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8、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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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秋仿佛坐在狮子背上,随时会被咬一口。

    她有些捱不住,避开他的视线,“如果赵先生不是问我,那好不好追和我都没关系,我没办法给您意见。”

    “时间不早了,我们有门禁,我要走了。”

    赵曦亭目光停住在她纷乱的眉眼间良久,并没有把车锁打开,轻笑了声,笑意溅到小姑娘眼里,惊得她躲避更厉害。

    他暂时饶过她,不紧不慢地起身去按下中控台的解锁键。

    赵曦亭起身时,大衣衣角扫过她的手背,孟秋被火苗烫到一般,手肘猛地往膝盖上一缩,他大衣粗粝的质感久久不退。

    除此之外,赵曦亭没挨到她半分,不能再有分寸了。

    孟秋拉开车门下车。

    她临走前,赵曦亭坐在黑暗的车厢里,拿话挽留她,双手垂落在身侧,白白橙橙的灯影在车窗上划开一条模糊的横线。

    他一挪动,横线便像被他剪断一样。

    “做主持人怕不怕?”

    他薄唇碰撞问得随意,神色却是无意间散出来的上位者姿态,端详她。

    车里的暖气一帧一帧扑出来,孟秋站在冬夜的风里,凉意鼓吹着颊边。

    车内外温度泾渭分明,像要和他就此别过,永不再见。

    她晃了一下神。

    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曦亭身上有公子哥顽劣的习性,他的话能有几分真。

    况且她有男朋友,也不喜欢他,最差最差,他真有那个意思,总不可能强人所难的。

    再说了,看他态度应该是没有,她一下车,他就恢复了清淡的模样,哪像要追人,活脱脱把她当小辈,只是玩笑而已。只有她容易当真。

    孟秋松快不少,笑说:“原本不怕,您一问反而怕了。”

    赵曦亭:“怎么说?”

    孟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去,扯了个玩笑:“没有考生不怕考官的。”

    他要是来,大概和校领导一样的分量,或许还更高一些。

    就像那日的赵秉君,他给足了利益,在领导面前说话蛮横点,也没什么关系。赵曦亭和赵秉君他们都是一样的。

    那她可不是变考生了。

    赵曦亭唇角弧度浅淡,颇为配合地顺她的话:“那到时我来看你考试?”

    孟秋一愣,立马拒绝说:“不用。”

    然后她嘭地一声迅速将车门关了,关住他别的话,闷响震得她心脏发麻。

    小姑娘走得急,身影很快没入校门口的人海中。

    赵曦亭往侧面瞧了瞧。

    车子空出来的靠背上有她坐出来的褶,挤挤挨挨紧蹙地缩着,她走了才几分钟,余温抽离得十分干净。

    像从未来过。

    -

    日子过得比想象中快,年末如期来临。

    这一年里的最后一天,乌云蔽日,一点太阳也没有。

    孟秋如约给赵秉君准备了花,茉莉花和百合的搭配,纯白的一大束,很圣洁。

    燕大的礼堂在一五年扩建,至少可以容纳三千人。为了迎接新年,礼堂里的台阶用红毯铺就,墙面上布置了风铃样的雪滴花。

    雪滴花的花语是“希望”以及“勇往直前的力量”,是校领导对各位燕大学子的殷切寄语。

    孟秋的搭档是个一米七左右的学长,叫孙祥,脸长得国泰民安,十分老成,对登台这件事却很恐惧,明明台词背的滚瓜烂熟,却满化妆间踱来踱去。

    学姐啧了两三声,看不过眼,说:“诶?孙祥,别转了,我快被你转晕了。你看看人小学妹,多淡定,你都上几届晚会了,怎么年年都这么紧张。”

    “我社恐不行么。”

    孙祥的台本被他捏得皱巴巴,往孟秋那头看,停下脚,垮着肩膀,表情浮夸地作央求状,“好学妹,快告诉我,你是装的,其实紧张极了。”

    “不然显得我好菜。”

    孟秋噗嗤笑出来,睁眼说瞎话,“是,我很紧张。”

    “你看你看,你都笑了,鬼信。”孙祥有点颓废,但又实在好奇,“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怕?”

    孟秋实在想不出胆怯的由头,将台本摊在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思索。

    “要是搞砸了,学校应该不会开除我吧?”

    孙祥摇摇头,“那不能。”

    他又问:“你就不怕出丑么?”

    孟秋歪歪头,“出丑最差会怎么样?以后再也不能主持了?或者校内论坛挂三五天?”

    顶多就是断网躲几天。

    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污点,被人说几句功课不过关罢了。

    她经历过比这更大的。

    孙祥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由衷钦佩地连连点头:“要不说你是省状元呢,心理素质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你不会是那种高考前一天跑出去玩游戏的那种吧?”

    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

    孟秋弯弯唇,“那没有。”

    学姐听半天,拍拍孙祥的肩膀,好意劝导:“小小的元旦晚会算什么,你还没影响招生的能量,别担心了。

    “再说了,春晚主持还有黑色三分钟呢,不还是有学妹在么,要相信你的搭档。”

    她握拳鼓励,“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孟秋笑说:“是呀,顶多大家一起上帖子。”

    孙祥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他指了指那束茉莉百合,问孟秋:“这是送谁的?节目有这一环吗?”

    孟秋解释:“有次彩排结束,我碰上陈院和学校的荣誉校董,陈院开玩笑要给他送一束花,后来陈院没说起,道具组也没安排,但我担心真要用,就先买了。”

    “孟秋还是靠谱,还好你记得,领导个顶个儿的忙,想一出是一出,到时候真要用就干瞪眼了,反过来怪你不够上心。”

    学姐本名马珍珠,嫌自己名字土,只允许别人叫她coco。

    马珍珠把玩桌上一把道具扇,“这个姓有点说法。”

    “孟秋你记着,在别的地方碰上姓赵的无所谓,皇城脚下遇见姓赵的就得打起精神了,轻易不好得罪。不过我们这位赵总也算是师兄,在外面挺关照我们燕大学弟妹的,他的员工有一半从燕大毕业。”

    “新人刚工□□抱团,喜欢借着师兄师姐的名头套近乎,一个带一个,久而久之在集团形成了燕派。”

    孙祥鬼头鬼脑地问了句:“我和你是一届的吧,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马珍珠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保送头部大厂科研部了吗,不像我,还得到处找工作。我和你比成绩比不过你,但要是比消息渠道,你不一定有我多。”

    孙祥闭了嘴。

    马珍珠看向孟秋手里的花,沉默几秒,还是决定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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