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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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泳池的。

    孟秋不怎么游泳,而且泳池容易脏,三天两头就得打扫,虽然有专人打理,用不着她清理,也很没必要,所以没装。

    赵康平那天一拍大腿,兴致冲冲两眼放光:“不行,没泳池哪儿行啊,二哥二嫂不是没闺房之乐了,我送你们一个。”

    说着就把设计师请来了,费用全包。

    赵家人多,堂兄弟表姐妹之间也不全然熟悉,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出赵康平这样的奇葩十分正常。

    孟秋那天拍拍赵曦亭,小声嗔道:“你就让他这么折腾呀,不拦着吗?”

    赵曦亭边说边笑,“不是挺好的想法么,省得我出钱。”

    孟秋抬头看他一眼,知道他藏着坏心思,嘴一闭,不吱声了。

    赵家里赵语堂这支祖辈忠烈,都不在了。

    赵曦亭奶奶干过情报,爷爷一只耳朵被炮弹炸聋了,有部很有名的电视剧就是以他们为原型的,因此赵语堂从小受他们影响,脾气刚直一些。

    孟秋有点好奇,“谍。战片里那些事儿是真的假的?”

    赵曦亭转了转茶杯白瓷柄,坦诚道:“没瞧过。”

    孟秋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剧情大概悬浮。

    婚礼前一天,赵秉君从楼上下来,看到赵曦亭坐在院门台阶上,似乎刚挂完电话。

    赵曦亭这一阵电话问候不少,真真假假祝福的他都应了,像是图个吉祥。

    不像有些时候,明白对方冲他身份做点事便不搭理。

    赵秉君站在他身后,一卷凉风斜斜朝他西边的吹去。

    他这个弟弟总有股萧索的味道,以前跟囚犯似的把自己关在牢笼里,往凉雾顶端一扔,随意地流浪。

    很对这季节。

    现在好了,他碰上了心尖上的姑娘,眼睛里住进了人,和孟秋两两相对时,大雾散去,通身有了温度。

    赵秉君挨着他坐下,“你记没记得以前院子里的那棵老榉树。”

    赵曦亭虚捏着手机不轻不重地转圈,淡声:“还没睡。”

    赵秉君笑了笑,“只准你一个人失眠?”

    赵曦亭也笑,低头拍了拍衬衫,看向院子远处,“你结婚前一天什么感觉?”

    赵秉君长腿往前伸,深深叹出一口气,“没什么感觉,挺平静,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第二天将人一迎,这桩事就算了了。”

    赵曦亭弯了下唇,不凉不暖地回:“我记得那棵树,它是被你摸死的吧。”

    “你时不时走过就摸一把,时间长了,树腰都光了。学业就那么焦虑?”

    赵秉君也笑,“我没你那么聪明,是有得失心,回头看看,确实没必要。”

    他侧头,看向赵曦亭,“许多事,你是对的。”

    “你和孟秋感情这么好,我感触挺多,也打算试试。”

    赵曦亭没作声。

    赵秉君仰头看着夜空,继续说:“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了,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

    他妻子看到过他藏起来的那张流掉孩子的B超,哭了一晚上。

    但她没让他知道,她第二天买了个包,乐呵呵地问他,“老公,这个配不配我?”

    有点傻气。

    赵秉君看向旁边的人,趁机调侃:“你也有紧张到睡不着的时候?”

    赵曦亭笑了声,“紧张?”

    赵秉君:“那是什么。”

    赵曦亭启唇说了俩字儿。

    “高兴。”-

    孟秋原本在婚礼上准备了Firstlook,但力气都在路上折腾没了,一想到还得换婚纱头都大了。

    他们办两场,一场在霁水,另一场全员包机去了燕城。

    葛静庄和乔蕤都来做了她的伴娘。

    葛静庄起初瑟瑟缩缩怕自己上不得台面,又点头又摇头地拒绝了好几次。

    孟秋三番五次和她说没关系,葛静庄才心惊胆战地接下。

    她私底下偷偷傻气地问孟秋,“我要是犯了啥错,我孩子不会不能考公吧?就是不会被全面封杀那种。”

    孟秋好笑地点了点她脑门,“你想什么呀。”

    “我公公婆婆挺好相处的。”

    葛静庄打了个寒颤,“不行,你家那位吓人,我到时候就给你提提裙拿拿东西,当当你的狗腿子,和新郎挨边的事儿我干不了。”

    乔蕤看她那怂样笑得不行,“出息。”

    赵家给孟秋的规格绝对称得上风光大嫁。

    从下机起,接孟秋的车队就训练有素排开,先是双R车头开路,老派地插了一排红旗,赵语堂以前的老部下自发开车保驾护航,一路红色迎风,喜气昂扬。

    孟秋先去了赵曦亭家里敬茶,赵曦亭对孟元纬和何宛菡改了口,孟秋也在一堆人起哄声中,红着脸喊了赵语堂和苏萦淮爸妈。

    两边递了厚实的红包。

    婚礼邀请的宾客涉及政商两界,平日里叫得出名号的大人物低调现身,酒店提前封锁,门口设了关卡查邀请函,到处有保镖站岗巡逻,没有一家媒体冒头。

    宴会设在外交活动常用的酒店,用的国宴厨师,连酒桌上的餐具也是最高规格的釉中彩瓷器。

    孟秋那边的亲友没怎么见过这类场合,大多惊奇地交头接耳问某个人是不是谁谁谁,原来他头发这么白了,但比电视上看着精神。

    除此之外他们屏气凝神表现得很有教养,这点注意事项仰赖于孟元纬和何宛菡苦口婆心的预演。

    孟秋状元名声在外,对才识有点要求的长辈见了她都喜欢。

    但有一样不好,迎宾时来文绉绉和她说贺词的不少,孟秋想着法儿工整地对回去,还有用到生僻字的,便是个中华辞海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宾客贵重,孟秋无时不刻提醒自己,微笑,端庄和从容。

    站一下午,脸和腿一样僵。

    交换戒指的仪式前,孟秋捡着时间坐一会儿,赵曦亭到休息室找她,在背后抵着她的腰,温声问她:“累坏了。”

    趁没人,孟秋耍赖地往他掌心一靠,面对面对上他的眼睛,一句一句说:“他们把我当卷子考,我不知道自己答得好不好。”

    “赵曦亭,我会不会给你丢脸了?”

    赵曦亭好笑地看她,“不会,你做得很好。”

    他摸了摸她的脸,“觉着这婚不是结给自己的是不是?”

    孟秋迟疑地点了下头。

    和她想象中的浪漫温馨很不一样。

    赵曦亭撩开她耳边的碎发,俯身像说一个秘密,用气音半勾半引地在她耳畔吐息。

    “老婆,要不,我们逃婚吧。”

    第73章 溺

    ◎老公。◎

    孟秋听到他改了称呼,心尖像绕了一根细线,到脚趾都是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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