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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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鱼藻

    ◎你怎么知道?◎

    几阵秋雨一下,秋天就真的来了。

    孟秋从不敢自称文人,但看到雨打秋风还是犯了一阵文人病,她看着抽条的雨丝,像个儿孙满堂的老人,最安稳平和的时候,反而觉得活不长了。

    总觉着生活里欠点什么。

    她手上的镯子第五次还是第六次磕到桌面,叮叮当当,葛静庄终于忍不住笑。

    葛静庄捂着嘴,和她小声聊,“复合了啊?”

    孟秋老老实实答:“没分成。”

    葛静庄“诶”了一声,又瞥了一眼她的镯子,“我就说嘛。”

    葛静庄和乔蕤都没见过赵曦亭,以前林晔还能在电话里听一耳朵,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孟秋很少提赵曦亭,偶尔约着课后去吃饭,她说来接了吃不了,她们才感觉现任看得很严实。

    葛静庄咕哝了一句,“蛮横死了。”

    正好教授在说题外话,课堂嘻嘻哈哈,孟秋放下笔,“你怎么知道他蛮横?”

    葛静庄挑挑眉,“我们一说男朋友你就不吭声,一点笑脸都没有,这几天虽说好些了吧,你和乔蕤那恋爱脑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我就觉得你没多乐意。”

    “他硬缠着你不让走,这还不蛮横。”

    孟秋点点头,表示她说得对。

    下了课,孟秋从教室出去,后面跑来一个人,撞了她一下,她手里的水杯没拿稳,飞了出去,小熊耳朵磕坏了一个角。

    那人折回来,忙和她道歉。

    “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赔你个新的。”

    男生戴眼镜,个高脸小,斜挎包压着冲锋衣,风风火火,刘海吹开露出饱满的额头。

    他撞坏了东西虽然歉疚,执行力却很强,给孟秋塞了支笔,让她在本上写联系方式。

    孟秋将笔放回他书里,“没关系的。”

    男生抬头看了眼她的教室,很干脆地说:“要的,买了给你送来。”

    葛静庄磨磨蹭蹭出来,听了这个小插曲,笑说:“这倔劲儿倒是和你很像。”

    “什么都要分得清清楚楚。”

    孟秋原以为就是个小插曲,没想到又碰到了这个男生,然而是在微信上,说是要做一个各院系优秀学生的专刊。

    他说明完来意,紧跟了一句。

    ——好巧,弄坏你水杯的就是我。

    孟秋也是一愣。

    这个男生叫骆嵊元,履历很有戏剧性,高考英语旷考还上了一本,原本是状元的苗子,学校老师都觉得他可惜,劝他复读,一本和一流明眼人都知道选哪一个。

    但他没有。

    转机在一档知识竞赛节目。

    他学校最差,小镇做题家出身,但碾压了一众名校的学霸,引来极大的话题度,同时扒出来他英语旷考是因为那天他妈妈出车祸。

    老天爷的因果循环在他身上实现了闭合。

    节目结束后,有待遇优渥的公司给他递橄榄枝,他又拒绝了,毅然决然考了燕大的新闻与传播研究生。

    这专业内行人觉得不大值得读研。

    骆嵊元解释说:“值啊,既能圆梦又可以钻研自己喜欢的东西,我觉得我赚了。”

    显然是个有想法的理想主义者。

    孟秋对被报道做专刊这类事没什么兴趣,和骆嵊元聊了几句后,尽量委婉,“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位优秀的学长姐。”

    骆嵊元作为新闻人的执着就出来了,“你是最合适的。”

    接下去几天骆嵊元没来找她,但是关注了她读书软件,点赞了一些想法,他并不是所有都点赞。

    孟秋闲暇看过凑佳苗的《告白》,对一段关于媒体和犯罪者的关系做了笔记,总之很赞同,他在底下评论:“是值得反思,媒体为了追求流量大肆宣扬犯罪者的猎奇性,而忽视了被害者的痛苦,没有起到很好的舆论引导作用。”

    看起来骆嵊元和无良媒体不搭边,算得上是个有理想的新新闻人。

    这点孟秋有些触动。

    过了大概一周,骆嵊元又来找她。

    ——帮帮忙吧,小学妹。[可怜]

    他们约在一家养老院见面。

    燕城养老院环境都还不错,花园里很安静,适合聊天。

    孟秋往四周看了看,“研究生不忙吗?”

    骆嵊元随意擦了下汗,“你知道世界上最能窥探人性的职业是什么吗?”

    孟秋听了便笑了,“医生,你怎么不考医学院。”

    骆嵊元喝了一口水,放松下来,“其实我只是想多和生老病死这些元素打打交道,希望写新闻的时候能找到一些好的切入点。”

    孟秋温温冲他弯弯眼睛,“祝你成功。”

    “谢谢。”骆嵊元像想到什么,从包里给她拿来一只一模一样的水杯,“一直想给你。”

    孟秋这次收下了,骆嵊元身上的某些执拗她倒是很能理解。

    代入一下自己,她大概也会这么做。

    她又问:“为什么找我?”

    骆嵊元停顿几秒,直言不讳,“因为你的镯子。”

    他的眼睛很亮,仿佛窥探到了某些秘密。

    “这个镯子是你身上最大的反差。”

    孟秋不知骆嵊元是不是在猜忌她,觉得她和赵曦亭的关系不正当,但她并不在意,只是不卑不亢温声说:“那你可能好奇错人了,我可以帮你联系镯子的所属人。”

    骆嵊元扶了下眼镜,眼睛含笑地立在镜片后面,“可以直接喊你孟秋吗?你戴着这镯子,觉没觉得很沉?”

    孟秋下意识摸了下镯子,去寻他的表情,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些防备。

    但莫名又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新闻人该有的嗅觉骆嵊元一样不落,他对于有违常理的东西异常敏锐。

    或许是生长环境的关系。

    赵曦亭对人性弱点强劲的感知力给人带去的是压迫感和攻击性,骆嵊元的是“我知晓,所以我共情”,更亲和,没有冒犯的感觉。

    孟秋平和地看向他,“你认为我要扔掉它吗?”

    骆嵊元思索片刻,说:“如果你真的沉得熬不住的话,现在它不会还挂在你手上,毕竟生命面对痛苦会产生叛逆性,开启自我保护模式。”

    “推理可知,没有沉得那么严重。”

    他笑了笑。

    孟秋心尖划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骆嵊元停顿几秒,“《巴别塔》里不是有一句话么,当一种激情到了极端,必然走向它的对立面。”

    孟秋记得这段。

    接下去有一句话是——

    [恨可能转变为爱,只有一种经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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