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投个好人家: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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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跳得快要脱口而出。

    黄灿喜拍了拍自己的脸,却没能把自己拍醒。

    她宁愿用鬼压床来解释,也不愿承认这是一场无处可逃的噩梦。

    她竟然附身在徐豆子身上。

    可凭这样的身体,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等心跳慢慢平复,她才察觉坛盖上,似乎有东西在轻轻敲打。

    “嗒——”

    “嗒——”

    “嗒——”

    她猛地反应过来,是水滴。

    达斯木寨夜里的雾极重,雾珠凝成水,沿着坛盖一圈圈似年轮般的沟槽汇聚,最后顺着那颗绿豆大小的透气孔渗了进来。

    水滴坠落,为这密闭的空间一点点注入冰冷而缓慢的毒。

    空气越来越稀薄。

    如果水位继续上涨……会不会没过头顶?

    她不敢想。

    更别提,这里关着的,都是只有五岁的孩子。

    “嗒——”

    “嗒——”

    那声音有规律地敲打着她的神经,像某种催眠。哪怕并非出于意愿,她的眼皮仍一点点沉下来,仿佛只要闭上,就会坠入一种近乎幸福的麻木。

    可就在这时,水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模糊的低语。

    贴着耳边,像有人俯在她的肩膀旁说话。

    她下意识地附和了第一句,却在第二句猛地清醒!

    那是句彝文。

    既然如此,这就绝不可能只是她的幻听。

    她仰起头,凑近那颗透气孔,用手指引着水线,想看清外面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贴近孔眼时,视野先被一层摇曳的光影笼罩……

    像隔着水面看世界。

    焦距一点点调整,亮与暗的交界处,渐渐浮现出一团……

    ?

    ……线?

    许多黑色的线从高处垂落,密密麻麻,纠缠、汇聚,在昏暗里轻轻摆动。

    她屏住呼吸,轻轻眨了眨眼。

    ……那不是线。

    那是头发。

    顺着发丝的尾部往上探,黑暗中缓缓显出一张女人的脸。

    她在天花板上?

    隔着浓雾与昏光,那张脸显得模糊又遥远,像一只倒挂在阴影里的巨型蜘蛛,静静悬着不动,至少离她有好几米的距离。

    黄灿喜下意识往后缩,背抵上冰冷的坛壁。

    心脏狂跳,像失控的球在胸腔里乱撞,憋得她几乎窒息,还呛了两口来路不明的水。

    可还没完,

    缺氧让眼前发黑,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

    孔洞里,出现了一只黄色的眼。

    没有任何预兆。

    那张原本悬在天花板上的脸,直接出现在孔洞前。

    没有过程,没有靠近的声响,空气被瞬间抽空,距离被粗暴地压缩到零。

    一只黄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她,近得几乎能闻到湿冷的气息。

    “hie——hiehie……”

    她在笑,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hie——hiehie”

    又是几句彝文低语,与方才在耳边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黄灿喜手脚发麻,气血几乎不畅。

    可越害怕,她的拳头就握得越紧。

    她摸到方才碰过的那块坛壁最薄弱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在吐息的瞬间,抬肘猛击。

    毫无变化。

    她不敢去看那怪物一眼,也不敢停下。

    咬牙!再来一肘,震得徐豆子这副小身板骨头都像要散架。

    又是一击!

    ——薄弱处裂开了一条细缝。

    她的手脚已经发颤,呼吸急得比心跳还快,几乎是靠本能落下第五击。

    “嗙——!”一声巨响。坛壁炸裂,碎片飞溅。

    一身黑底彩纹祭服的五岁女童,从破口里爬出,浑身湿透,像个刚爬上岸的水鬼。

    她脑子发昏,下意识看见面前的影子,一个激灵,抬头将口中的脏水吐了出去。

    周野一个闪步,像躲瘟神似的退到一边,低头盯着鞋面上那一滴水,脸色微微发绿。

    黄灿喜眨了眨眼,视线渐渐聚拢,开口问:“这是哪?”

    周野答:“祭屋。”

    她从地上撑起身,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太强,竟不由自主想起徐圭山说过的四个禁忌。

    人和鬼的界限、现实和梦的界限,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

    也只有此刻,身边那两只“鬼”不在眼前。

    那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为什么会在豆子身上,而周野,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邪门地方。

    她四下打量,确认刚才的怪物不在,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忍不住瞠目。

    这里真的是祭屋?

    好奇怪。

    祭屋中央,破土生出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树,枝叶冲破屋顶,直伸向雾气笼罩的天。树根盘绕压着兽骨与陶罐,空气中弥漫着陈木与血腥交织的气味。

    若先有祭屋,何以屋中植树;若先有此树,又为何枝叶穿屋而出?

    如此不合逻辑的景象,此刻却真真切切立在眼前。

    树顶破了天,雾卷着一团朦胧的光倾泻而下,映亮地面数以千计的坛子,密密麻麻地铺满整片地面。

    她从偏间走出,穿过坛子之间狭窄的缝隙。

    要在这片坛阵里找出剩下的三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放开手中那点犹豫,选了一个贴满封条的坛子,撕下咒文布条,刮掉厚厚的蜂蜡。部分蜂蜡陷进指甲缝里,她咬牙用尽力气,才将坛盖掀开,

    瞬间,泡成尸液的水与白骨冲击着她的视觉与嗅觉。

    她猛地合上盖子,又伸手去摸下一个。

    周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黄灿喜,回去吧。我们已经打扰太多了。”

    她头也不抬,一个接一个地掀开,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我想去救和咯。”

    “和咯的心脏不太好……再晚一步,她就会和那些牺牲品一样死去。”

    “明明是因为病痛而虚弱,却被编成‘回收’的理由,用‘听话’把人牢牢锁在这里,不许流失。甚至用‘听话’将自己的女儿绑在身边,当作服从性容器。”

    “人心怎么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她翻开的坛子里,泡着的全是各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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