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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缺氧季节》 40-50(第6/17页)
什么,你都要把我甩开。”他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口剜出来,“是吗?”
余想仰起脸,任由冰凉的夜风吹干眼角渗出的湿意,眼里是无尽的绝望。
“那我能怎么办呢?陈禹让。”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
她不忍再听,打破他的幻想:“陈禹让,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回到以前了。”
她的手腕被攥得更紧,仿佛要被捏碎。陈禹让迫使她抬头看,声音开始颤抖:“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陈禹让,我爱你,可是又怎么呢?”眼泪模糊了余想的视线,“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很多事,我觉得一切都错了。你知道吗陈禹让……”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吐出那个盘旋在心底的噩梦:“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我们的认识就是错误,那样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林港城冬夜忽然变得好冷,寒风像裹着冰针,呼啸着刮过两人之间骤然扩大的、死寂的空隙。
攥住她手腕的力度骤然减轻,她感受到他在颤抖。陈禹让的脊背好像软了下去终于谁都没再说话,只剩下余想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陈禹让静到绝望的面庞出现一道裂痕。
他垂眸看向余想,喉结艰难地滚动:“你有一刻想过我吗?”
他问。
他死死盯着她泪痕遍布的脸,像是要从中找到一丝自己存在的证据:“你有想过,我也会难过吗?”
余想承受着他目光的凌迟,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的绞痛。
“陈禹让,有些事情和你没关系,有些事情和你有关系。只是我做不到释怀。我不怪你,可是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余想的力气。她深呼吸一口,声音像是剥落的枯叶,在风中轻轻颤着。
话语轻到要听不见:“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走夜路。”
“所以就送到这里吧。”
…
余想别开眼,将目光投向一旁寂寞的墙壁。
终于,她听见面前的人轻笑了声。
黑暗里,陈禹让终于松开她的手。
他们都食言了。
第44章 缺氧季节够钟死心了(二)
春节后,陈尹霄去埃塞尔比亚处理业务。在当地呆了快两个星期,一落地林港,就听到他的秘书汇报,陈禹让已经很久没出过家门——
从前,陈荣峯一直派人监视着两位儿子。待陈尹霄开始插手公司后,这件事项也由他一并承担。
到了陈禹让家门口,陈尹霄先是耐着性子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陈禹让耐心告罄,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尖在密码锁上快速点过。
推门而入的刹那,酒气扑鼻而来。他把窗帘拉开,刺眼的天光骤然涌入,撕裂了室内的昏沉,照亮茶几上东倒西歪的酒瓶。
陈尹霄皱起眉,径直走向卧室。
…
“天,听说韩双鹭休学了。”
于庭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余想坐在书桌前,正盯着一块手表发呆。听到声音,余想把手表塞回去,若无其事地去接水。
余想这几日都住在学校,于庭觉得有些奇怪,问:“Joceline,你最近不出去date吗?”
“我和陈禹让分手了。”
余想的声音很平静,反而是听到这句话的于庭没有控制住,惊愕地啊了声。
她原本以为陈禹让和余想是大学后才认识、恋爱的,可后来看见论坛上一些八卦的消息,才知道两个人原来从小便一起长大。
而余想和陈禹让的感情也似乎很稳定,没想到如今居然也分手了。
于庭有些担心余想,后面几日上课、下课,她一直陪着余想。可余想反而显得很冷静,看不出情绪有什么异样,甚至去实验室以前还勤快,常常在实验室呆到晚上十点,最后一个关门关灯。
于庭这才慢慢放了心,又忍不住想,余想和陈禹让大概只是短暂性分手,就是那种几日后便会和好的吵架。
直到她从朋友们那听来陈禹让
要转学的消息——
那天,于庭回到寝室都小心翼翼的,她观察着余想的神情,看不出她是否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你不用一直盯着我。我知道陈禹让要转学去mit。”最后,是余想主动开口。
说完,安静了几秒,她又慢慢地补了句:“我和他分手,现在已经不难过了。”
声音很轻,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宫承惠和余至君的孩子在两周前早产出生,迄今还在保温箱,但这一消息瞬间传遍林港城,成了林港豪门茶余饭后的谈资。
覃忆他们当然也知道,谁也不敢来问。只是覃忆会时不时地来找余想打网球,绝对不带她的男友。
在路上,常常会有人用打探的眼光看余想。
她自己无所谓,可覃忆会帮忙瞪回去。
所幸没多久,港府换届的消息冲散了众人八卦的热情。欧阳梦父亲上位,如期而至地成为港府新任掌门人。正式换届的新闻图上,陈荣峯立于前排权贵之中,笑容得体,分享着权力顶峰的荣光。
自那之后,也没有人赶在明面上议论宫承惠的事情。
沉寂几个月的港府终于热闹了起来,笼罩数月的戒严撤去,街市恢复车水马龙,仿佛一切如昨。
余想上学期写的论文终于过审发表,上学期的学业排名也出来,她是学院的第一位。
吴永柯问她将来有没有申研的打算,看见余想点头后问她想申哪。
“新加坡吧。”
何相宜的公司在那。
余问君的葬礼之后,余想去墓园,看了何相宜一次。但是墓碑前有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有人在她之前来过。
余想依旧只是站在墓前,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下午,什么话也没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四月带着潮湿的气息悄然降临。那天覃忆来找她吃饭,字里行间都是暗示,余想佯装听不懂,覃忆终于忍不住问:“Eyran要出国了。今晚在TheGlidedOwl,你来吗?”
手里的筷子一顿,余想最后淡淡摇了摇头。
“好吧。”得到了答案,覃忆努努嘴。
话题到此为止,可几分钟后,覃忆不知为什么忽然握住她的手,语气虔诚:“Joceline,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静了片刻,余想的唇角牵出一个很淡的笑。
她终究还是对撒了谎。
当夜幕沉沉地笼罩林港,霓虹如血管般在城市肌理中亮起时,她乘着最普通的黄色的士,停在了闪烁着浮华光芒的TheGildedOwl门前。那只巨大的铜塑猫头鹰像在炫目的灯影里睁着空洞的眼,俯瞰着门前一字排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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