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之后: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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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开了家糕点铺子,名‘梁家铺子’,专门卖些糕点甜食,手艺是从京城学来的,每日客人络绎不绝。她雇了个男人帮她卖货,自己清闲下来,每日雷打不动出门走走看看。”

    说到这儿夏常也觉奇怪,“不过这几日,梁娘子再没出过门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听说得了风寒,一应大小事务全是那张老三在干”。

    可南州这地方,夏日如此湿热,这种天气下人能得风寒?夏常一个长安人都觉得有些不可能。

    建平帝听到“风寒”二字,眼皮子抖了抖,最终一言不发,示意夏常继续说。

    “据糖县人传,这梁娘子名声十分不好,口能喷粪,彪悍刁蛮,当年刚来糖县时,橘子巷的王老汉想半夜翻墙行偷香窃玉之事,被梁娘子一把杀猪刀割了下三路,第二日还能对着官差哭哭啼啼。梁娘子是正当防卫,加之县令有意无意偏袒。在这糖县,她几乎可以横着走”。

    说完这个,夏常都觉得自己下腹冷嗖嗖的。这梁娘子虽也姓梁,性格与当年的良媛天差地别。

    良媛对谁都是和善又客气的,声音软糯,虽然得太子偏爱,却从未刁难过下人。

    连春分夏至这些曾经服侍过良媛并且刁难奚落过良媛的奴婢,都时不时念着良媛的好。

    可如今查出来的结果,却说这梁娘子口能喷粪,唾沫横飞,一叉腰往那儿一站,谁也不敢招惹。

    这,不是孝德皇后吧?

    建平帝眉峰微拢,注意到了王老汉这个名字,捏捏指腹,眼神闪过杀意。

    见夏常没了声音,建平帝略微偏头,脸色依旧平淡,看不出喜怒,他淡漠问:“说完了?”

    夏常答一声是。

    建平帝起身,将案桌上放置许久,已经被压出褶皱的一副画像拿起来交给他:

    “你拿此画像,去问见过这位梁娘子的人,看她是不是长这样,记住,行动要隐蔽,不能让人瞧出端倪”。

    夏常小心将画像卷好,领命而去。

    临到门口,又被建平帝叫住步子:“你明早去那梁家铺子,买些糕点回来”。

    夏常应声,躬身离去。

    李琤重新坐在官帽椅上,不再起身。

    眼下正是六月,天气闷热不堪,室内放了许多冰鉴,却不能真正驱散寒意,有时候坐着坐在,还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翻腾的热浪。

    窗外,有蝉在不停鸣叫,一声胜似一声,令人烦不胜烦。这样的气温,这样的环境,本该令人燥热不堪,烦闷暴躁的。

    可,李琤只觉心情从未有过的平静。那无波无澜的情绪下,还有一股森冷的寒意在悄悄散开,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冻得他心口,竟隐约有些发疼。

    李怀周在旁边轻轻扯他衣角:“父皇,你说这梁娘子,是母后吗?”

    李琤嘴角缓缓扯出个冷笑,他垂眸看向地面,声音似漂浮在半空:“父皇不知”。

    “谁知道呢?”

    李琤明显是想独处,李福意会,把还打算问什么的小太子哄出去:“殿下,外面新抓了一笼小兔子,奴婢带您去看看吧?”

    李怀周不想去看什么兔子,他也不爱看,他想再问些关于那位梁娘子的,关于母亲的,亦或是,关于父皇母后的当年。

    可是,他虽只有五岁,也能察言观色,知道父皇此刻心情不虞,便也乖巧点头,顺从让李总管把他牵出去了。

    出了殿门,小太子还是恹恹的,他忍不住问:“父皇这是怎么了?”

    老总管叹口气,他略能猜出陛下大概心思,可这些恩恩怨怨,如何能对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呢?

    何况,这些前尘往事,恩怨纠缠,皆是与太子有着血脉关联的亲人。

    老总管不敢说,也不愿说。他哄道:“陛下忙了一天这是累了,小殿下莫要多想”。

    李怀周幽怨瞪他一眼。明明他已经五岁了,是个大人了,为何所有人都还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他心里不舒服!

    ……

    夤夜。

    寝殿内,博山炉里焚烧着安神香料,飘出的青烟缓缓而起,逐渐在室内扩散,最终飘到李琤身边,模糊了那张晦暗不明的俊脸。

    他反复摩挲着手中茶盏,心情五味杂陈。他又喜又怒,甚至心底,还产生了一丝阴暗的愤恨。

    在下午夏常禀明情况时,李琤就有了一种直觉,章娘当年并未身死,她现在也许就住在糖县的帽檐巷里,如寻常的任何一天。

    她竟活着,她居然真的活着!

    李琤只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能感觉到阵阵心悸,他觉得自己心脏要炸了!

    这是多令人欢喜的一件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以为的生死两茫茫,阴阳相隔万里,都不复存在。他不再需要僧道们日日诵经,为孝德皇后招魂。

    因为,她的魂魄,就在人间。青春正好的一个女娘,如何能招到她魂魄?!

    李琤忍不住发笑,笑得胸膛震动,脸色也和煦许多。

    可瞬间,他的脸又被阴鹜取代,他不明白,她既然还活着,为何不来找他?

    这五年来,她竟一次也不曾想他吗?这个小骗子,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不再骗他,可转眼还是骗得彻底,走得干脆利落。

    还跑到了南州,离长安万里之遥,她是生怕他发现吗?居然躲到了这里!

    这个骗子,当真枉费他一腔信任!

    建平帝突然生出浓重的怒气,将案桌上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脸色阴沉骇人。

    李福在外面候着,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紧张得缩了缩身体,不敢出声。

    建平帝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突然皱眉。不该这样的,他发什么怒呢?只要人好好活着就行了,何必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她当时这么做,足足隐瞒了五年的行踪,必有她苦衷。

    建平帝如是安慰自己。可脸色不过和缓一瞬,他又想到夏常说她这几日一直闭门谢客,行径较之平常十分不同。

    是知道他南巡,害怕被他发现吗?

    固然她有许多苦衷,固然她有隐秘不能为人道也,可他到底是她夫君,周儿也是她亲子。难道,章娘连他们两个都信不过?

    她固然不在意他,可是,太子自小没了娘亲,整整五年都未曾与娘亲谋面。这样小的孩子,这样可怜的孩子,难道她就不心疼,不想看看孩子?

    直至今日,李琤方知晓,原来他一直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狠心程度。

    可,若那所谓的“梁娘子”,并不是章娘呢?虽然眼下真相即将大白,他手里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可,万一是错的呢?

    李琤一晚上心绪都在浮浮沉沉,仿佛漂浮在半空,失而复得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接踵而来的是患得患失。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再不能失去第二次。

    整整一夜,寝殿的灯火依旧通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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