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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好眠金鱼》 30-40(第12/20页)
么事?!
“那女的现在又带着十几个人正在我三姨家门口打架呢,警察来了刚休战,你要不要来看看?”
“?”他那点小激动是她会错意了吗?不可思议沉默半晌,她无语凝噎道:“我去看真的好吗?”
“有热闹为什么不来看。”他道,接着又补充:“哦,这次来不用带礼盒了。”
李勤嘴抽了抽,按键盘的手都重了几分,“谢谢你提醒呢。”
赵客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脸上挂起好笑表情,呦,李一一老师都会阴阳人了。
收了手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冷地看着路边,白芳芳披麻戴孝搂着儿子正在哭嚎,“没天理没天理,我孤儿寡母被人占了房子受人欺负,良才!你一走我们活不下去啊!”
李春玲气得脸色铁青,之前白芳芳扬言要打官司,她好笑嘲讽,自己外甥就是专打离婚案子的还能怕她?
“你要是有那个钱就跟我抢抢试试。”李春玲威胁完,白芳芳消停了好久,原以为她是歇了抢房子的心思,到头来是养精蓄锐等着往大了闹呢。
李春玲哪里怕她,电话摇来了李家一大帮亲戚,两帮人马大打出手,警察现在正维持秩序闹不起来,但言语冲突却是停不了。
李勤赶到的时候,正瞧见一群人凑在一处,下午四十多度的高温一个个汗流浃背,吵闹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人群侧边不远处的大槐树下,赵客叼着一根雪糕瞧着那边,绿叶摇晃的影子在他脸上漂浮,看不出太多情绪。
她走过去,赵客递过来一根老冰棍,“来,先降降温,刚大舅给的。”
李勤接过来,下巴点点那边,“你……不去劝劝?”
赵客望着三姨叉着腰,涨红着脸青筋突起口吐飞沫大骂的样子,摇了摇头,“让她发泄会吧,孙良才在的时候,三姨受了大半辈子他和他那个情妇的气。”
李勤咬上冰棍,久违的清甜冰凉的口感,在灼热滚烫的午后带来飒爽凉气,她的视线定定地望向那个愤怒、尖锐咒骂的李春玲,她拍腿大骂,歇斯底里,语言肮脏污秽难以入耳,但看上去又那样的尽兴畅快,像是要把她一辈子在婚姻中遭受的委屈和苦楚在这个炎炎夏日都倾吐个干净。
李勤很少接触那么赤。裸、狠毒、直白的脏话,她身边的人,就算是刘菡梅愤怒至极,也很少会夹杂着性。器官、祖宗亲人等的方式叫骂。
“那样骂人……好像真的很爽。”
赵客笑了笑,“需要的时候,你可以试试。”
话音落下,她的右耳被塞进了一个耳机,“好了,现在我们李一一老师适合听段舒缓柔和的音乐了,脏话总归是脏,别带偏了某人。”
李勤含着冰棍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他,赵客给左耳戴上耳机点开音乐,一段熟悉的旋律在耳中缓缓响起,那是吉他、钢琴、口哨组成的轻快旋律。大槐树的远处晃动混乱的人影,狂暴愤怒的咒骂,怒目圆睁的生动面孔都成了一幅幅动态无声的画面。
闷热的午后,粗壮的大槐树下,赵客和李勤一起安静地听着悠扬轻松的旋律,静静地吃着一块钱一根的老冰棍,灼热里的一隅寂静清晰真实而又美好,灰扑扑的胡同口混乱喧嚣,不过那些都离他们很远了。
“面会菜。”李勤说出他放的这段旋律的名字,也是喊出了他曾经的网名。很长一段时间,她对赵客的初始印象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这段纯音乐,那个自恋傲娇、油嘴滑舌的男人喜欢看似轻快,实则蕴含着深沉悲伤和苍凉的曲子。
李勤曾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赤。裸失神地躺在隔着一层外套的水泥斑驳的飘窗上,听着暗夜中悲凉的旋律,似和本该陌生的男人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瞬间共鸣。
“你知道。”赵客不意外地说。
“嗯……”
“好早前,我查了。”
第37章 夏槐与歌(2)
37.
“哦?”赵客挑眉,兴致盎然看着她,“调查我啊。”
“只是好奇你网名什么意思。”李勤解释。
“是吗?那看出点什么了?”他脸上带着松弛懒洋洋地笑,李勤却沉默看他,炎炎夏日的蝉鸣声里,似要看穿他吊儿郎当背后的紧绷。
李勤没回答,雪糕棍点了点人群那处,“好像要散了,过去吧。”
说罢她递还耳机,含着雪糕走出了大槐树下。
赵客插着口袋看她,随着女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嘴角混不吝的笑消失,扬手雪糕棍飞进旁边垃
圾桶,抬步走出了阴凉树荫。
警察在这待着,白芳芳再闹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怀里抱着孙良才的遗照,儿子捧着骨灰盒,后面跟着一大帮人走了。
临走前也不忘放狠话,“李春玲,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拼了后半辈子我也要跟你抢!”
声嘶力竭,目眦欲裂,在场围观群众不知情的只怕要误以为她遭受了什么不白之冤,这八月灼夏都要飘起大雪来。
李春玲那90出头的老房子站不下李家这一大帮亲戚,打了招呼都陆陆续续走了,赵客去送四个舅两个姨,他和这四个舅舅舅妈都不算熟络,没说太多送走他们后去见李春凤,大姨气愤但也不知怎么办,只抹了抹眼泪,无奈地骂了几句也走了,二姨李春英拧着眉心,站在二手轿车前还没动。
赵客走过去,李春英说:“工博也劝不动你三姨,小的还在上学也参与不了这事,你在三姨那也好几年了跟她近,你多说说她。咱们这种好好过日子的人,跟那些没脸没皮、撒泼不要命的人耗不起。你大姨这都五十多了,还有几年能好活,有的人拍拍屁股死了,别让活着的人徒受折磨。”
“二姨,你说的我都知道。”赵客叹气,但是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李春英:“你嘴皮子利,文化水平高,你三姨能听进你的话,你再上去跟她聊聊吧,我过去她只怕会嫌自己丢人,心气不顺更难受。”
“好。”两人又说了会话,赵客上楼,暗沉沉的客厅里,李勤靠在窗边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不太明亮的薄薄光影尽数落在了她的脸上,卧室里隐隐传来李春玲的哭声以及两儿子劝慰的声音。
他走进,李勤抬头看过来。
听见动静,小儿子孙嘉瑞走出来,头发凌乱情绪糟糕,明年高考,暑假冲刺本该在学校的他听闻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的,“哥……”
刚一开口,声音就哑了。
赵客拍拍他脑袋,“行了,多大点事,闹这么半天你妈也热得不行,先去煮点绿豆汤给她喝。”
“好。”
赵客嗯了声,走到李勤旁边,“累不累,去沙发上坐着吧,我跟三姨说会话咱们就走。”
“不累,你进去吧。”
“行。”
赵客进了卧室,窗帘紧闭,黑洞洞的小房子里密不透风热气氤氲,李春玲坐在床边神情憔悴。
大儿子孙工博在床边气地走来走去,“妈,这房子咱就走法律程序吧,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得了,咱家真禁不住她三天两头来闹这么一场,她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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