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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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被人轻轻扯住。

    “陈禹让。”都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陈禹让搞的鬼。她把陈禹让的手甩开,很没营养地斥责他:“你为什么天天来我们班?阿sir说禁止串班。”

    陈禹让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眉梢眼角都是混不吝:“我想来就来了。”

    “都要初三了,能不能成熟懂事一点?Followtherules,please.”

    “大小姐这次暑假作业写了吗?自己跟足rules未?”

    脸一红,余想立刻挡住手下正在抄的作业:“关你什么事。”

    焦牧看不下去:“你两个细路,收声啦。”说着,他把手里的两本作业本扔了一本给陈禹让:“闲着没事干也帮忙写下,不然余想跳完开学典礼就开不了学了。”

    稳稳接过那本作业,封面姓名上端正写着“JocelineYu”,陈禹让扯唇:“早就提醒你做。”但还是要了支笔,开始帮她抄作业。

    三个人忙着赶作业,也不忘聊天。

    焦牧:“今天还是惠姐来?”

    印象里,陈禹让的家长日等活动,要么没人,要么都由宫承惠代劳。

    果然,听到陈禹让嗯了声。

    “她人呢?”

    陈禹让简单道:“不知道。”

    这时,舞蹈老师来班级找余想,喊她过去彩排。余

    想自然把自己手里还没完成的作业递给陈禹让,双手合十,眨巴着眼,无缝切换成央求模式:“Helpme,please.”

    闻言,陈禹让略挑了下眉。

    余想知道这便是答应了,反正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于是拎上包匆匆忙忙出发,却怎么也没找到自己的芭蕾鞋,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好像落在余至君车上了。

    她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给余至君打电话,却无人接听。余想心中有些着急,换成给司机打电话,这时候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远远看到了自家的车。

    但上面好像有人。

    发现这件事后,余想挂断才拨出的电话,直接往车门走。

    那日的很多细节早已记不清,或许就是无数个偶然堆积而成坍塌的大山。她的鞋偶然忘在车后排,宫承惠偶然直接坐到副驾驶的座位,车门又偶然没关。

    余想打开后排车门的时候,恰好撞击余至君和宫承惠在接吻。

    听到开门声,余至君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司机,不满地扫过来,甚至没有放开托在宫承惠后脑勺的手。在看见余想的脸时,他的脸立刻白了,随即,浑身的血又都似乎涌到他的双颊:“念念……”

    脑子里第一句话是“你们在做什么?”,可话到嘴边,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最后开口只说了五个字:“你们好恶心。”她拿上舞鞋,手软到连车门都没关紧,在她转身眼泪愈重的瞬间,后排车门又弹了出来。

    也就是那日的演出,余想在舞台上摔倒。众声哗然的同时,是陈禹让把她背到医务室。

    “很疼吗?”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陈禹让问,脚步愈快。

    她靠着陈禹让的肩,泪水越流越多,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脚踝骨折,又从医务室被转到医院。后来在家休养,她偷用了余至君的电脑,以余至君的名义给各家奢侈品店铺发了邮件,要来了过往账单。

    在她的追问下,余至君告诉她,他和宫承惠认识,是在她四年级的家长日上。那段时间,何相宜的海外公司刚成立,没时间参加她的家长日,但又不允许女儿的家长日没有家长出席,于是强制余至君去。

    最后,她只问:“妈妈知道吗?”

    沉默了许久,余至君摇头。

    余想休养在家,焦牧他们想来看她,都被找借口躲掉。后来陈禹让给她打来电话。她忽然对着电话哭了出来。电话那头的陈禹让很担忧:“Joceline,发生什么了?我过来找你。”

    “不……不要。”

    她上气不接下气,有那么个瞬间,她想直接把一切告诉陈禹让,她甚至想对他说出“恨”这个字。但她说不出口。她更不想让陈禹让知道、自责。宫承惠是陈家少数真心对陈禹让好的人,她不知道陈禹让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她的世界已经塌掉,他的世界应该依旧明亮。

    但她控制不出自己的眼泪,最后哭到要断气,才后知后觉地找理由,但在那一刻也是下定了决心。

    “陈禹让,我以后再也不要跳舞了。”

    …

    其实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但余至君太贪心,想通过宫承惠和宫家搭上关系,二人开始考虑结婚,余至君甚至打算把自己占有的海外股票都过户到宫承惠名下——包括何相宜创立的那家公司。

    被余想发现后,他答应余想不结了,也没有继续过户事项。

    但余想已不再相信他。余至君和宫承惠在母亲去世前就勾搭在一起令人恶心,最令人想吐的却是他要把母亲的公司让给别人。股权过户没有那么多公示程序,往往知晓那一刻一切已尘埃落定,她知道自己防不住,于是想了蠢办法。

    只要她先和陈家绑定了关系,无论是出于礼法还是名声,余至君都不会再和宫承惠有结局。

    只是家长都没想到,她选择的是陈尹霄。

    但她知道,陈尹霄也知道。

    她选择陈尹霄,只是因为她不爱他。

    订婚的消息放出去后,远在英国的覃忆发来问号。那天余想一夜没睡,坐在窗边,她知道自己走了最差的一步路,因为那时是抱着自毁与报复的念头,她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幸福,但只要余至君和宫承惠也不好过,她就算得到解脱。

    她这辈子最愧对的是自己的母亲。

    倘若不是她,余至君和宫承惠也不会认识。

    然后。

    然后便是陈禹让。

    她应该要恨他,可她只恨自己。

    当时的余想已经不清醒,其实覃忆的消息里完全没有提及陈禹让的名字,可她的回复却是:“总归和Eyran没关系。”-

    到达美国的那天,密歇根下着大雪,仿佛白色沙尘暴。寒风如刀锋般锐利,余想从未经历过如此寒冷的冬天。

    那日,宫绮告诉她,宫承惠的小孩预产期在三月初:“她同你老豆不会扯证,宫家的身家不会流给外人。我妹妹只是需要一个孩子。”

    面对这样荒诞的真相,余想竟然毫无波澜,她这次来密歇根只是为了做一件事。

    这次看到余至君,他特意把头发染黑,但是面容上的皱纹显示出遮不住的疲惫。余想恍若未闻,余至君如今过得再潦倒,她也不会怜悯他半分。

    出乎她意料的,余至君好像早就料到她的来意,爽快地同意了股权转让。

    余想没有和他更多的交流,也没探究这背后的缘由。等协议书上的墨水干掉后,她把这份文件小心收好,一秒都不愿多呆。

    玄关处,身后传来余至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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