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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吞没》 30-40(第15/28页)
他讨价还价。
他手掌支着她的脸颊,轻轻地紧握,指尖抚弄她的皮肤,讨要一个承诺。
“你是谁的?”
“你的。”
“我是谁?”
孟秋眼皮把灯光夹灭了,又缓缓支起。
“你是赵曦亭。”
“孟秋是赵曦亭的。”-
孟秋房间有了烟味儿,不浓,毕竟他是靠着窗抽的,但存在感很强,清清浅浅地挂在鼻尖,昭示入侵者的身份。
他可能到死也不知道就是这烟暴露了他。
赵曦亭的烟瘾说不上重不重。
他总随身携带着烟,时不时抽一支,离了就不太行的样子。
但和她呆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能一晚上不抽,像是怕呛着人。
出于骨子里的教养,以及极强的自制力。
也有特例。
要是他心情不大好,或者摆明了对她不满,就会生冷不忌地在她面前抽起来,墨黑的眼睛从烟雾里透出来,咄咄逼人。
孟秋还记得那天他找她吃饭,他们之间的第二顿饭。
上车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抽烟了。
也是那个时候她隐约意识到,抽烟似乎也是他纾解压力和燥郁心情的方式。
孟秋忽然生出点恶意。
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和自虐性的恐惧交杂在一起,她骨头战栗起来。
要么大家都别过得畅快好了。
她大脑细胞甚至来不及处理。
话已经脱口而出。
“赵曦亭,能戒烟么,不是说喜欢我?”
她说完。
房间里有一阵安静。
赵曦亭缓缓看向她,眼睛有一瞬间宁静,不大体统地挂在她身上,像碎玻璃的屑,瘫在凹凸不平的沥青路上。
很惹眼,也很锋利。
孟秋脊背生凉。和他较什么劲儿。她才提过条件,现在又来,也不怕他没耐心折腾她。
赵曦亭鼻尖倏而喷出一缕笑,笑意有点散漫,像不打算和她计较,眼眸也软和下来,极为纵容似的。
“真想我戒啊,孟秋。”
孟秋被他看得心虚,她确实无所谓他戒,最开始闻不惯也闻惯了,刚才纯粹想为难他。他似乎懂她。
孟秋一低睫,不敢继续和他对视,当什么都没说-
孟秋回嘉琳悦墅倒了两天时差,又去学校办了些手续,先前赵秉君给她留了学籍,大概也是有备无患,怕出什么意外,再加上赵曦亭回来前和学校通了电话,返校没有任何困难。
回来之后,她买了张回霁水的车票。
她不知道赵曦亭准不准她回去,但她回去看家人,理由很正当,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和他分手,他不能罚她的。
赵曦亭隔三差五给她打电话,查岗查得很有规律,却没有来找她,像知道她想缓缓的心思。
一周后,赵曦亭突然自己开车过来,司机也没带,兴致勃勃拉她到裕和庭。
孟秋进门没几步,看到桌几上跟摆摊儿似的,什么颜色的烟盒都有,好多还是像雪茄一类的东西,盒子中英文繁体,种类众多,还有些光有标没有名儿,很有调性。
他跟她后边儿站着,少爷姿态地眉眼风流,孟秋一转身,就捏着她领子挪回去,像硬逼着她瞧。
“仔细看。我平时抽惯的是不是都在这儿了。”
孟秋脸有点红,好像不是她逼着他戒,而是他逼着她给他下命令。
过了会儿,他从西装裤兜里捞出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差点儿忘了这个。”
“够没够?”
“还瞧什么不顺眼?今天这房子你做主,觉着碍你眼的,都拿去扔了。烟也好,酒也好,要这房子你也不喜欢,你就烧了它。”
孟秋语气低迷,“我不犯罪的。”
赵曦亭乐了,捏了下她薄薄的脸皮,“还真看不惯啊?没事儿,你烧,我总有解决的法子。”
赵曦亭饶有兴致,拉她的手,转身往别的地方走,“去扫扫,看还有没有烟藏着,扫出来我由你罚。”
孟秋对他突如其来的兴致有点怵。有种他做完这件事会跟她秋后算账的错觉。他哪是亏待自己的人,谁也没胆儿给他立规矩啊。
他这样有干劲,好像物物交换,他也要对她怎么样似的。
孟秋看过相关资料。
烟的戒断反应有时候和戒违禁品很相似,会对尼古丁产生强烈地渴望感。
有人会因为吸烟心慌失眠,精神萎靡,头痛胸闷,咳嗽等等。运气不好的话,还可能需要药物介入。
并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达到了。
他还有偏头疼的问题,诱发得几率或许更大。
孟秋踉跄几步,从他掌心拔了拔,支吾道:“我知道了。”
“你可以抽的。”
赵曦亭干净利落地把人拖到眼前来。
他眯了眯眼,眼里的黑收拢成一条缝,捏起她下巴,要她看着自己。
“怎么了又不用了,当时叫我戒烟的胆儿去哪儿了。”
孟秋要把脸收回来,不敢瞧他。
“你可以当做没听过。”
赵曦亭把着她的脸,就是不让躲,要她和他对视。
“那怎么办,我当真了。”
她视线躲藏不了,睫毛乱飞。
赵曦亭拖着她的腕,上楼到卧室里,跟鬼子进村似的带着她搜罗。
枕头,被子,抽屉。
再是旁边的书房,酒柜,一样一样,带她摸底,只要是个缝,能塞东西的,他都给翻出来。
“看清楚没?”
“还有没有啊?”
他像在表决心。
孟秋的拖鞋一路没抬过,被他生拉硬拽,差点把地都扫干净了。
“我真知道了。”
“不用看了……”
赵曦亭噙着笑睨她,松开她的腕,孟秋两手叠在一起,揉了揉。
她刚才都没细看他东西,就觉得抽屉挺空。
他自己用的东西很少,除了花里胡哨金尊玉贵的摆件,一个家跟酒店似的,没有太琐碎的日用品,也没多少生活气。
他这房子像是每天来睡个觉,也没个家的味道,什么东西在他心里都留不下来,收拾收拾自己就能走似的。
对人和对房子,一样的薄情。
但家明明有很多意义的。
赵曦亭倚在收藏架旁边,懒懒散散地看她疏雨一样轻柔的韵致,奈何不过他似的,拉扯中耳朵薄红了。
他拿出虎门销烟的架势,偏逗她。
“我身上还摸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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