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之后: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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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捎了一筐荔枝回来,就放在院门口,您若有空就出来拿!”

    梁含章正与高夫人喝海鲜粥,闻言哎了一声,起身出去把荔枝拎进门。高夫人有时看着梁含章会出神,眼神细腻温柔,就像在看自己女儿一样。

    梁含章始终感激庄秉怀当年大恩,也感激这位高老夫人。

    因为高氏,她终于体会到有个母亲,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她自小无父无母,被亲生父母卖出去,饱尝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那时候,她常常在想,若她像寻常人一般,有关爱子女的父母,该多好。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受欺凌,不用担心因为做不好而几日吃不上饭,不用担心主子不如意就动辄打骂。

    这些噩梦,都不会存在。

    她也知,这些想法,不过奢望。她已经不求找到生身父母。

    那种人即使你找回去,她们也能继续卖你第二遍。

    可能她这个人,生来亲缘淡薄。既如此,便不要强求。

    她也不想强求啊,可在高夫人身边,她能清楚感受到,寻常人家的女孩儿,是怎样肆意生活的。

    不论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不是任何大事,她们都会温声安慰你:不用担心。不论你害怕什么,她们也会软软抱着你,说:别害怕。

    所谓亲人,就是人活在世上的眷念和底气。

    如今这底气,她也有了。

    高氏总会温柔望着她,会耐心听她言语,会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在高氏身边,她不用担心触怒对方而惊慌失措,因为她知道,高夫人不舍得对她生气。

    其实,哪是高夫人依赖她,舍不得她,分明是她自己,已经习惯了高夫人的温柔,再舍不得离开。

    每每此时,她就会对那个只短暂相处了几个月的孩子,生出无数的愧疚。那样小的一个孩子,还是早产儿,身子娇弱,居然让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

    其实,她与自己那贩/卖亲女的父母相比,又有何不同呢?她把孩子放在了皇家,何尝又问过他喜不喜欢?

    她本质上,也是位刻薄寡恩的母亲罢。

    ……

    那荔枝是刚摘下的,岭南多荔枝,荔枝又是极其难保存的水果,一日色变,二日味变,三日香变。等到四五日后,荔枝就彻底变质,不能食用了。

    可岭南与京都长安,足足有几千里之遥,五里一置,十里一候,即使八百里加急送去,也无法保证能让长安皇城的帝王吃到新鲜的荔枝。

    所以,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山是么?难道建平帝南的目的,就真的是品尝新鲜荔枝?

    梁含章剥开红色荔枝壳儿,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白玉果肉,她轻轻递到高夫人嘴里:“娘,你吃”。

    高夫人年纪大,对这些上火的东西不怎么克化,只能一次吃几个。梁含章也没敢多喂,剥了三四个就停止了。

    高夫人看着她,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她略微有些出神,视线从梁含章眉眼反复扫过,隐约之中,她竟能看出昔日夫君的影子。

    这孩子,当真不是她血脉吗?

    高氏泪珠缓缓滑落,她直起身子,忍不住开口:“章娘,你说你无父无母,是从小被家里人卖走的?那你可曾记得两三岁时发生的事情?”

    梁含章努力回想,可那段记忆始终像被蛛网牢牢结住一般,她看不清,也窥探不了分毫。

    且不说两三岁,就是五六岁的记忆,她也没有。按理说小孩儿长到四五岁,就已经开始保持固定记忆了。但她自身的情况很奇怪,七八岁前面的记忆,全然没有。

    她如今二十又二的年纪,回望过去的人生,竟有一大半都是空白的。

    这认知让梁含章很是懊恼。

    她捂着脑袋有些难受,闷闷道:“不记得了”。

    高夫人也不逼她,依旧慈眉善目,如同普度众生的观音大士,她眼角湿润,声音似悠远钟声在响:“若,你真是我女儿,该有多好……”

    不仅高夫人这般期盼,梁含章亦这般期盼,以及高夫人长子庄秉怀,也是这样期盼的。

    高夫人丧女,她无父无母,若她真是高夫人的女儿,该有多好。那时候,她就可以清楚告诉自己,她不是被父母卖掉的,她是被拐子拐走的。

    因她被拐之事,母亲多年来伤神,一直对她消失之事耿耿于怀。她不是被人抛弃的存在,她也是有人念着的。

    念着的,是她的父母,是她的哥哥。

    察觉到梁含章表情的一瞬间僵硬,高夫人遂笑道:“你放心,不论你是不是我亲生女儿,我对你的态度,永远不会变。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女儿了……”

    梁含章声音似被黏腻的糖霜黏住,她努力发出一声呼喊:“娘!”。

    这个称呼,她已经叫过太多遍,可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让人觉得心口都在发甜。

    她,也是有娘亲的人了呢,高氏是她娘,亲亲的娘。

    ……

    这边梁含章还每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再出门,心里对建平帝不能发现自己之事,颇为自得。

    如若当年,她饮下了那盏茶水,就算后面庄秉怀发现她,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可是,她偷偷倒茶水在衣袖上,在场的宫娥和长平公主都不清楚。

    事后,建平帝定然能查到茶水里有毒,也知道她饮下了一整杯茶水。那毒无色无味,毒性甚猛,只要饮下的一刻功夫内没寻到解药,都会不治而亡。

    建平帝也是了解到这一点,方对她坠崖后尸体被狼群分食一事坚信不疑。

    正因他坚信,所以梁含章乔装南下一事,才会如此顺利。她初到糖县,户籍册上登基的是梁三这个名字。

    世上除了太子府里寥寥几人,还有当初在琰光身边的几人,没人清楚她这位孝德皇后的名讳。

    故而梁含章才会这般自信,把自己真名透露给了徐音她们。现在想想,颇为后悔。

    正当梁含章以为建平帝和太子只在糖县留几天便离开时,另外一边,夏常已经查到确切信息。

    他拱手回禀:“陛下,已经查明。与徐姑娘交好的那位娘子,现如今住在帽檐巷尾,那宅子上写着‘梁府’,是个寡妇,自五年前搬来此地久居。听说她背后有贵人相护,连县令大人都卖她面子,在整个糖县,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夏常欲言又止,还想再说,又怕陛下听了动怒。建平帝眼皮低垂,修长指骨一直敲着檀木椅把手。

    他淡声问:“怎么不说了?”

    虽然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甚至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可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夏常还是对陛下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

    往往陛下遇到原本应该令他动怒,而他偏偏没有动怒时候。这就说明,陛下心底的怒火已经燎原,只是养气功夫好,没表现出来而已。

    一旦爆发,将会势不可挡,有如摧枯拉朽之势。

    夏常作为青龙卫备身,自然不能畏惧帝王怒火。即使畏惧,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继续道:“听说这梁娘子在帽檐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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