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陀总当崽的那些年: 7、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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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费奥多尔所料,仅仅是一个月,战火就从欧洲点燃,又飞快地蔓延到了世界各地,包括寒冷的西伯利亚。

    因为新的征兵法令的颁布以及普及,无数男人从家中赶往战场,成为上位者的卒子,不少家庭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其中也包括玛利亚太太他们家。

    费奥多尔最后一次跟玛利亚太太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天黄昏,神情忧虑的玛利亚太太领着垂头丧气的聂赫留朵夫,敲开了他们家的门。

    “……我的丈夫是个商人,正巧在征兵名录的最前列——法律规定商人优先充军。”玛利亚太太叹息着说道,“可我已经好几月没有收到他的信件了,您知道,最近到处都很乱,我得去确认一下他还活着。”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麻烦您帮忙照顾我儿子一段时间么?他很听话的,会帮忙做家务。”玛利亚太太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因为两家颇为不错的交情和无可奈何的现状,还是说出了口,“我和丈夫的亲戚朋友都不定居在这边,再加上我要去的地方又是战火纷飞……”

    “……我明白了,可以。”费奥多尔盯着对方恳切的脸,沉默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玛利亚太太立刻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再三承诺自己会很快回来,又转头去跟聂赫留朵夫叮嘱了几句,“要好好吃饭,学业也不要落下,知道吗?”她摸了下儿子的头,“别愁眉苦脸的,好吗?我很快就会回来。”

    “……”

    德米特里不明所以地站在鸟爬架上,看着几个人类对话,见玛利亚太太要走,它就飞过去,稳稳地落在了费奥多尔的肩膀上,对着玛利亚太太友好地打了声招呼,“您好,您好!欢迎您来我们家做客!”

    玛利亚太太一瞧见德米特里就露出了微笑,想要像以前那样和它逗乐,可是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急着出发寻找丈夫,就顿住了动作,看向德米特里和聂赫留朵夫的眼神中夹杂着不舍和无奈的情绪。

    德米特里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只感受到了她食指指腹抵在它脸颊羽毛上的轻柔力度,于是便蹭了一下她温热的手心,目送她离去的身影,说道,“再见,再见!”

    战争对人们生活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聂赫留朵夫就读的中学已经停课了,正常而言,不久后就是中考的时间,可中考也要因为战争搁置了,聂赫留朵夫被母亲托付给费奥多尔,每天就只能看看书,写写字,有时从费奥多尔手里要来了当天的报纸,就会认真地去看。

    然而,人类的战争对鹦鹉的生活产生不了多少影响,从德米特里的视角来看,家里只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因为聂赫留朵夫最初的出言不逊,它不是很待见对方,但是看在玛利亚太太的面子上,它也不是不可以和对方和睦相处。

    .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那么不可预料。

    对聂赫留朵夫来说,近期发生的每件事都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两年前,他的母亲玛利亚太太带着他改嫁给了一名姓聂赫留朵夫的商人,随后和他一起定居在了偏远的阿尔泰边疆区。比起名流齐聚的莫斯科,这里没有先生们和太太们热衷的沙龙聚会,也没有到处巡逻的军人和士兵,只有满目金黄的稻田和勤勤恳恳劳作的人民。

    聂赫留朵夫无法改变母亲的决定,他也无意改变,在他看来,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好,因为莫斯科早已经是他难以踏足的地方。他的生父在贵族的权力斗争中不幸落败,树倒猢狲散,以往相熟的亲戚朋友都不闻不问,母亲被逼无奈,只能选择带他离开权力斗争的中心地带,免得他一个孩子受到暗害。

    两年时光如流水般逝去,就在聂赫留朵夫即将中考的这一年,战争突然爆发了,这场战争并非毫无征兆,但就像引起大火的火星子往往难以发现,也很少有人能料到,那些微不可见的小小争端会造成如今严峻的形势。

    昨天的俄国好像还是和平的,尽管对于大多数依靠耕地、放牧生存的普通人民来说,日子谈不上有多轻松,至少不必整日担惊受怕,担心着被征去战场的丈夫或儿子的安危。

    当玛利亚太太毅然决然地决定去找他的继父时,聂赫留朵夫是劝阻过的,外面太乱了,玛利亚太太只是个缺乏自保能力的女人,在路上遭遇意外的概率太大了。

    可是玛利亚太太却说,“我的娘家人就在那附近,虽然我们早年间就已经很少联系了,可只要我母亲还在,他们就一定会帮我的。”

    玛利亚太太出身显赫的贵族家族,若非因为前夫和儿子的拖累,她此时应该还在莫斯科享受着纸醉金迷的贵妇生活。

    最后她还是离开了,还将聂赫留朵夫托付给了邻居,那个邻居家里还有一只聂赫留朵夫得罪过的鸟。如果是一般的鸟,聂赫留朵夫是不会在意的,但那只鸟聪明得有些过头了,甚至可以口吐人言,与人无障碍交流。

    这让聂赫留朵夫对其有了一种微妙的歉意,他经受过的良好教育告诉他,对任何一个有思想、有智慧的生物出言不逊,都是极度不礼貌的行为。他后来也产生了些许悔意,觉得自己当初不该说对方像一只满脑子毛虫的麻雀,这种比喻真是失礼。

    他平时也没有这么刻薄,之所以一改常态,主要是因为在初次邂逅德米特里的前一天,有一只可恶的麻雀飞进了他的房间,在那张誊写着他最满意文章的纸上拉了一泡稀鸟屎,他本来要将那篇文章寄给当地的报社,却被那只麻雀给毁了,导致心情十分糟糕。

    德米特里看着不大,倒是很记仇,后来每逢见到聂赫留朵夫,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聂赫留朵夫被迫寄人篱下,偶尔碰见德米特里的时候也会油然而生一种尴尬。

    距离他第一次遇见德米特里只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德米特里已经不再是雏鸟的模样,现在的它比成年麻雀都大了好几圈,羽毛也渐渐长齐了,聂赫留朵夫到楼下拿报纸时,总是看到一个红尾巴的灰色毛球窜来窜去。

    邻居费奥多尔先生非常溺爱德米特里,他在普遍严厉的俄国家长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管是将德米特里当做家人,还是宠物,他都没底线得有些过头了。据聂赫留朵夫的观察,费奥多尔先生对德米特里最严苛的要求就是让它晚上不要叫唤,但就算德米特里在半夜叫起来,他也只会睁着一双黑眼圈重得吓死人的暗红眼眸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把德米特里带到卧室里去睡——很难想象有一个人的情绪能够稳定到这种程度。

    总体而言,这个家庭的氛围是十分松弛的,聂赫留朵夫作为一个外来者,也没有太多不自在的感觉。

    母亲离开后的第三天,聂赫留朵夫待在特意为他收拾出来的房间里,写着今天的日记。

    【2月3日,雨。】

    【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听到了窗外的风雨声,大风刮断了附近大树的枝条,那些残枝被风卷到了窗户上,就像树精的手臂一样,一下一下地抽打着玻璃。费奥多尔先生的家就在我们小镇最靠近山的地方,从二楼眺望,可以看到一个灰色的屋顶,那是我家的房子。】

    【听说征兵年龄已经降低到了16岁,隔壁城镇的高中已经登报宣布关校了,因为男学生们已经坐上了去往前线的火车,将要在远方的战场挥洒鲜血,而女学生们则需要回家帮女性长辈们分担工作,以填补男人们的空缺。】

    【妈妈没有寄信回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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