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心: 7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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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于北临决胜一战中身受重伤,加之本就身患绝症,眼下只得在朔州卧榻养伤些时日。”

    谢清乾抿唇疑虑了片刻。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依臣看,太子这回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幕僚察言观色,悄声打消主子的顾虑,“王爷,眼下即是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谢清乾脸色微变,目光瞥向幕僚,陷入深深沉思。

    几盏烛火投在他脸上,映得他眼底的野心无所遁形。

    翌日,伴着清晨第一缕霞光,群臣如浪潮滚涌一般,纷纷攘攘,赴向朝会。

    大殿上。

    在总管太监杨延喊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时,中书舍人刘敬忽而扑上前去,跪在了丹阶之下:“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臣知储君乃国之根本,不可动摇。太子殿下虽为嫡为长,但久缠疴恙,于国于民,实为隐患,难以承继大统。”

    说到此处,刘敬一整个伏身不起,叩道:“臣恳请皇上以天下社稷为重,改立怀王为嗣!”

    一句话落定,众人脸色唰地变了。心底清楚,太子倘若殒命朔州,最大的获益者无疑就是二皇子。

    眼下即是站队的时候。不少大臣纷纷出班,附和刘敬。

    就在此时,兵部侍郎闵怀正大声疾呼:“皇上万万不可啊!太子殿下身系天下,为我大周安邦定国多年,怎可轻易东宫之位!”

    “是啊。”

    “况且太子如今还尚未归朝。”

    仁宣帝呼吸沉重,望着底下乌泱泱的百官——他们交头接耳,嘴里嗡嗡,如同魔音灌耳。他本就有病在身,此刻只感到脑袋简直要裂开了。

    “朕几日没上朝而已,你们就在为今后作打算了,”殿首响起一道冷哼,止住了底下嘈杂议论声,“太子只是偶感风寒,已在回京途中,你们各个倒好,不盼着好,倒是开始不安己位了。”

    仁宣帝举目,阴沉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直视着谢清乾。

    谢清乾立时垂下头,他咽了口唾沫,神色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一片沉寂之中,仁宣帝吩咐下去:“好了,从今日起,礼部便开始着手准备太子的洗尘军宴罢。”

    一场改立储君的纷争就这样被毫无波澜地压了下去。

    直至退朝回到府中,谢清乾的手掌心还是一片潮湿。

    一路到了书房,进屋后,屏风后竟出来一人,谢清乾定睛一看,赶紧掩上门。

    他很谨慎:“母妃,你怎来了?”

    “放心,昨日杨延与我通传过了,你父皇今日要去神明台炼药求仙。”董妃问,“朝会如何?”

    谢清乾摇了摇头,将殿上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父皇不会把储君位置给我。”

    他一直以为,在所有的皇子中,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就是他。哪怕谢清砚是太子,但等他病重一死,这位置自然就会轮到他。

    可今日算是看明白了,父皇只爱他自身和皇位,任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而他只作壁上观,以此来稳坐高台。

    帝王的权势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

    董妃见四下无人,门窗紧闭,也不再隐晦:“你父皇病体残躯已如风中烛,禁不住一丝波动的。”

    谢清乾突然把头一抬,已然从中听出深意。

    “说实话,近来他也深怀忧惧、寝食难安,”董妃说到这里一顿,“怕的就是此时一旦有异动,他自己也招架不住。”

    谢清乾听了这话,内心波澜万丈。

    兵变逼宫……万一败了,下场就是死。

    可自古以来,权柄之争都是你死我活。

    退一万步讲,即便谢清砚有诈,朔州距上京千里,快马加鞭也要十多日,待他赶回来,自己早已登基大宝。到那时,还有何惧?

    是以他必须搏一次,争个先手。

    想到这里,谢清乾蓄谋已久的心思再也难以平息了。

    “那就,今夜罢。”

    ……

    随着天际最后一道霞光消逝,黑暗逐渐笼罩上京城。

    长夜降临。

    神明台坐落于皇城深处,覆压数里,周遭金铺玉户,长长的甬道两旁,伫立着铜铸的仙人,舒掌捧着铜盘玉杯,以承云表之露。

    为奉安仙人,除皇帝及其近身内侍外,神仙台不许任何人靠近骚扰。

    仁宣帝在此前方服下一枚丹药,如今正躺在卧榻之上小憩。

    昏昏欲睡时,杨延忽而近身,低声请示:“禀皇上,怀王殿下在殿外等候觐见。”

    案上的香球幽幽传来安神的淡香,仁宣帝眼也未抬:“哦?他来此做甚。”

    “殿下说他有长生术十册,特来进献给您。”

    闻言,仁宣帝突然睁开双眼,他蹙眉思忖片刻,命杨延让谢清乾进来。自从霜氏那恶人死后,他一直被厉鬼缠身,已经很久不得安眠了,这才不得已寄希望于求仙问道。

    很快,谢清乾便进入内殿,内侍将东西呈上去。

    “儿臣参见父皇,这些长生术乃一位云游仙人早年所赠,今日清点府库寻到,想来献于您。”

    仁宣帝翻身坐起,随手翻阅一册,目露喜意,的确是好东西,他道:“你有心了。”

    说罢,不再多言一句,俨然是逐客令的意思。可见谢清乾仍立在阶下许久,仁宣帝抬眉:“还有何事?”

    谢清乾紧紧握着藏匿于袖中的短刃,直直盯着上首

    :“父皇,今日在朝堂上——”

    “朕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太子一事无须再议,你先退下吧!”仁宣帝脸罩寒霜。

    “是,儿臣知错。”

    谢清乾并不意外,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给过机会了。

    “父皇,其实儿臣还有另一要事想与您相商。”

    仁宣帝不耐:“何事?”

    “神仙台是个好地方,凤阙高阁,无人来扰,您以后不若就长居于此罢。”

    “你……”仁宣帝拧眉,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他手中露出的雪亮刀刃,登时惊站起身,虚声沉喝。

    “杨延,速速叫人护驾!”

    玉阶下,杨延脸色煞白,只垂首静立不动,整个殿阁的气氛像是瞬间凝固了。

    仁宣帝立时明白了一切。

    望着手持短剑的老二,他促喘许久,好容易平息下来,几乎是自牙缝里挤出了骂句:“你这个孽障!”

    谢清乾露齿一笑,朝他走了过去:“父皇,您当年不也是如此坐上皇位的么,儿臣不过是在学您。”

    他今夜带了大批精锐亲兵,已经占领整座皇城,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但他真不想大动干戈。

    毕竟,谁都想做个得位正的皇帝,留记史册。

    仁宣帝气血又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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