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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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但也有更大的悲伤。

    她一字一顿:“不是什么管理员,一直都是陈禹让。”

    “余想,他不欠你什么。他小姨的事情,陈禹让也不知道,你只是想找一个人来恨,除了陈禹让,你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你只是自私,懦弱。”

    冯千阙的声音慢慢冷却:“你们都很令人讨厌。”

    …

    陈禹让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从小学开始。其实喜欢上余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契机,没有某个瞬间心动,也应该不是一见钟情。

    他已经追溯不到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只是在一次次讨厌绕在她身边的男同学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喜欢余想。

    青春期的第一次梦/遗是因为她。第二天他别扭地不敢与之对视,偏偏那日余想一定要缠着他问为什么不给她的ins点赞。

    当时知道边昶月和覃忆偷偷恋爱,他也有过片刻呼之欲出的念头。但最后都差一点勇气。不敢打破现状的勇气。

    梦最后停在了跨年夜那晚。那竟然是他们最后幸福的时光。他和余想牵住手,站在巴士站讨论她生日那次,他给她包下的观光巴士。

    梦里的余想她却忽然抓住他的手:“陈禹让。”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喊他名字的时候,有些哽咽。

    他想问她为什么哭,可这时候巴士遥遥开来。握住的手顷刻松开,仿佛只是两只蜻蜓短暂地交缠在一起,风吹来就要各自离开了。

    余想上了车,他想跟上去,可身体却好像被钉住。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远。

    …

    眼皮沉到掀不开。陈禹让缓缓偏过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和边昶月。二人听见动静,看过来,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视线轻轻扫过整座屋子,再没有第三个人。

    医生进来的时候,跟进一个人影。可他在远远望到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余想。

    他刚醒来,不能受吵闹。每个人都是来了就很快离开。冯千阙、边昶月、覃忆、李仕尧……就连陈荣峯过来,都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他,说不出指责的话。最后叹了口气,匆匆忙忙地离开。

    到第六天,陈禹让终于可以坐起来。四月潮湿天气多,窗外天阴沉沉的,他胸前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不自觉蹙眉,而后目光一顿。

    听到呼叫的铃声,护士匆忙赶来,陈禹让却指着天花板墙角,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里躺着摄像头。

    …

    护士将监控拷到平板上。仪器和绷带缠绕住陈禹让,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病房里的监控录像。

    从他被推进,一屋子的人,余想躲在门外角落,只露出侧影。

    后来,人潮散去,她才缓慢地走进来。再度看见这张脸,心脏仿佛被揪住,一种刻骨的疼。

    录像里,余想在他床前坐了很久,后来门打开,出现冯千阙的脸,她走了出去。

    病房短暂地空了一段时间,直到外公来看他。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唐装,看见惨白的灯光打在陈禹让毫无生气的脸上,这位习惯挺直腰背的老人,却不自觉躬下了腰。

    后来余想回来了,她却只是站在床头,安静地看着他,好像在发呆。

    她站了很久,最后消失在监控镜头里。

    在有她的画面里,她一直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想到那个跨年夜,他们在麦当劳吃同一个甜筒,商场里淌过音乐,女歌手的声音恋恋不舍:“如果失约在此生,毋需相见在某年。”

    后来他们拥吻,余想把那枚声纹戒指递给了他。

    分开的日子里,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半醉半醒中,一遍又一遍,千千万万次听着里面的声音。

    她肯定是录了很多次,最后的语气里依旧有无法放开的羞赧,却每一个字都念得很清晰。

    “陈禹让,我永远爱你。”

    心电图有了波折,仪器滴滴作响。尖锐的声音刺破病房的寂静,也刺穿了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幕。

    护工的手指悬停在暂停键上,目光从仪器屏幕移向床边沉默的身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还看吗?”

    窗外风雨摇晃,银灰色的蛛丝将世界笼罩。

    “不用了。”

    他淡声说。

    林港城的雨好像永远不会停。

    他终于不用再提醒她带伞。

    第46章 连续低压往事重提是折磨(一)……

    离开新加坡前的晚上,余想去牛车水逛了一圈。想起大学入学前的那个假期,李仕尧从新加坡旅游回来,和她分享自己在牛车水看见有人打架的见闻。

    在新加坡呆了那么多年,余想没有见过人打架。没想到在离开的前夜,她也在牛车水看见两位男性争吵、动手。

    不少人驻足围观那混乱的场面。余想拿出手机,给正在AFI念研究生的李仕尧发了视频:[轮到我看人打架了:)]

    那年,她从林港城离开,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等一切安定下来后,她联系上了覃忆,和之前的朋友恢复了联系。

    除了他。

    美国正是白天,李仕尧回复得很快,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包:[记得你是明天回国?]

    在新加坡的这几年,她通过吴永柯,联系上了当地较为知名的学者,直接通过他们和新加坡当地的药企合作上,将何相宜生前留下的这家公司,从温水煮青蛙慢慢发展的状态拉上了飞速发展的轨道。

    如今,中国总部的大楼落地,她和董事会打了报告,调回国内。

    她出国太久,又是去一座陌生的城市,前前后后忙了快半年,终于安定下来。二零二二年,春意降临南屿市,这座城市的气候和林港城很像,春秋和煦,冬天不会太冷,夏日的海风很温柔。

    但是没有林港城那么爱下雨。

    某天开车上班的时候,红灯路口,听到车载蓝牙汇报当日气温,温柔的女声念着:“2022年3月27日,南屿市,晴转多云……”

    她一时有些晃神。

    原来已经过去了七年。

    前几天,覃忆特意从林港城飞来南屿找余想。她和当时谈的男友在大学毕业那年分手,因为男方出轨。但或许是因为在某人那吃过的苦够多,撞破男友那样的场面,竟也不是那样难以接受。

    覃忆平静地提了分手。同年,边昶月接手父辈的酒店生意。

    毕业后,覃忆在做婚纱设计师,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与地点,随处跑,随处飞,不想工作的时候就呆在家里做全职女儿。

    去年,她被家中介绍了位联姻对象,如今定下婚期。飞来南屿市,就是为了告诉余想这个消息。

    “Joceline,我的婚礼总归是不能缺少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回林港,我就到南屿市来结婚。”覃忆道。

    闻言,余想笑:“我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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