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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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年在工部,有时候遇到洪涝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常事。他本就是武将世家,身体比太子能扛。

    太子虽也常常习武,到底还是底子弱了些,更何况幼年被养在外面伤了根本,这样高的负荷,只怕再熬下去迟早出问题。

    李琤刚想摇头,突然觉得脑子一阵眩晕,魏照生眼疾手快扶住,刚准备朝外喊医官,被李琤制止住,他握住对方的手摇头道:“孤没事”。

    “只是昨晚没休息好,精神有些不济罢了。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他的身体自己清楚,确实是因为休息少的缘故,躺床上睡一觉就好了,没必要深夜惊动别人。

    “可是,殿下身体贵重,若是不小心……”

    “孤心里有数,你不必劝了”,他制止魏照生往下说的话,又简单交代几句,便在随从的搀扶下回去了。

    魏照生看着太子高大的背影,只觉感慨万千。

    今夜的天气并不十分好,不似平常皓月当空,群星璀璨。凉风渐起,天上几颗星子愈发黯淡,连一向爱吟唱的纺织娘都闭口缄默,一时间天地寂寥,只余无边孤寂。

    李琤卧房内很快灭了烛,他睡觉时候并不非要床旁留烛火,只是在芷兰居住的那段时间,怕良媛一个女子,晚上睡着漆黑会觉着害怕。

    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外,便也没那么多讲究,吩咐人吹灭烛火后就躺下了。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累得倒头就睡一夜无梦。未料到今夜却有些不同。

    他梦到了自己心心念念那人。她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能看出弧度。那里面,怀着他的孩子。女人神色恬静,坐在窗台下望着外面的雨丝发呆。

    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她粲然一笑回眸,声音软软糯糯喊:“殿下”。一壁说一壁伸开双臂要抱。她在东宫这么久被养得娇,这动作不知做过多少遍。

    李琤早已习惯,双腿如同有了思想般径自走到她身边,半蹲下身子把人揽在怀里,闻着熟悉的气味,他忍不住陶醉。

    捻着她散落下的一缕青丝,笑问:“最近怎么样?孩子可曾闹你?”

    太子不善言辞,与她相处几个月,每次的话题要不围绕膳食,要不围绕院子里不起眼的一花一草。

    她本是丫鬟出身,虽然认得字但学识有限,他自然不可能跟对方谈些诗词歌赋经书典籍之类。

    不过因为她的字实在是丑,软趴趴没有筋骨。而她又好学,故而二人闲暇时间他也会教对方写字。

    日子就这么平淡过着,他们话虽不多,却极有默契。太子在她身边时,心情从来都是舒适的。

    而自打她怀了孩子,二人话题一下子变多起来。大多围绕着腹中的骨肉,两个没有经验的父母,对于孩子的到来,心情多半是相似的。

    他们期盼又担忧,看着那平平无奇的小腹,已经能幻想出来日后孩子香香软软的脸。

    女人摇头,身体笼在金光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色泽。她将脑袋窝在他脖子处,牙齿轻轻咬着,似乎极眷恋。李琤很快感觉到脖子处一阵濡湿。

    “殿下,臣妾想你了”。女人恨不得与他贴得更紧,他却怕伤到对方肚子,只敢虚虚搂着,闻言也回道:“孤也想你”。

    他情绪鲜少外露,外人见他都是八风不动不苟言笑的样子。

    偏遇到这女子,他满腔的情绪压抑在心,看到对方,只想宣泄而出,诉说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双男女相拥坐在罗汉榻上,李琤轻吻着她眉心,刚想再问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声响。下一刻,怀中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他松手一看,眼前的场面险些让他目眦欲裂。

    只见女人双目浑圆,嘴角渗血,一把匕首从她背后直挺挺插入,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匕首上雕刻的云纹,银光闪闪。

    她疼得小脸发白,冷汗汗涔涔染湿里衣。李琤触及之处,只觉一片濡湿。

    他低头扫了眼自己黏腻的手,不知何时沾染了满手的血。黑得发紫,血迹恍然间化成一个个狰狞阴森的修罗面孔朝自己扑来。

    太子猛一觳觫,抱着怀中人的手不住颤抖,看到她嘴角大口大口溢出的血迹。只觉天昏地暗,心口被人用刀片反复划拉,疼得几乎没有知觉。

    “太医!快叫太医!”他双目赤红几欲噬人,攥着她衣襟的手青筋暴起。在忍耐着极大的苦痛。

    可一连喊几声,外面依旧没人回应。怀中人意识逐渐消失,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李琤被吓得双腿发软,太阳穴突突地疼。挣扎起身抱着人往外奔去。

    梁含章伸出手抚摸他白玉般的脸颊,声音断断续续,低不可闻:“殿下……”

    “你莫说话,孤去给你找太医”,一字一句仿佛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双眼不知何时已经蓄满泪水。

    “莫怕,一定会好的,东宫的徐院正医术一向高明,有他在你莫要担心。莫要担心……”声音带着哽咽。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红了眼眶。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女人茭白的面庞上。

    “殿下,臣妾好疼啊”,她出身底层,早练就一颗能吃苦吃疼的心。平时在他面前虽温柔小意,但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从来不会主动跟他说。

    若不是有次他亲眼目睹女人经期疼得惨白的脸,浑身发抖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身体,整个人小小一只缩在床上。

    他都不知道她身子居然有这样大毛病,每次例假都疼得死去活来。而他身为夫君,却被蒙在鼓里从来不知道。

    那时候,她从被窝里探出汗湿的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安慰:“殿下不用担心,臣妾不疼,都习惯了的”。

    到底是经历了多大的苦难,才会在被疼得大汗淋漓时还能轻描淡写对他说:不疼的。

    李琤的喉咙被堵得说不出话,心口更是有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撕扯。而今,一向能忍能扛的人居然对他说疼。可见,她此刻承受的是多大的苦痛。

    李琤听到她这话,只觉心口在滴血。深埋于心的戾气几乎要破土而出,他呼吸粗重眸光殷红,此刻恨不得杀人。

    他只能像对待珍宝一般把人抱在怀里,忍不住与她双脸相贴。压抑着胸口的暴戾抖着声音安慰:“孤在,孤马上为你找太医,马上就不疼了”。

    梁含章疼得头脑恍惚,感觉自己脖颈处一片潮湿。原来是男人的泪。她捂着自己小腹,那儿隆起的一块还有个孩子。她忍着痛苦嘱咐头顶上的男人:“殿下,若臣妾,活不下去,你一定,要保孩子”。

    李琤视线落在她小腹,更觉肝肠寸断。若保住孩子的代价是失去她,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忍着鼻子的酸意,他摇头:“不,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孤不能保证会好好对待他”。

    若是她没了,这孩子还有何意义呢。他喜欢这个孩子,对孩子的到来无限期盼,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他和她的孩子。这孩子,身上流着她的血。

    男人健步如飞,可不知为何,此刻东宫却怎么也走不到头,弯弯绕绕仿佛入了迷宫一般。李琤情绪慌乱,还不等他看清前路,突然觉得胸口一疼。

    他低头去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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