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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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厄尔尼诺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一)……

    陈禹让的办公室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将光影切割成几何的形状,斜斜落下。

    南屿市的四月清晨,白光熹微,他站在落地窗前,听见涛声从遥远的小岛上传来。

    这里和林港城的纬度相差无几。

    但气候却很不一样。

    某人很讨厌下雨天,但其实,陈禹让并不怎么喜欢太阳。

    在加州的三年,无穷无尽的晴天,让人在白天也会生出在梦里的虚无感,好像乘飞车到道路尽头,却发现并没有所谓的远方。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他没有回头。

    “Eyran.”

    路鸣一进来,看见那道颀长身形站在岁月静好的窗边,觉得又是荒诞的搭配。总归陈禹让碰上余想,就要奇怪几天,变得不像他。

    “当时,你想把公司开到南屿市,我和叶初柏没意见,但我们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余想也在南屿市。”

    林港城的人大多都不知道余想的下落,直到商业报道中出现了她的身影,才让这几年消失不见的余想有了踪迹。

    话出口,原本还有些忧虑的路鸣决心一鼓作气:“Eyran,你不要再和余想搞到一起了。”

    说完,他有些紧张。

    可陈禹让却意外地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只是站在窗前,双眸凝着远方。

    路鸣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前:“当时你受那么严重的伤,躺在病床上,都快死了,她来看过你一眼……”

    “看过。”

    一直沉默的陈禹让出声打断。

    “……OK,那这件事是我不清楚。”路鸣说,“我和余想见面次数不多,但我每次看见她,她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为什么一次一次和你分手走人,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她的选择够多,另一方面知道你永远站在原地等她,所以肆无忌惮。”

    顿了顿,路鸣还是觉得要一次性说完。

    当年,陈禹让受伤的模样历历在目。后来他回到港大,那段时间,他哥哥找到陈禹让身边的朋友,让他们看着。

    “别让他死了。”

    这是陈尹霄的原话。

    “Eyran,我说句不好听的,倘若她真的把你放心上,当初就不会走得这么坚决。”

    “你现在要是又和她搞到一起,能开心几天?能保证不会又出现什么事情,她又远走高飞不了了之吗?”

    说完,路鸣有些紧张,但又觉得无所谓了,顶多就是被揍。但陈禹让终于回过头,他的视线却很平静。

    窗外的阳光透过他纤长的睫毛,拓下一小圈阴翳。

    他神色平静,只说了三个字。

    “我知道。”

    几秒后,路鸣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报告交给陈禹让就离开。打开门的时候门檐刚好打到站在门外偷听的柳问铠。

    被发现了,柳问铠也不尴尬,和路鸣无声摆了手之后走进来。

    陈禹让已经坐回了办公桌前。

    柳问铠在对面坐下,看着陈禹让,想到刚才听到的对话,又回忆起什么,试探问:“Joceline?”

    果然,一直无视他的陈禹让抬眸轻扫过来。

    柳问铠扬眉。

    当年他和陈禹让做同学,同组做作业,但出现过两次低级bug。

    一堆英文单词里突然出现一个英文名字。

    Joceline.

    显然是走神的时候,无知觉写进来的。

    柳问铠:“回国也是为了她?”

    “不是。”

    柳问铠不信,啧了声:“骗谁呢。”

    陈禹让没说话。

    …

    办公室里终于又只有他一个人,像是个习惯性的动作,陈禹让拉出抽屉,从里面摸出那枚声纹戒指。里面留下了她爱他的声音。可是不收听的时候,这只是一枚冰冷的金属,躺在暗无天日的角落。

    路鸣说得没错,他确实知道余想的动态。可其实,他也是大四的时候才重新知道余想的下落,柏树科技也比余想的公司

    先落地南屿市。

    当年,他出院后,找过余想。但是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猜到应该是老爷子帮余想抹掉了消息。

    后来警方查出来,钟亿那天不仅喝了酒,还磕了药,所以像个疯子一样不顾结果。那枚子弹本来就是要冲向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余想。

    他们都说他替她受了伤,可陈禹让觉得,他只是承担了他本来的后果。

    当年打断钟亿腿的人是他。

    不是余想。

    出院后,陈禹让在家里调理了一个月,终于可以自由行走后,他没有立刻离开林港城。

    他回到他们的房子。

    他生病期间,木法沙被陈家的人带走。但是鱼缸里的两条金鱼没有人注意到。氧气机受了潮,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两条金鱼早就翻着肚皮任由水波沉浮,再也不会吐泡了。

    他清理掉了那两条金鱼,之后独自在那间房子呆了很久。

    他在想,他会不会来找他。

    陈禹让一直等到了7月10号。去年的这天,他们在TheGlidedOwl重逢的那天。他一直记得。

    …

    后来如同历史重演般回到了美国,因为转学太迟,他被迫留了一级,又作为freshman入学。只是比起三年前他独自飞过来念高中,这一次,他少了很多痛苦。

    他感受不到太多的悲伤。胸腔里那块能感知痛楚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彻底冻僵了。应该无论再发生什么,他都无所谓了。

    后来陈禹让才意识到自己只是麻木了。他感受不到悲伤,也感受不到快乐。自由美利坚,再穷的流浪汉都能在街头大笑。他夹在人群中,觉得自己像是当初死掉的金鱼。

    被水波推过来,搡过去。鳃盖或许还在条件反射地开合,鱼尾或许还会随着水流微微摆动,仿佛还有一丝活气。可其实早就没有呼吸。

    只是很偶尔的时候。

    他还是会想到余想。

    他不知道她在哪。但是他想,应该是在新加坡。后来证明他猜对了。升入大四那年,边昶月给他转载了一条新闻,标题是英文,大意是相宜公司幕后大股东终于现身新闻发布会,竟然是刚毕业的女学生。

    配图里,她站在镭射灯下,那张面孔,那么熟悉,可又那样遥远。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微微泛白,他关掉了页面。

    脑子里蹦出一个莫名的想法。

    看来她没有留级。

    蛮好。

    毕竟她那么在意她的GPA,肯定也不想莫名其妙迟一岁毕业。

    …

    手机屏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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