径直走到浴室,拧开浴缸龙头放水。

    热水汩汩流淌而出,热气氤氲里,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云山雾罩,眸色深晦不明。

    浴缸水未过半,他关了龙头,脱掉西服外套,摘下袖扣和腕表,将衬衫袖子卷至手肘,站在盥洗台前缓慢细致地洗净双手,然后拧了两条热毛巾。

    他拿着两条热毛巾回到床边,一条细致地擦过根根葱白柔滑的手指,擦净她的双手,一条轻轻擦拭她的脸和脖颈。

    扔下毛巾,他面无表情伸手解开她针织裙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他不是第一次为她宽衣解带,更隐秘的衣扣他也解过很多回,手指应该是有记忆的,娴熟的,平静的。

    现在他已经放弃了为她洗澡清洁,只是想为她换一件舒适的睡裙睡觉。因为安叔还十分周到地准备了女士睡裙,楼下商场店铺已经关闭,不知道他是接到电话提前就备好的,还是临时从哪里找来的。

    他不想辜负安叔为她的一番心意。睡觉本来就应该穿着睡衣。

    可是潮热的指尖,滚动叫嚣的喉结,紊乱的呼吸,都在诉说久违的不可自控。他依然做不到。做不到清清静静为她洗澡,也做不到清清静静为她更换睡裙。

    夜灯下,饱满的喉结深深滚动,他倏忽抽手拉来被子盖在她身上,掖了掖被角,单手扯开领带,深吸一口气。

    蓦地听见一声极低的呼唤,像迷梦里听过千万遍的凭枕呓语,百转千回从花阴月影春归处传来,静夜里声声勾魂。

    他不可置信抬眸看她,怔怔看着一双密密匝匝的羽睫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而后翘起,她终于婉转睁开了眼睛。

    隔着重重岁月,她再次目光莹莹望着他,水灵灵的双眸,秋波澹澹的黑瞳,眉眼盈盈处,摄人心魄。

    有多少惊心动魄的两两相望,都在这一眼中久别重逢。

    他情难自禁俯身贴近她。

    四目相对,她眉眼弯弯如月亮,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他听见她喃喃喊了一声:“哥哥。”

    他抱她上车的时候,她也呢喃叫过一声,声音贴着他的胸口含糊不清。

    他终于确信,不是他在长久的想望里出现了幻听。她是真的在喊他。

    “哥哥。”她又喊了一声,柔媚蚀骨。

    “轰”一声,耳郭深处颤颤的麻,他再也忍不住,猛然堵住她翕张的红唇,吞下她久别重逢的叫唤。

    柔嫩丰润的唇瓣,酥酥软软,一如往昔初尝。记忆的味道在唇齿间崩裂炸开,他辗转吮吻,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弥足珍宝,不舍得一口吞入,柔情百转含住她的唇,吮弄、勾缠、厮磨,细品慢咽,深深浅浅,寸寸纳入。

    她在他的吻下舒展如花,在情致朦胧里也对他百依百顺,齿关张开,温软的舌尖探出给他,全然接纳他火热的唇舌和气息。也许她知道是谁在亲吻她,又是谁会在最深的黑夜里温柔抚慰她,从身到心,给她最深切依赖的温暖。

    她太乖,太好亲,太缠人,伴着一声满足的喟叹,他的舌尖尝到了香槟酒的甜蜜芬芳。饱满的陈酿葡萄汁液揉烂了,水润泛滥,香气满溢出来,是弥漫在他唇间心上,经年不散的眷念。

    他深深吸取她口腔里的汁水津液,密不透风攫取,从缠绵,用力,放纵,终至凶狠。

    他吻得太强势,不再满足于挑弄,掐住她的下颌,迫她投入到他的深吻里,不许她有丝毫闪避。她软在他身下,娇喘微微,喘气声支离破碎。

    潮湿春夜里,唇舌交融的细微水声娟娟如溪涧。

    高密桑蚕丝被滑腻腻地荡漾开来,她的手臂从被子里挣出来,掌心无助地抵着他的胸膛,似要推开,又似抚摸。隔着轻薄的丝质衬衫,绵绵密密的麻痒自他的胸口肌肤处骚动而起,蔓延至全身上下。

    吻也在水深火热里盘旋,他松开她早就婉转承欢的下巴,青筋起落的大手摩挲而过修长颈项,蜿蜒而下,隔着针织衫,揉弄不止。

    雪白纤细的颈辗转反侧,在他的热吻下绷直,滚烫的唇舌蹂躏细嫩的肌肤,她下颌仰起,不自觉地把自己更送入他嘴边。

    渐渐地,她一双手软下去,软软地勾住他的脖颈,手如柔夷,自滚动吞咽的饱满喉结摩挲而上,划过棱角锋利的下颌线,抚在他风骨清冷的眉眼处,指尖旖旎勾画出他的眉骨。

    细腻的碰触,寸寸绕指柔,酥媚入骨。

    他抓住她精灵作乱的手,十指交扣握在手心,声音低哑,从喉咙深处发出,嘴唇贴着她的唇瓣颤动:“月月,你还记得吗?”

    回答他的只有细细的嘤咛声,她气喘吁吁,微微张着嘴,双唇被他吻得红润微肿,面色潮红,眼眸水光迷离,似醒非醒望着他。

    大掌捧起她小巧精致的脸庞,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弯弯的眉眼,像要把月亮拢在手心。

    窗外也有一弯月亮,今夜月色朦胧,明月遥寄离情,床头灯漫漶出一片溶溶清辉。他的声音在如水月华里抵着她的唇,低沉清寂响起:“月月,你知道是我对不对?”

    话落的同一瞬间,吻再次不由分说落下,侵袭她的气息,咬开她的唇珠长驱而入,抵着她的舌根凶狠撷取,直接索取她的回答,也索要她的人。

    吻是热的,他密实覆上来的身体也是热的,升腾起的潮热更难耐,身体深处像泡在汩汩温泉里,温泉水漫上来,濡湿了脸庞和发丝。不过一会儿,她热得受不住,沁出的汗珠晶莹剔透,足尖和脚后跟不停地抵着床单,冰肌玉骨的丝被成了碍事的阻隔,被他一把掀到一边。

    她不知道,他比她更热,全身上下都跟着火一样。

    她的针织裙也被他卷起,一双解放出来的纤细长腿曲起,光洁柔腻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西装裤,一下一下磨着他的腿心。随着喘息而起伏的饱满曲线贴着他的胸膛,丝质衬衫被磨皱了,绷紧在身上。

    她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像很多次密不可分的极尽缠绵,自然而然亲近他,攀住他,厮磨他。可是此时此刻,她一如既往全身心的接纳和给与,就是最真实的回应,也是最撩人的折磨。

    无情最是恼人,他重重揉她入怀,埋首在她的颈窝,深深吻下去,深深沉陷下去,再次堕入一场春天的旖旎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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