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人人我人人人人: 19、痛哭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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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一个人——脑海里——对狱寺隼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如果非要说改变,那也是糟糕的。狱寺隼人恶狠狠地想。

    怎么会是神明呢?她这家伙分明比他还要生存无能。事实证明她第一天发现的那块肉耗光了她的所有运气,后来她屡次协助狱寺隼人发现食物,狱寺隼人将信将疑的吃下去,然后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半小时,他才在她的哭天喊地中悠悠醒转。

    “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呜呜呜呜呜……”

    “我还没死别哭了。吵死了。”

    他有气无力地回应,发现这位不知名来客对他造成的破坏力已快赶上他的长姐碧洋琪:他本来以为吃下碧洋琪的黑暗料理之后,这世上再没有食物能够放倒他……

    “哦!你还活着!那可真是太遗……太好啦!”她恢复了精神抖擞,说。

    “我没死你看上去很不高兴啊,”他有些狐疑。

    她嘟囔:“你才死不了,当我不知道吗,可恶可恶……”

    他不知道她在“可恶”什么,这人就喜欢说点怪话。狱寺隼人大多数时候把它当成耳边风,计较太多他会疯掉的;不过偶尔,他也会不太高兴,因为她话语里他听不懂的部分,显而易见地代表了某部分他并不了解的过往。

    意识到这点不高兴后,狱寺隼人悚然而惊。

    他们明明认识不超过一个月,怎么他却为她的过往不高兴?真是奇怪,真是无聊!狱寺隼人啊狱寺隼人,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赶紧把所有念头都挥出脑子外,然而怎么也静不下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在他脑子里说:“我觉得这块点心不错。”

    狱寺隼人瞪着那块疑似长绿毛的蛋糕:“……”

    她全然没注意到他可疑的沉默,兴致冲冲地提议:“我最近思考了一下!都说心理作用能够影响客观条件,那有没有可能我们给食物换个名字,就能改变它的美味程度呢!”

    狱寺隼人:“……”

    他没好气地说:“又不是你吃,好不好吃关你什么事。”

    她大吵大嚷:“什么不关我的事!我也能尝到味道的好不好!当然要好吃一点才行啊否则我不是每天都在吃垃圾了吗!”

    狱寺隼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每天都在吃垃圾的是他。

    虽说如此,小孩心中却微微异样。他吃东西的时候,她虽然也抱怨,大多数时候却都是“我想吃小蛋糕”“我想吃甜甜的!”之类的要求,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真难吃”“就吃这个吗”“呕”的话,这让他以为她仅是在他脑海中共存,而不会感受到他的感官。

    所以居然是能感受到的吗。

    他机械地咀嚼嘴里的食物,听着她迫不及待地推行计划:“所以说啊还是给它换个名字吧!绿色的……嗯嗯,青色青草清香蛋糕怎么样!”

    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不怎么样。”

    他毫不留情地打击她的积极性,两个人又叽里呱啦吵了起来。狱寺隼人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和她吵架。这项工作旷日持久,狱寺隼人面对艰巨的任务感到绝望,提前开始做一辈子应敌的计划。

    一辈子的人生大敌!狱寺隼人这样给她下定义。

    少年不识时间,径自以为地久天长。——狱寺隼人大概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

    ·

    十四岁。狱寺隼人远渡重洋,来到了午后的海的另一端。

    事实证明,他们当初看的那片海是地中海;而地中海只是一片狭小的海域,沿海岸线的国家有西班牙、克罗地亚、马耳他,偏偏没有日本,没有她的国家。

    但海被定义之后,只剩下两头。一头是意大利,另一头是日本。

    ——她所在的国度。

    ·

    和狱寺隼人分开之后,我回到了家,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便利店了。

    等我打开家门,我把刚才的誓言抹得干干净净。逻辑是这样的:如果因为某个地方有棘手的人就再也不去那个地方,那么同理,我现在也不应该再回家。

    因为家里来了一位天底下最棘手的不速之客。

    第一杀手,reborn。

    我保持着开门到一半的姿势,和坐在沙发上的杀手打了个照面。

    他端着咖啡杯向我看过来,帽檐上的蜥蜴吐了吐舌头。

    我:“咦,好奇怪,这不是我家啊,怎么钥匙也能打开呢好奇怪。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先生我走错了。”

    我把门咔吧一下合上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犹豫仿佛没有任何留恋,下一秒我就被眼前陡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

    reborn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我。

    鬼啊!!!是鬼啊!!!

    我咔吧一下就跪下了直接痛哭涕流:“对不起我错了大人我不该开那个该死的洗车店不该招惹沢田纲吉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明天就搬家绝对不跟您抢员工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放过我吧大人!”

    reborn看着我憋了半天没憋出眼泪:“……”

    “停,”他说,“太大声了,会打扰到邻居的呢。我只是来做客的,可不希望做一位被议论的客人。”

    “那你是……?”

    我顺势停住了干嚎,战战兢兢地和他对视三秒之后,我重新拉开了门,我们走进屋子里和谐地坐下。

    我们又对视了三秒。在他的目光中我感到了鼓励。

    “实不相瞒,”我诚恳地说,“我真的只是说玩笑话而已。请不要当真。我不会加入什么黑手党的,阿纲……沢田君的人生为什么非要和我的重叠呢?我想他只是一时糊涂了。您作为他的家庭教师,当然要把他拉回正途不是吗?”

    他饶有兴致地听我说完,道:“先不谈论这个话题。我倒是很好奇……小姐,你似乎对我感到畏惧。你从前见过我?”

    我把头摇成拨浪鼓:“没见过。我是良民,良民啊!!!”我犀利地指出,“您不是说要把阿……沢田君培养成黑手党吗,那您肯定也是一位黑手党吧。黑手党怎么会和良民有所牵扯呢。您说对吗?”

    他道:“那你为什么怕我?——别撒谎。我能感受得出来。”

    我诚恳地说:“看到一个拿枪的婴儿说自己是杀手,害怕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听完这个解释,露出了奇异的神色。以我多年对统计学的研究来看,这神色里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讥诮,三分之一的愉悦,还有三分之一的……欣慰?

    他像是接受了我这个解释,转而挑起另一个话题,说:“你改口得倒是很快。”

    我马上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看不出是嘲讽还是感叹。我顺从内心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沢田君的人生道路和我的不同,我只是提前接受了这一点而已。”

    虽然接受得确实有点快。但还是在正常范围内吧?

    杀手听完我的话,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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