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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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脑子反应有些慢,没来得及接。

    赵曦亭很有耐心地打来第三个。

    孟秋把手机压在耳朵底下,蹭着那股冰凉,在他开口之前,没什么力气地解释,“不是故意不接的,我不太舒服。”

    那边很短暂的沉默。

    孟秋提起力气看手机,差点以为被自己挂了。

    屏幕上的分秒在走。

    意外的,赵曦亭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柔。

    “生病了吗?”

    “没想责怪你。”

    “开视频好吗?我想看看你现在的状态。”

    孟秋这次没拒绝。

    她不太擅长麻烦别人,让人知道生病就好像麻烦别人了一场。

    但现在,他开了口,她只能麻烦他。

    镜头里小姑娘半闭着眼睛,脸藏在头发里,唇瓣又红又干,干得起皮,她的眼睛还是清澈的,只是软的,细弱的,像无力生长的生命体。

    才一天没联系就弄成这样。

    赵曦亭四肢像灌了一阵雨,从南方吹来的雨,灌得通体微凉。像和她的疼痛共感。

    他长睫定住,沉静地看着屏幕里的人,没有立即说话。

    “没事的,我就是吃坏了东西,可能是肠胃炎。”孟秋解释。

    她甚至没有力气看一眼他。

    只听到他的嗓音温得像一盅汤,平平和和地从屏幕对面探过来,叮嘱:“我给你找个人,陪你去医院。”

    “成么?”

    孟秋不想去医院。

    医院对她来说有点遥远,她平时不怎么生病,就算感冒咳嗽休息几天就好了。

    况且这次除了烧得厉害一些,腿软一些,也没有什么的。

    或许明天就康复了。

    赵曦亭听着她的沉默,鼻息喷出一缕轻笑,呼吸深长,有些无奈。

    “害怕医院啊?真是小孩儿。”

    “孟秋,能不能好好顾惜自己?”

    “是不是连爸妈也没说。”

    孟秋和他这么平平静静说话,有点像回到刚认识那会儿,他也总说她是小朋友。

    那个时候她对他是什么心情来着?她有些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敬重的,还有点可怜的,认真地以为他是个浪荡的好人。

    他们就这样山不转水转的,变不回最初的样子。

    赵曦亭不容她耍性子,直截了当强势道:“听话,半个多小时后有人会来带你。”

    “你要是不肯走,我直接给你爸打电话。”

    孟秋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头皮发麻,腿都不软了,一骨碌坐起来。

    他要是这么打电话给爸妈,爸妈会被他们的关系吓死的。

    赵曦亭给她安排了辆车,还有两个随行人员,挂号,付账,不用她操一点心。

    医生诊断就是肠胃炎。

    和孟秋推测的大差不差。

    但还有一样。

    她这次烧这么厉害,还因为吓着了。

    医生问她发生过什么。

    孟秋看了眼陪她的人,摇摇头说没什么,却想起惊魂不定的那个晚上,清凉冷白的灯一簇簇扎进眼里。

    原来她以为已然忘掉的纵横交错的情绪,都分裂成一片片,变成了失衡的梦境。

    除了挂水,医生给她开了些安神的药。

    爸妈回来听说她去过医院,急坏了,问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怎么不告诉他们。

    孟秋只提了肠胃炎的部分,说没什么大问题。

    何宛菡有些自责,“那肯定是冰箱里那些东西,有段时间没清了,是得理一理,夏天天气热,细菌多,以后开瓶过的东西都不要吃了。”

    “不光秋秋,元纬你也注意点。”

    孟元纬点点头,手背试了试孟秋额头,安心了一些,慈爱道:“不烧了。明天中午爸爸回来给你做饭?”

    孟秋心里暖了暖,温声安抚他们:“打完针就好多了。没事的爸爸,你们来回不方便,明天我还要输液的,去外面吃吃就好,会吃干净的东西的。”

    肠胃炎确实不是大病,孟秋面容虽然还有些病气,但神色活络多了,他们没太勉强,只说有事情打电话-

    输液要输三天。

    第二天赵曦亭悄没声就来了。

    来之前他问她在哪。

    孟秋说在打针。

    没几分钟赵曦亭就出现在了医院输液大厅。

    孟秋径直看向修长的身姿。

    消毒水弥漫的白色灯影里,玻璃有点反光,那点反光担在赵曦亭肩上,稀稀落落漏出山崖残雪的冷寂。

    赵曦亭的长相太出众了。

    不管他们未来如何,孟秋大概一辈子都会记得他。

    但在此刻,他陌生得像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画。

    时间和面容在轨道上各归各,重合在一起就变成了新的人。

    她听到耳畔小孩子打针的哭声,再眨眨眼,还有人咳嗽。

    他来也匆匆,直奔她过来,仿佛是周遭病气里最健康的一抹。

    燕城和霁水相隔一千多公里,霁水没机场,他来得这么快,大概夜里就出发了,多半还是司机开车来的。

    赵曦亭姿态矜贵,自然不少人偷瞥他,他过来孟秋面前,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低头了,不想见我啊?”

    他顺手拎起她手边的药袋子,“刚让人给你单开了病床,去躺着。”

    孟秋坐到病床上,没有立马躺上去,看着桌几上摆了一束很好的花,白的粉的都有,她认不出名字,不是玫瑰和百合,闻着很淡雅,多半有些安神的功效。

    为这抹安神,她不知怎么看得烦躁,连病房也不想待了。

    她垂睫两只手叠在一起,针管上的胶带没有黏好,她右手慢腾腾磨着翘起来的地方。

    赵曦亭俯身想抱起她,要把她放到床上,孟秋像鱼一样滑开,他哪会给她拒绝的机会,两只手牢牢擒住她的腰,长腿也一起往床上跪。

    孟秋手臂摇摆推他,输液袋晃起来,赵曦亭就停下了,两人保持半抱半推的姿势。

    他松开手,等她坐正,手想搭在她肩上,像要摸她的头,孟秋侧了侧,连碰都不让他碰。

    赵曦亭神色寡淡地俯视。

    孟秋不敢看他表情,抿唇拨弄床单上的带子。

    赵曦亭蹲下去给她脱鞋,扼住她脚踝,不让她动。

    要不是她手上在打针,应该也是挣脱不得的下场。

    赵曦亭两只手撑在她两侧,俯身,垂眼盯她睫,几乎抵住她额头,笃定道:“在怪我。”

    孟秋顶着他的寒气,头不敢抬,但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劲,轻声说:“哪儿敢呀。”

    “为什么不敢呢,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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