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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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百来步之距,绿萝踮脚张望,迟疑着点头:“那姑娘快去快回。”

    一轮明月悄无声息悬在半空,月光洒落在江稚鱼肩上。

    江稚鱼款步提裙,小心避开地上的枯枝落叶。

    月光拉长江稚鱼的身影。

    遥遥瞧见梅林后的氤氲白雾,江稚鱼眼睛亮起,快走两三步。

    纤细单薄身影叠着月光淌落在脚边,江稚鱼一只手掀起帏帽,一只手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树枝。

    一声惊呼差点破喉而出。

    陆砚背对着自己,光洁白净的脊背落在月光中,一览无余。

    顺着那一点腰窝往下,江稚鱼似是看见了……

    一枚叶片倏然从江稚鱼耳边掠过,直直钉在她身后的梅树上。

    “谁在那里?”

    陆砚黑眸如覆上层层冰霜,他厉声,“出来。”

    树后窸窸窣窣晃出一道身影。

    江稚鱼磨磨蹭蹭,小心探出半个脑袋。

    一声浅浅的“殿下”轻飘飘落下,陆砚眼中的狠戾森寒骤然烟消云散,他讶然。

    “你怎么会在这?”

    江稚鱼支支吾吾:“古太医、温泉、生病……祖母。”

    江稚鱼乱七八糟吐出几个字,脑中乱糟糟的。

    顺着那团麻线往前追寻,江稚鱼只能记得陆砚白净的后背,肩胛骨微微拢起,沿着那一点阴影往下……

    江稚鱼脸红耳赤,脖颈连着耳尖涨起红色的雾气,双颊滚烫。

    她僵立在原地,四肢不得动弹,结结巴巴说了半日,也说不出所以然。

    陆砚眉心一皱,不紧不慢开口。

    “古太医说山上有温泉,对你祖母的身子有益。”

    他淡淡,“是古太医让你来的?”

    江稚鱼怔怔点头:“对,是、是这样。”

    陆砚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古太医说的温泉在半山腰,不在此处。”

    为此,半山腰还特地修建了一处别院,好引活泉入屋。

    江稚鱼两眼一黑:“那这、这里是……”

    “是我的私汤。”

    陆砚平日几乎不往这边过来,也怨不得无人提醒江稚鱼。

    江稚鱼一张脸红得如枝头上提早绽放的红梅。

    她颤着声音往后退,“那我、我先走了。”

    顾不上向陆砚告罪,江稚鱼拔腿就跑。

    甫一转身,江稚鱼猝不及防瞥见红梅上横着的那枚叶片。

    若不是刚刚方向偏了一点,只怕这枚叶片伤的就是自己。

    江稚鱼心有余悸。

    陡地。

    她抬起的脚顿在半空。

    传说宁王陆砚那双眼睛夜能视物,百里穿杨更是不在话下。

    陆砚根本不可能会射偏。

    除非是……

    江稚鱼缓缓转过脑袋,她竭力压下心口的恐惧不安,目光又一次落在陆砚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上。

    她记得陆砚的眼睛受过伤。

    初见陆砚时,他甚至还系着眼纱。

    “殿下。”

    江稚鱼提心吊胆。

    她想问陆砚的眼睛是不又是旧伤复发了,是不是不大能在夜里看见东西,又或是陆砚已经看不清路了。

    可贸然出口,陆砚定会怀疑自己是先前去过别院的人。

    如今的江家三姑娘,此前并不知道陆砚的眼睛受过伤。

    江稚鱼想了又想,试探出声:“我、我有点怕黑,殿下可以带我出去吗?”

    陆砚:“……”

    每回的借口都这般拙劣,真以为自己看不出吗?

    且刚刚江稚鱼还是一人找过来的。

    陆砚慢条斯理垂眼,目光落在江稚鱼腰间系着的玉佩上。

    上回为自己带路,江稚鱼就是拿玉佩的穗子做牵引物。

    陆砚以为江稚鱼会故技重施。

    那枚玉佩是江老夫人送给江稚鱼的,上面的图案也是江老夫人特意请工匠刻的。

    江稚鱼可不敢再次拿出。

    陆砚或许看不清自己的玉佩,可若是他摸出玉佩上的纹路,那就大事不妙了。

    江稚鱼机智改了主意。

    陆砚眼睁睁看着江稚鱼悄无声息将那枚玉佩藏在袖中,而后——

    一只纤细薄弱的手握住了陆砚。

    掌心贴着掌心。

    江稚鱼忐忑难安扬起双眸,朝陆砚挽起盈盈一笑:“我们走罢。”

    第40章 第四十章像是又一次握住江稚鱼

    第四十章

    江稚鱼手指纤小,堪堪握住了陆砚半个掌心。

    陆砚气息一滞。

    盈盈月光落在两人脚边,如丝滑绸缎在他们身前铺陈而开。

    江稚鱼一只手提着羊角宫灯,暗黄灯影滴落在脚下。

    许是刚从浴池出来,陆砚掌心滚烫。

    那一点灼热顺着江稚鱼的指腹蔓延至双颊,脸上的红晕迟迟未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江稚鱼窘迫万分,不知该如何和陆砚搭话。

    说多了怕露馅,一直不说话……又很尴尬。

    心中的天平一会朝□□,一会朝右斜。

    江稚鱼左右摇摆不定。

    磨磨蹭蹭半日,江稚鱼终于艰难启唇:“那个,我……”

    陆砚:“你刚才……”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逆着月光,江稚鱼只能看见陆砚晦暗不明的一双黑眸。

    脑子一热,江稚鱼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刚刚什么也没有看到!”

    说得急,江稚鱼差点一口咬上自己舌尖。

    耳边的绯红一路蔓延到手指,像是在无声嘲笑江稚鱼的欲盖弥彰。

    江稚鱼结结巴巴:“也不是全都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一点点。其实也不算看见,真的只有一眼,就是……”

    江稚鱼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陆砚:“……”

    他原本还想警告江稚鱼不可将自己的眼疾往外说,可如今瞧着,江稚鱼的重点好像不在此处。

    眼前的女子脑袋低低垂着,隔着帐幔,陆砚似也能看见江稚鱼双颊的羞涩。

    她在拼命洗清自己的眼睛没有乱看的嫌疑。

    可惜越抹越黑。

    江稚鱼干脆自暴自弃,闭上嘴不说话了。

    陆砚明知故问:“怎么不说了?”

    江稚鱼喃喃:“说、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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