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眠金鱼: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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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阳煦】:她有没有感动得眼泪汪汪,接受你的深情告白?

    【邵阳煦】:[吃瓜][偷笑][期待]

    ……

    赵客给手机静音,起身拿东西离开。

    侍应生上前拦住,“先生你要走了吗?你预定的花和烟花还没……”

    “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他转身,大步没入夜色。黑色风衣的下摆在身后翻飞,卷起凛冽的空气,那冷意仿佛有形一般,无声地渗入闷压的胸膛。

    回到家,房间漆黑空荡荡。

    他走到二楼,门上贴着一张黄色便利贴。

    赵客,怕你没及时看消息,只能再给你留张纸条,如果你下午回来了,看到留言,就别再往饭店去了。突发急事赶回老家,不能如约去听你的恋爱往事,我有些遗憾。

    回来,你再讲给我听。

    小可,别生气。

    ——李一一。

    赵客捏着纸条看了好几遍,片刻,寂寥落寞的走廊响起一道低低轻笑,无奈又宠溺,今日的忙乱和失落,好似都被她的温柔安抚。

    带回来的蛋糕冻进冰箱,他不喜甜食,不知李勤回来还能否赶上品尝,毕竟她在,他才想起来过生日,借这个由头,让她的长夜和十二点都属于他。

    还厚脸皮的想央求生日心愿,愿望只许一个,在她的生命里,赵客永远不做客人。

    开着暖气的封闭面包车里挤了7个人,空气不流畅,一群人呼吸排放的二氧化碳,不知谁没吃完的手抓饼,还有邻座时不时的咳嗽,都让李勤脑袋昏沉,恶心哽在喉咙里。

    今天没吃多少东西,肠胃空空,那股晕车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经历过今夜的折磨,以前从村里去县里上学,坐在乡镇公交车上时,各种味道混杂,中途还不能下车上厕所,常常连口水都不敢喝。后来在安城,出行方便,习惯了坐公交,开着窗户吹着清风,原以为晕车的恶心早已消弭。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更汹涌地发作了。

    窗外群山连绵,面包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中,幽幽灯光刺透黑暗,远处山影模糊,下怡县落后贫穷,过了这么多年,总还有路坑坑洼洼,颠簸不平。

    她下飞机时,回县里的最后一趟大巴已经没了,好不容易拼了辆黑车,她说着普通话跟开黑车的司机砍价,对方对她的要价显然比别人高,因为她站在窗边询价时,司机说完,有个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微扭了下脑袋。

    司机问:“外地人?怎么去下怡县啊?哪个村的?不会是要嫁去那吧?”

    “嗯……”李勤敷衍地应了,心里难免哂笑。

    曾经,她做梦都想离开那个小土房,离开那个戕害了刘菡梅一生的地方,现在竟也被当作外地人了。

    他扫了下她的穿着,看不出什么牌子,但气质和这个灰扑扑城市格格不入,应了她的砍价后,上车还闲聊:“你可别被人骗了啊,下怡县可是国家级贫困县,各个村的年轻人都往外跑呢。”

    李勤没跟他闲聊,坐下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难受,快到县里时,她实在撑不住下车干呕,到达镇上时,脸色发白,神情糟糕。

    面包车一溜烟离开  ,红色尾灯消失在黑冷夜色中,继续往村子里去。十一点多,她回去无处可住,只能在镇上待一夜,明早再赶回去。

    安城的这个时间点,商业区还霓虹闪烁,热闹繁华,小镇的冬夜早已吞没了灯火与人声,偶尔狗吠响起,惊起几只流浪猫从漆黑胡同里跑出。

    大街上北风咆哮,把李勤拉行李箱的手吹得没有知觉,厚厚的棉手套此时仿佛只是一层塑料膜,除了裹着她的手外,毫无作用。

    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在黑暗中剧烈摇晃,野猫发出凄惨叫声,黑暗中蛰伏的寂静挟着更汹涌的不安和危险,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小镇,此时陌生得让她手脚麻木。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相对干净的旅馆,推开房门,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她冻得脸疼,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她已经没力气再折腾。

    放下行李先洗了个热水澡,没有干湿分离的狭窄浴室,水忽冷忽热,头顶一扇小窗户贴着磨砂膜,边缘磨损破烂,好在提供了隐私性,却没隔绝窗外如泣如诉的呜咽风声。

    收拾完躺下,已经快一点,她累得胳膊都要抬不起来,困意连连。

    赵客三个小时前给她发消息:一一,到家了吗?

    五分钟前,又刚给她发了消息:安全到达后给我说一声。

    她清醒了一些,“已经到了,你还没睡呢?”

    消息秒回,“还早,我不困,怎么这么久,电话一直没接,是没电了?”

    “嗯。”下飞机没多久,队长就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絮叨连连,时间紧任务重,让她务必赶回来迁坟。

    赵客又说:“今天手机摔坏了,没看到你下午的消息,你要在家待几天?我过去找你吧。”

    “不用。”李勤心一跳,就怕他有这个心思,忙说:“最多三天就回去了,你别来回折腾,路途遥远,天气还不好。”

    想到她寒酸破败的小土屋,心绪慌乱,劝了他很多。

    赵客无奈,只得道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李勤眼皮沉得都快抬不起来。

    “赵客,你看到门上贴的纸条了吗?没再去饭店吧。”她不放心地问。

    “放心,看到了,没去。”他发了个拍拍的表情包,“别担心,快睡吧。”

    “……都没听到你讲故事。”

    发完这一句,手机掉落枕头,李勤好似一棍子被打昏进了梦里。

    噩梦连连,第二天被窗外嘈杂声音吵醒,拉开窗帘,发现外面起了大雾,往100米外只看得到漫天大雾。

    坐上回村的公交,车里人不多,都昏昏沉沉的不怎么说话,车开得极慢。

    李勤像是坐在飘摇的小船上,距离家乡越近,那颗心摇荡的越厉害。

    车不到村头她就提前下车,绕到另一个口回村。

    冬日两边的小麦地落着浓霜,远处白雾飘绕,像走在梦境中,她迷离抽身,恍觉自己还在做一场大梦,否则,她怎么会又回到这里。

    村子好像变了,盖了好多高楼房,路也比以前宽了,又好像没变,依旧很安静,仿若荒废,走了十多分钟看不见人,一切都是凋败、萧条的。

    她没有先回小土屋,去找队长聊迁坟的事。

    对方奇怪地看了她很久,“你……真是李恒家的?刘菡梅是你妈?”

    李勤笑:“应该没有人会跑这么远来偷别人家的坟。”

    对方吸着烟打量她。

    “行吧,土地征收,咱村有幸也在名单上,肯定得积极配合,上面给了30天的时间,光找人想办法联系你家,都耽搁了好长时间。”

    “谢谢队长了。”

    他哼哼没说什么,毕竟知道李家还有人在,要是真按无主坟迁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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