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之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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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心里一直是有你的,并不是因你怀了孤的孩子,才对你爱重”。

    他神色郑重,梁含章与他对视,只觉撞进一双晦暗幽深的眸子,她直觉想逃,男人却丝毫不给她机会。

    反手压着她脸颊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无比珍重:“章娘,孤心悦你”。

    清冽的嗓音如空谷相撞的青石,梁含章脑袋一片茫然,呆呆望着男人。他的发冠散了,头发有几缕垂至耳侧,略显凌乱潦草的他,却丝毫不减身上的翩翩风采。

    她心底感叹:这男人怎生长得这般好看。这般温润端肃一个人,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她遇见。

    脑子有片刻失神。刹那间,她破天荒觉得,好像被琰光挟制来到东宫,也不算太坏的事情。

    毕竟,自她来到东宫,享受到的是她这个身份远不能企及的生活。这个男人温柔如水,除了一开始想杀她之外,其他时间都是极好的。

    在这里,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何人都可摆弄的物件。

    女人呆呆看着他一言不发。李琤内心似被人用手揪住,紧张得呼吸都局促几分。莫非,自己的话太孟浪了,吓坏了她?

    男人微微抬眼,眼神中满是懊悔。正想开口解释时,怀中的人瓮声瓮气问了句:“我不信,你心中不是还有那个琴娘子吗?”

    那人藏在他心中这般久,以至于每每想到,便忍不住操琴抚弄一番。他的心可真大,能一下子装下这么多人。

    似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李琤失神片刻,方找回自己声音:“其实,我于她,大抵算不上爱慕”。

    毕竟当时双方年纪都小,只是单纯的交流陪伴,与大人口中的爱慕扯不上任何关系。

    “当时我被囚在长孙府,戾帝恼父皇拒绝他的提议,便想通过折磨我来泄愤。当年我在小小的阁楼上,周围都是兵士把守,一连几天滴水未进。”

    眼看着差点饿死过去,被关在他隔壁的李福便打算下去偷些吃的上来。没想到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对小女娘的行为熟视无睹,对李福却丝毫不含糊。

    硕大的军棍沉闷砸在太监身上,当时李福跟在他旁边时,已经是阉人之躯了。

    棍子入肉的声音,声声入耳。可对方忍得面色狰狞,嘴唇出血,依旧不肯吭一下声。

    李琤已不大记得当时的情景了,只知道自己扒着窗牖望向下面,看到不断翻飞的军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而躺在地上的李福,咬牙切齿目眦欲裂,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滚滚落下。

    很快地上便出现一摊血迹。兵士们打完也不管,就这么让人在地上躺着,周身湿漉漉一片,宛若死人。

    地上的血逐渐凝固,变成骇人的黑紫色。李琤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内心深处涌现无尽的悲凉。

    这,大抵就是死亡吧。

    如昙花一般,还未在这世界绽放足够光彩,便要重归湮没。

    第30章 第三十章 也期望你为孤生个女儿……

    夜沉如水, 湘妃色蚊帐挂在金色螭首上,帐内阒寂无声, 只依稀传来一阵轻浅的呼吸。

    借着黯弱的烛光,李琤侧过身子,静静看着旁边的人,嘴角始终吟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从她紧闭的双目,琼鼻,落到那带着美丽弧度的檀口。流连忘返,仿佛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般,让他无法自拔。

    夜色寂静,守在屏风外的嬷嬷隐约看到, 一向端肃庄重、少情寡欲的殿下, 两手撑在旁边,身子轻轻覆在奉仪身上。唇齿相依,痴迷纠缠着。

    老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立马低下头, 不敢乱看。

    良久后, 里侧才传来脚步声。太子衣衫凌乱,颀长的身影走出。

    孙嬷嬷问道:“殿下, 热水已备好,您可是现在沐浴?”

    李琤脚步微顿,旋即点头。往湢室走去的当口,似是想起什么,提醒道:“最近京都不太平,莫轻易让良媛出门,省得冲撞了肚子里的孩子”。

    孙嬷嬷低声应是。偷偷瞥了眼前面高大的身影,即使只身着白色里衣, 发髻凌乱,依旧掩盖不住灼灼风华。

    舌头仿佛打了结。她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琤沐浴不喜人伺候,等宫娥都下去后,发现嬷嬷还站在旁边。看到她脸上的纠结,不由得疑惑:“嬷嬷可是有何要说的吗?”

    孙嬷嬷长呼一口气,看着殿下白净的面庞,隐约还带着餍足之色。不敢深思,斟酌着劝道:“殿下,老奴有几句真心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嬷嬷多年前就伺候在皇后身边,李琤即使贵为太子,对她们亦多有尊重。他将衣物放到旁边的桁架上,侧过身子看她,清润的声音响起:“嬷嬷但说无妨”。

    此处本是奉仪住的芷兰居,因这几个月太子习惯住在此,故而随处可见太子居住的痕迹。

    桁架上的玄金衣物,四爪蟒纹白玉鎏金蹀躞带,还有不远处立了个白玉架子,专门用来盛放太子梁冠。

    仿佛这儿才是正儿八经太子寝居。

    “殿下青春年少,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每夜与娘娘同榻而眠,难免会擦枪走火”,孙嬷嬷帮忙整理他的衣物,继续劝道:

    “这原本也没什么要紧,但今时不同往日,娘娘肚子里怀着龙嗣,太医说胎相并不十分稳固。老奴担心殿下把持不住,让娘娘肚子里的龙嗣受惊”。

    她看着太子一寸寸变黑的脸色,壮着胆子继续道:“老奴知道殿下与奉仪鹣鲽情深,可一辈子这么长,殿下实在不必贪图这几个月的快活,让娘娘诞下龙子才是正事。故而,老奴建议殿下这段时间,还是回前殿的听风阁睡吧”。

    哆嗦着说完,预想中的斥骂并没有到来。太子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既不说好也没说不好。孙嬷嬷琢磨不透太子此刻的情绪。

    周围阒寂,只隐约传来外面多宝阁上的沙漏滴落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嬷嬷手脚发麻,以为殿下就打算这么晾着自己时,却听到头顶上的人倏地笑了。

    他扯过锦帕往水池走去,不甚在意道:“嬷嬷不必担心,孤能分得清事态缓急轻重,这二者之间孰轻孰重,孤自有区处。”

    说着又折身,亲自扶起孙嬷嬷,声音清越:“孤又不是那等急色之人,嬷嬷在东宫住了这么久,难道还未曾知晓么?”

    “天色不早,嬷嬷年纪大了,还是快快回去歇息吧,不必在此守着了”。他抬手挥退。

    孙嬷嬷看着笑意盎然的太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一时竟猜不准殿下是何心思。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想必做事自会顾及奉仪肚子里的龙嗣。

    如此,她就放心了。

    太子赤身跨进浴池,水雾弥漫之中,只依稀看到男人靠在旁边,不知在想什么。

    孙嬷嬷出来遇到守夜的刘嬷嬷,忍不住把方才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刘嬷嬷听完皱眉,摇头道:“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太子是储君,他想住哪里,他想干什么,哪容得下我们这些个奴婢的置喙?”她指着孙嬷嬷脑袋,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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