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4、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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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视线挪到手机上,没动。

    过了几秒,赵曦亭又跟了句,语气寥淡,“刚信誓旦旦让我防备你的企图心,怎么反过来害怕了?”

    孟秋下意识看人,他也在瞧她,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瞳孔深处那点凉薄,算不上温和。

    赵曦亭这个人,应该不喜欢别人拒绝他,就算他邀约得随意,也是一样的。

    场子一冷,空气就紧缩,车厢里的气氛僵持不下,捏得孟秋皮肤都要皱了。

    孟秋眼皮支起一条缝,看到车外远处的黄昏,像孔雀羽毛沾了血,染成混沌的绛紫,艳丽地在他黑发边缘消散,溶解成神秘的暗调。

    她视线往里,是男人艳惊四座的脸。

    他修长的长腿松弛曲起,膝上放着清瘦有力的手,一双看不透的眼睛正牢牢倾斜在她身上。

    孟秋仿佛被什么点了一下。

    没人比他更像容易藏匿罪证的夜晚,什么都能吞没。

    她刚才不该胆大妄为地拦他的车。

    孟秋脊背紧挨着椅背,发现车子越开越偏,已经不在燕大校区附近了。

    燕城她不熟,最怕走夜路。

    她身子一探,越过赵曦亭,忽略他刚才的问话,钻到司机旁边,“师傅,这是哪儿?”

    司机忙看了眼后视镜。

    这祖宗今天能让一个小姑娘上车已然出乎他意料。

    偏偏人家拿他当水火。

    水火不容。

    他不想蹚他们的浑水,骑虎难下。

    眼见男人瞧向后视镜,司机忙挪了眼,耐心答:“文德路,去市区还有一段儿。”

    孟秋打开地图搜文德路。

    赵曦亭见小姑娘认真找路,却实在很没出息,忍不住沉沉笑开。

    她一直没正面回复要不要和他一起用餐。

    赵曦亭又慢腾腾搭了一句,“来都来了,一起吃吧。”

    文德路是燕大去市区的最佳路线。

    孟秋想了想。

    不过是吃顿饭。

    再推脱也没意思,况且这车没他的允许不可能停,她算是困这儿了。

    她坐回位置,不再说拒绝的话,算是默许。

    -

    餐厅是一家私厨馆,位置不高调。

    赵曦亭说的营养果然很营养。

    点餐的时候,孟秋只点了一份小份的鸡丝粥,他再问需不需要其他吃食,孟秋摇摇头拒绝,他就也没勉强。

    赵曦亭娴熟地加了几份常吃的菜肴,没询问其中是不是她忌口。

    好像单纯和人拼桌,不算和小辈吃饭,需要照顾。

    一顿晚饭吃得安然无恙,类似车上的对话没再发生。

    中间有个小插曲。

    服务生放餐盘的时候碰倒了桌上的酸梅汁。

    孟秋裤子淋湿了,位置比较尴尬,她敢断定走出去回头率百分百。

    服务员边说对不起边半跪着递纸巾,不知认识赵曦亭还是怎么,紧张地看他脸色。

    帮忙擦的时候,服务员眼泪都快急出来。

    明明不算大祸,却怕成这样,像是这事做不好就会丢工作。

    赵曦亭一句话没说,脱了外套丢给孟秋,可能怕她不好意思在异性面前整理,借口出门让她们自己弄,回来时提了个袋子。

    “尺寸不一定合,商场随手拎的一件儿,难受的话换掉。”

    孟秋看到外面的标签,单价8999。

    不一定是实际价格,但绝对不便宜。

    孟秋不肯接,赵曦亭也没再说,衣服袋往后备箱一扔,把她送回校门口。

    孟秋忘了自己还揣着用来遮大腿上果汁痕迹的男士大衣,快到寝室才发现。

    已经来不及。

    赵曦亭身型挺括,衣服尺码比普通男士大一些,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不是女生穿的款式。

    孟秋听到室友聊天的声音,赶紧胡乱地将大衣塞进衣柜里,一堆女装中间夹着风格硬朗的外套,说不上的滋味。

    她做贼似的深呼吸。

    倒不是她心虚,这个年纪的同学不管男女都八卦。

    她明目张胆把男人的衣服带回来,她们一定会盘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飞速给赵曦亭发了条微信。

    ——忘了还您大衣,您看哪天有空,我清理完给您送过来。

    那边简短回了两字。

    ——不急。

    孟秋把手机插上电,林晔给她弹了几条视频邀请,她开静音没听到,再拨回去没人接了。

    林晔冬季学期开学前给她发过一张课表,孟秋顺手就存了起来,她翻了翻,这个点他应该在上《投资学原理》。

    孟秋这批新生住的是新宿舍楼,四人间,空间也宽敞。

    她一转身就看到斜对面的乔蕤在哭。

    乔蕤脖颈伏在手臂上,如果不是发出微弱的啜泣声,旁人还以为她在小憩。

    孟秋愣了片刻,放下手机走过去,轻声说:“乔蕤,发卡掉地上了。”

    “我帮你放到桌子上。”

    人在哭泣上是很简单的动物。

    哭得大声,必然有天大的委屈,急需宣泄,想寻求帮助。

    相反的,连流泪都得咬紧牙关,情绪必然破碎又不堪,不一定希望人知道。

    孟秋安静地帮她放好,正要走,乔蕤忽然抓住她的手。

    乔蕤指尖挂满湿淋淋的泪,浑身都在抖。

    “孟秋,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她嗓音沙哑。

    葛静庄洗完澡出来,看了看孟秋和乔蕤。

    她冲前者摇摇头,示意孟秋别管。

    乔蕤在寝室里相对比较边缘。

    她每次打扫卫生总不在,夜不归宿的次数也多,葛静庄背地里会说她几句。

    每次乔蕤夜不归宿让她们打掩护,第二天回来总会给她们带新奇又贵重的小玩意儿。

    那些东西普通学生根本消费不起。

    她没有提过自己的家境,做派也不像大小姐,葛静庄常常感叹,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钱。

    葛静庄对孟秋使了个眼色,捎带手把桌上的手机递给她,指了指屏幕。

    孟秋低头看消息。

    ——听说她今天在教室外面被人打了一耳光。

    ——之前她晚上不回来,我们不是猜她有男朋友了吗?

    ——我们猜对一半儿。是有那样一人,但男的结婚了,打她就是男的的老婆。

    ——你是不知道围观那些人说得多难听,说她天天全妆上课,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太寂寞了,为了勾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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