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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好眠金鱼》 20-30(第2/22页)
,脸色不自然地发红,局促尴尬。
喝酒间隙,李春玲随口问:“这结了婚,得搬一块住去了吧。你俩不急着举办婚礼的话,也不能老是各住各的呀。”
李勤不知怎么接话,赵客的手懒洋洋地搭在了她椅背后,笑着瞧李春玲,“三姨,我那房子你不都看了日子吗,两天后就搬,到时候一一再一起住进来,最近这段日子就不折腾了。”
“行行行。”李春玲应得眉开眼笑。
李勤端着酒杯笨拙地喝酒,只当他是随意应付。
此时,赵客一本正经看着她,李勤心里发慌,着急道:“我、我都还没跟朋友说,现在搬走了不合适。”
况且,她简直无法想象跟一个男人生活的日子。
她以为,他们至少对目前的婚姻有一种默契的认知,性、客气来往,再此之外就没了。
搬过去,这太超过了。
李勤心里羞恼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对面赵客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她,“一一,刚结婚两人就分居,这任谁看了都会怀疑吧。虽然我也很享受自己有私人领域,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看来我们都得适当牺牲点呐。”
话说到这个份上,向来以礼为先的李勤再不好意思拒绝,只讷讷点头:“好……好吧。”
“行,那你走吧。”他大手一摆,终于发话放她下车。
李勤如逃离龙潭虎穴,飞快拎包下车,扑面而来的热气奔涌而至,今日红色高温预警,她却在滚烫的温度里好似得到了某种解脱,舌尖清甜凉爽更加强烈,她大步往学校走。
赵客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半晌,忍不住哼了一声乐了。
李一一,你的东张西望怎么忘了呢。
两日后,坐在车里,看着又是包裹得严严实实,行迹可疑,左右看看后快速穿过人行道,拎着一个写着黄色“万民大药房”字样的蓝色帆布包往车里坐的女人,赵客笑不出来了。
看她摘掉口罩眼镜,拿下黑白格的老气遮阳帽,露出潮红汗湿的脸,呼喘着热气偏头看向他:“赵、赵先生,早上好。”
“你也知道是大早上啊,人影都没几个,不怕热得慌。”
“习、习惯了。”她喘着气,手忍不住在脸旁扇风。
赵客扬扬下巴,点了点她脚边可疑的土蓝帆布包,“你的行李呢?”
李勤羞赧地点了点脚边的包,“在这。”
赵客:“……”
他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清空了后备厢来接人,结果人行李还没个他公文包大。
“李一一,我是让你搬家,你跑我这走读来了?别人好歹带两包方便面,你……”他按了按太阳穴,“带的什么?”
“一点书。”顿了顿,她又补充:“两本书。”
“哈。”赵客被她整笑了,“我上下两层楼,你就带两本书?真来我这高考了都不够冲刺的。”
李勤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很重要的两本书。”
“哦,是吗,哪两本,说来听听。”
“一本是《摹仿论》……”
赵客没什么表情,“哦,是什么很好看的书吗?”
李勤没听出他话语里的阴阳,表情认真,如同回到教室上课般一丝不苟解释:“《摹仿论》
是比较文学与文化批评史领域的里程碑作品,奥尔巴赫在书中……”
“停。”赵客显然是一位一上课就头疼的坏学生,“那不还有一本,另一本呢,不会也来了部皇皇巨著,准备给我这铜臭味满身,只觉金钱才是硬道理、有钱花才是真活着的人来一个精神洗礼,灵魂启迪吧,我看我那两层小破楼不是很配得上你的贵重行李啊?”
“另一本……”
李勤低下头,不自然地侧脸躲开他的视线,她没有想到他会好奇她带了什么东西,手不自觉抓住帆布包想要掩藏,耳垂微微泛红。
赵客只不过随口一问,实则心里正烦闷这不听话的女人拿这么点东西打发人,看她尴尬紧张表情,心里又来了些情绪。
“一一老师这是不方便说?”
“没,没……”她毕竟是客人去他的家里,不好藏着掖着,下巴低的都顶到了领口,扣子剐蹭着她发热的脸。
“金……《金瓶梅》……”声音羞赧,低若蚊蝇。
“嗯?”赵客听得模糊,又以为自己听错,“你大点声说,书籍可是像我这种腐朽人类想要进步必须踩的阶梯,你可是老师,怎么还能看不起有些书呢?”
李勤一向对书籍怀着神圣学习的心理,何曾被人污蔑看不起,忍不住转回头瞪他,愤愤提高声音道:“金!瓶!梅!”
赵客扑哧笑了,拍手叫好:“黄书啊,黄书好啊,我家最需要这种书。”
李勤立马急了,“《金瓶梅》可是中国
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开创世情小说先河,它可不是黄书!”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书被玷污了,说话温吞的李勤都不自觉提高了嗓门。
“是是是。”赵客好整以暇,笑得意味深长,“我们李老师看这种书,那一定是为了学习塑造人物,品读人物形象,反思传统道德观念,不像我们这些俗人,就记得一句话,叫,叫什么来着……”
“不,我是为了颜色去的。”她低低道,那张因着急而发红的脸很快灰白,羞愧不堪,底气不足地解释:“都骂《金瓶梅》是淫。书,我想看看,什么是……淫?”
曾经,她甚至会避开这类书,即便她是搞文学的,可现在……
赵客愣了下,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句话是‘男儿忿怒,挺身连刺黑缨枪。女帅生嗔,拍跨着摇追命剑’,高中的时候看过,剧情忘差不多了,就这句话印象深刻,按你的说法,这就是淫。但是……”
“一一,人要是享受了,淫也生快,淫也是本能。”
“你舒服吗?快乐吗?”
“如果是,管他蛋。疼的淫不淫。”
李勤愕然,他的话简直太不要脸!石破天惊,怎么有人可以如此坦荡荡地聊这个,她该说他无耻,脸皮太厚,却看着他长久失语,心口一阵阵怦怦跳,对视他吊儿郎当噙着笑又眼含认真的目光,她的心脏发热鼓胀,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气球从心口飘出去,越飞越高,在明媚阳光下砰的一声爆炸,洒落漫天雨水。
她如干枯已久的树木,也逢甘霖生长。
“啧啧。李勤,你可是太会带行李了,再没有这么必须拿的行李了,走,我们现在就回家。”赵客朝她挑眉坏笑了一眼:“你们这些搞理论的就是笨,实践出真知啊。”
下一秒,大奔飞一般冲出去了。
疾驰太快,灰尘扬起,被甩下的似乎还有李勤遗落的某些陈旧、闭塞的念头。
她一无所知,很快就被卷入了欲|望。
说是搬家,但还未开始搬。
客厅地毯宽敞,卷起沸腾热意,想起赵客刚才的话,李勤忍不住也变身了女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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