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3、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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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来我往又开了几句玩笑。

    赵秉君临走前,院长看向孟秋,指指她手上彩排用的茉莉花束,开起玩笑,“这花不错,赵总是我们学校大功臣,元旦的时候你给赵总送一束,添添新年的喜气,谢他对母校的贡献。”

    赵秉君瞥了眼,挑挑眉,“这么小一束换我的五千万,我不依啊。”

    “那有什么难的,你要什么样的,和我们小孟说,我掏钱。这束也给你了。”

    陈院给孟秋递了个眼色。

    孟秋知道这是院长给她机会,忙把花递给赵秉君,没来得及把花底下的标签撕了。

    这是他们的彩排道具,每个人都贴了自己的姓,跟着花一起到赵秉君手里的,大喇喇一个“孟”字。

    赵秉君顺手接下,扫了眼标签,再确认了一遍她的名字,“你叫孟秋是吧。”

    孟秋点点头。

    全球五百强企业,应届生平均薪资全国第三——创威科技和海技风投。

    背后实际掌权人姓赵,是公开的秘密。

    -

    赵秉君从燕大门口出来,司机驱车驶向景山小院。

    原先那是一处荒地,近年建成别庄,是个能安静吃饭的地儿。

    没媒体,没镜头。

    快换届了,利害关系都在微妙之处,能把利害相关的两家聚在一个院里吃饭,十分不容易。

    赵曦亭应酬没几分钟,躲到后庄的院子。

    别庄背面是脉脉青山,冬天也不见枯,翠绿醉倒似的连成一片,不似堂前的白桦,叶子早落满了青石板。

    他头疼得厉害,拧眉点了支烟。

    偏头疼这种病,越想不在意它,后脑勺越突突得起劲,跟子弹穿过似的,一枪连着一枪。

    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在玻璃门边站定,肃正脸色斥道:“长辈都在里面聊天,你躲这儿抽烟,像什么样子?”

    赵曦亭凤眼倦倦垂下,鼻尖嗤出一声轻笑,“少我一个不少。”

    “爸,您就不能让我缓缓?”

    “老祖宗吃草根树皮,翻雪山过草地也要打鬼子,你就这点意志力?”赵父不容他拒绝,“进去。”

    赵曦亭慢悠悠吐烟,斜睨了他老子一眼,两人僵持了两三秒,他淡淡抬了抬下巴,颇有些烂成一滩的混不吝,“秦伯找您来了,您要跟我在这儿耗么。”

    赵父瞪了他一眼,走了。

    后院安静没一会儿,又有人从玻璃门边探身出来。

    “老爷子脸色不太好,时不时往后院瞧,你气的?”

    赵曦亭食指和拇指捏着快燃尽的烟卷,薄唇溢出青色的雾,他清润俊逸的眉眼隔在雾后头,颓靡得像只丧家鬼。

    他讥诮地勾了勾唇,抬眼,“帮他讨伐?”

    赵秉君捶了下他的肩膀,和他并排站,和声和气地劝。

    “爸也快退了,再规矩几年。小时候你想让谁快活就哄得那人不知天上地下,谁惹着你,你就记仇,背后阴个人绝不心慈手软,偏还找不出你错处。”

    “你这样的性子,太合适从政,也不怪老爷子怄气。”

    赵秉君看了看他的脸色,“我打听到有几支股票还不错,替你买来玩玩?当逗个闷。”

    “家里有个争气的就成了。”赵曦亭嗤笑了声,眸光垂落于赵秉君手里的茉莉花尾的“孟”字上,抬抬下巴问:“哪儿来的?”

    他记起一人。

    本来也没什么,他都快忘了,只是一看到茉莉,好记性地想到那日细腻白润的腕,再想深一点,便是握着它时的滋味。

    凝脂一样揩在他掌心。

    那小姑娘当时是多防备和紧张,才露出那样一双惊措倔强的眼睛。

    赵秉君低头掂了掂,“我去燕大和老师谈事儿,一小同学送的。”

    “花也不大,值当你一路拿到这儿来?”赵曦亭轻笑道,“让嫂子瞧见,今晚还进不进屋了。”

    赵秉君挑眉看着花,“不至于吧。我也不是特地带来,一路上没有可以扔的地方,好歹是师兄妹,当场扔了不显得我薄情寡义么。”

    他拿花拍拍赵曦亭挺括的胸膛,调侃,“再说了,茉莉花理气止痛,摆你的桌上不是挺好。给你了?”

    赵曦亭拧了烟,无聊地看向远处的山峦,没接话。

    赵秉君嘘一口气,跟着看正前方,像在回忆什么,感慨道:“现在的小姑娘真不得了,能读书,能说场面话,还个顶个好脸蛋儿。今天我碰见的那个,随便捧一捧,往荧幕上一站,保准满堂喝彩。”

    赵曦亭笑了声:“你这话该对赵康平说,他一天到晚扎在脂粉堆里,什么样好看的姑娘在他手上不赚个盆满钵满。”

    赵秉君回忆片刻,“那也要问人姑娘乐不乐意,今天那个一看心思就不多,落他手里怕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顿了顿,还补充了句:“她到底还是比较规矩,读书人清高,做不来那种事。”

    赵秉君偏头看向赵曦亭,“你呢?你们堂兄弟一个花天酒地一个不沾女色,妈愁得白头发都冒出来了,前几天那个秦小姐怎么样?”

    “今天来了吗?我见见长什么样?”

    他扭头往厅里看。

    “就那样。”赵曦亭似对谈论秦小姐不感兴趣,“赵康平不也是你堂兄弟?”

    他百无聊赖地拾起那束茉莉,指尖扯了一下尾端的标签。

    用旧了的道具并不牢固,纸片一扯就扯了下来,轻飘飘落在他掌心。

    他睨着那字儿。

    孟。

    这姓不多见。

    他回忆那姑娘低眉斟茶的样子。

    叫什么来着?

    她其实不太聪明,微信找不着人就作罢,连话都不肯多打一句,明明给了她号码。

    是清高。

    赵秉君语调里的笑意淡了淡,“我什么情况你最清楚,就我们两个人也要我装吗?”

    赵曦亭从墙边站直,将挂在躺椅背后的大衣拎起来挂在臂弯,嗤了声:“矫情。”

    “走了。”

    “去哪儿啊?”赵秉君问。

    “流浪。”

    -

    图书馆在学校西侧,离寝室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下午四五点正是校内公交车最挤的时候。

    前段时间冒出校工偷拍学生裙底的事情后,坐车的女生少了许多。

    孟秋从图书馆出来,看到两位并肩而行的女生一人拎着一碗小馄饨,味道很香。

    她不知怎么有些怀念家里的味道,朝西大门走去,准备去觅食,顺道给葛静庄买一份麻辣烫。

    馄饨店新开的,肉馅香软滑腻,颗颗饱满,很得附近几座大学的大学生喜欢。

    十多平的小铺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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