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心: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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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错。

    夫人?

    檀禾听见这声称呼后,怔了怔。

    隔着幕篱,檀禾看了眼小贩,又抬起眼帘望向谢清砚。

    “我们——”檀禾解释声刚出口,揽在腰间的手掌滑了过来,牵过她的手握在掌中,顺势十指相扣。

    而后,她人便被谢清砚带到了糖人摊位前。

    小摊上萦绕着浓郁的甜腻味道,草把子上插着绘好的惟妙惟肖的各式糖画,在夕阳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诱人光泽。

    檀禾瞧得双眼发直,不由咽了下口水。

    谢清砚也眯起眼睛瞧着,神情虽是惯常的冷清自持,但唇边绽着若有似无的笑,仿若对这些糖人极为感兴趣。

    小贩见状便知这单生意稳了,面上带喜:“花果鸟兽,人物百态,只要是您说的,我都能画出来。”

    近前如皎皎玉树的俊美郎君低首,目光落在一侧女郎身上,温声问:“想要哪种样式的?”

    檀禾稍加思索,很快想到:“两只蝎子,一只海东青。”

    小贩一愣,虽觉这两样都有些许奇特,但也迅速应声:“好嘞!”

    小炭火炉中熬着糖稀,他舀上少许,手腕一气呵成的提上翻下着,不过几息,石板上赫然躺着三个栩栩如生的糖画。

    檀禾瞪大眼看着,乌黑的瞳仁随着小贩的动作滴溜溜转动。

    待稍稍冷却后,他粘上竹签递给檀禾:“您拿好。”

    檀禾还有只手被身旁男人攥着,一手捏不住三根,谢清砚径自从她指间取走了海东青,分担一二。

    身后跟随的黄雀掏了两锭银子出来放在摊上,小贩定睛一瞧,震惊道:“这、这太多了,不值几钱的——”

    他瞧出几人非富即贵,却也不曾料想出手这般阔绰。

    再抬眼时,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他们从阑珊灯海的长街穿行而过,那厢,马车也绕过人少的稻畦小径,正停候在街口。

    街上人多不方便吃,待坐上了马车,檀禾举起糖画细细观赏了一番,有些不忍破坏。

    下刻,她一口咬下糖画蝎子的钳子,牙齿嚼得咯吱作响。

    车厢内只余一盏琉璃灯亮着,谢清砚背靠在软垫上,借着微光静静凝视着她。

    一双眼仿佛沁了蜜般乌亮,鬓边珠钗流苏随着脑袋晃动轻轻摇曳。

    半晌后檀禾忽而想起来,嘴里咬着糖块儿含糊地对他道:“他方才说错话了,殿下和我不是夫妻。”

    闻言,谢清砚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唇角却勾了一勾:“你竟还知道‘夫妻’是何意思。”

    檀禾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琢磨了一下,辩解:“当然,我又不是一物不知的野人。”

    家主会唤吴氏为“夫人”,他们是夫妻,会有叫他们为“爹娘”的孩子。

    “可你独独不知男女之事。”

    他这句话轻不可闻,随着穿帘而过的晚风一齐被碾没在辘辘的车辙声中,檀禾并没有听见。

    谢清砚初时为她的一窍不通而头疼,不过在循循善诱逗弄中,倒得了另一番趣味,除了他也同样备受折磨外。

    在檀禾将要啃完第二只蝎子时,谢清砚很上道的递去海东青。

    在行宫这些日,檀禾已然习惯他的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常让她有种自己才是在养病的错觉。

    她叹了口气,明知不能再这般懒散下去,可身体已经下意识蹭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上鹰翼。

    原本精致潋滟的眉目间攀上一丝怅然,方才还满脸欣喜雀跃的。

    谢清砚看在眼底,忽然抬起手,将她一绺垂落的发丝拢在耳后,长指自然而然地滑过耳廓,顺势勾了勾小巧的耳垂。

    权当是收取的报酬。

    谢清砚很有耐心问:“叹气做甚?”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不疾不徐,听上去静默而温柔。

    周遭昏黄瞑暗,几案上的灯盏亮光,忽明忽暗映照出轮廓深刻的面庞,清晰可见眸底如深流过渊。

    檀禾仰脸看他,没有如实相告,而是闷闷又叹:“腮帮子嚼得累。”

    这样下去不行,否则等她日后回了望月山,会非常不适应没有殿下的……檀禾绞尽脑汁想到一个词——

    侍奉?

    ……

    时隔半个多月再回到东宫,谢清砚开始照常朝参上值,又因公务繁忙,自回去后,便未再踏足东宫。

    如今朝野上下一片翻天覆地的震动。

    监察御史弹劾大司马董淳峰贪腐,事后清查发现确有其事,他仅督师齐鲁这几年所贪的军饷,就达十五万两,更是常年虚报兵额,贪吞空额。

    如今董淳峰阖府上下一并被收押入狱候审。

    金銮殿上,仁宣帝为此盛怒了许多天。

    虽历来有“太子者,国之根本”之说,但当今储君的身体状况满朝文武都清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又子嗣不丰,难保最后皇位上稳坐不是怀王。

    董淳峰背后是盘根错节的朋党势力关系网,定然是要牵扯到怀王。

    若是彻查下去,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大事落手里,成与否,兴许日后都得被报复掉脑袋。

    是顾,除了查出贪冒军饷,再往下追查军饷流向何处却毫无进展。

    这日早朝,仁宣帝下了口谕,命太子及诸位大臣彻查董淳峰一案。

    谢清砚眼底闪过淡淡嘲讽冷笑,早料到仁宣帝会将这案子推到他身上。

    他比谁都清楚,仁宣帝惯会隐身幕后借刀杀人,既想要坐山观虎斗,有想要得利,着实是贪。

    不过倒是正中了谢清砚下怀,仁宣帝既然钝刀割肉般凌迟了他二十多年,谢清砚不可能会放过他,必然要回之一份大礼。

    巳时初,耀眼的日光穿透窗格,融入这方阔大殿,却照不透谢清砚满身的凛然寒意。

    散朝之际,内侍急忙躬身上前传话:“请太子殿下留步,皇上在御书房召见殿下。”

    盘龙鎏金熏炉中一缕龙涎香缈缈弥散,仁宣帝透过缭绕的烟雾,双目落在阶下巍然屹立的青年身上,墨发玉冠,俊朗肃沉的面容呈现出几分苍白。

    仁宣帝眯了眯眼,嘴唇翕动:“董淳峰一案牵扯甚广,你身有沉疴,也切莫劳累伤身。”

    谢清砚锋芒深敛,漠然道:“儿臣多谢父皇。”

    一如往常的回答,仁宣帝继续道:“因着董

    家,朕这些时日被扰得身体抱恙,正好李言钦也在此,让他顺道给你请个脉瞧瞧。”

    闻言,谢清砚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撩袍坐在椅上神情莫辨。

    垂首候着的李言钦见状移步上前,深揖一礼,于一侧跪下:“请殿下将手伸出,臣为殿下望诊。”

    在对上太子冷然戾沉的漆眸,李言钦瞬间额上冒冷汗,垂下眼。

    李言钦小心翼翼切脉,面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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