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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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知肚明。

    还是忍不住冷斥:“浑说什么?!孤准你死了吗?再说这等混账话,孤就把你身上的品秩剥夺了,直接降为东宫等级最低的宫女,日日洗恭桶!”

    在他看来最严重的惩罚,怕就是降位份加洗恭桶了吧。梁含章逐渐止住哭泣,望着黑暗中的轮廓,心中有了计较。

    太子受不了她这般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抬手将其覆盖,声音依旧冷冽:“你今日那番对话,孤已经知道了。为何要瞒着孤?”

    他不是气她是琰光派来的细作,而是气她居然想的是直接去质问那厮,而不是直接来找他问明白。难道说将近一年的相处,都是她的虚与委蛇吗?

    她对他,可曾有一丝情爱?

    太子气还未消,梁含章说到底还是怕的,毕竟对方是掌握生杀予夺的储君,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想要杀死她这弱女子,有无数种方式。

    “臣妾自知是琰光派来监视殿下一举一动的,害怕殿下发现真相,便一直不敢实言相告”。

    李琤:“你白天那声阿兄,喊的就是死在刺史府密道的那人?”

    梁含章点头。

    “你与他自幼就被养在琰光身边吗?”

    梁含章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些,不敢隐瞒:“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琰光用十文银子买下了,阿兄也是。他比我大了四岁,这么多年一直对我颇有照顾。不过他身子不好常年卧床,琰光就是算准了我跟阿兄感情好,才以阿兄的性命要挟我来东宫当卧底”。

    毕竟卧底不是什么好词,梁含章一壁说,一壁偷偷觑着身边的人。

    见她现在才担心,李琤心底暗暗冷笑,继续问:“你阿兄是哪里人,长什么模样,你对他可有何感情?”譬如男女之间的感情。

    梁含章摇头:“我们都是自小被琰光买回家,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哪里的人。而我好似不大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连父母十文钱把我卖了也是阿兄告诉我的”。

    “阿兄长得憨厚老实,身量大概与殿下差不多,至于我俩的感情,自然是极好的”。“极好”二字一出来,她猛然感觉周围气压都降了许多,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了太子方才真正要问的是什么。

    忙开口解释:“我跟阿兄是兄妹之情,这些年他对我多有照顾,只是兄妹之情,殿下要信我”。

    李琤依旧冷笑:“连他身量多少都知道,梦中还喊着他念着他,章娘,你叫孤拿什么信你?”

    忽然反应过来,“怕是你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吧,在孤身边潜藏了这么久。你说,孤该如何罚你?”——

    作者有话说:终于考完六级了,感觉这次还是过不了[化了](真丢脸啊)[爆哭] 后面还有五门考试,每天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几天可以放暑假[狗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你心里可有我?

    女人的姿态低到尘埃:“殿下想如何罚, 便如何罚。我自知犯下大错,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末了又解释:“臣妾本名唤梁含章, 这名字是琰光起的。臣妾怕一开始你听到我的姓氏会产生怀疑,但准确来说,我不知道自己真名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双亲是谁,是否健在”。

    李琤上上下下扫视她,哂笑:“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说吧,来东宫这么久,送了多少消息出去?”若是情节尚轻,他还能宽宥一二。若是重了, 就别想着他能轻拿轻放。

    梁含章瓮声瓮气:“其实也没有多少, 殿下知道的,琰光就是头蠢驴,他派我出来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也就是大将军朱孝文一事,还有殿下下江南一事, 臣妾都跟他说了”。

    “也就是?”太子咬文嚼字, “难道这两件还不够吗?哪一件不是国之机要,你居然窃取给琰光那老贼了!怪不得孤下江南的行踪一直隐蔽, 琰光居然深夜派四十来刺杀。原来是你搞的鬼”。

    “陶然居一直有琰光的人,那鹞鹰也是他们强塞给我的,意图就是想让我借此传递消息。我怕消息系在脚环上会让青龙卫发现,便想了个法子用防水的锦帛写了藏在鹞鹰肚子里,这才安全送出去”。

    “这么说,孤还得夸你一句聪慧?”男人阴阳怪气。

    梁含章知道他并没有清算的打算,只是气不过想半夜来质问。心下微松,姿态愈发恭敬:“不敢, 臣妾自知有罪,还望殿下责罚”。

    “你以为孤当真不敢罚你吗?”男人声音陡然凌厉。

    周围阒寂无声,只有男女几乎交缠在一起的呼吸。梁含章暗自咬牙,摇头道:“不敢”。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太子在黑暗中久久不出声。久到梁含章以为自己猜测错了,难道他当真没打算放过自己?

    “孤如今只想问一句,你待在琰光身边,可是心甘情愿?你为他做事,可是心甘情愿?”

    男人这是在给她一个开脱的机会,梁含章福至心灵,抬头坚定道:“不,臣妾从未心甘情愿过,若不是他一直以阿兄的性命作要挟,恐怕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李琤视线森冷,五指放在她脖颈处慢慢收紧,最后还是舍不得看她呼吸困难的模样。刚触碰到很快就松开了。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既然你那阿兄已经死了,就合该把心思放在孤和孩子身上。否则,孤定不饶你”。

    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得亏她阿兄死了,否则还真难说亲情会不会转变成其他的感情。

    既然招惹了他,入了东宫,断没有离开的道理。是死是活,皆由他一人说了算。

    这话一出,梁含章终于知道自己性命无忧了,刚想说些感谢的话,突然听到太子的声音:“孤会想办法帮你找到生身父母”。

    有了父母牵挂,她就不会总想些有的没的了。当青龙卫汇报说她了无牵挂一心赴死时,他内心的惊涛骇浪瞬间翻腾,狂怒之后便是无尽的惧怕。

    若她当真死了,二人近一年的相处又算什么?她可以从容死去,可肚子里的孩子呢,她可曾问过孩子是否愿意随她一起死?

    ……还有他。

    她总是自以为是地揣测他的心思,殊不知把自己也绕了进去。他何时说过要赐死她了,且不说她是孕妇,就算是个陌生女子,他也舍不得平白赐死一条生命。

    罢了,总归琰光无能,没闹出什么特别大的事来。而现在她认错态度也坦诚,又是被人胁迫。念在幼子一面上,就饶了她罢。

    李琤暗自开解自己。他绝不是看女人可怜,而是看在腹中孩儿的面上。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亲。

    可是此话落在梁含章耳朵里就是平地惊雷,炸得她几乎神思恍惚。磕磕绊绊道:“……还是不了吧,当年是他们自愿卖掉我的,现在巴巴找回来认,说不定让人家觉得我上赶着似的”。

    她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更何况,既然对方能做出卖女儿来供养家中幼子的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知道她如何攀上太子,一朝变成凤凰,铁了心要从她身上吸血。若果真如此,这亲还不如不认,她也不是那般渴望亲情。

    李琤冷哼一声:“琰光说你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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