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前欢: 10、姐夫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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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央眉头微拢,茫然抬眸看向那巨石上的人。

    从薛钰的角度,能看到她蓬乱的发顶,脸上还不知何时被树枝擦伤了,肩背单薄,倚在树边,小小一坨。

    还年轻,还小。

    且一片赤诚,皆是为了姐姐。

    薛钰到嘴边的冷言冷语咽了回去,缓声道:“我既与云嘉有了婚约,就不会与旁人有染。无论是温小姐、刘小姐,还是王小姐,都改变不了我已婚配的事实,我也不会纳妾。”

    “何况,你怎知我应付不来那温媚?那温媚觊觎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若是公主呢?”云央神色紧张。

    薛钰笑了笑,“公主又如何?我若有心,在高中状元那年便尚了公主,何必等到现在?”

    闻言,云央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薛钰垂眸,视线落在云央松弛了的肩膀上。

    她被云家养的也太天真了些,天真的都有些骄纵了。

    竟敢在深夜一人一马出府上山来寻他,只为问一句信不信她。

    还问他尚不尚公主……难道不知像薛氏这样的世家豪族,尤其是他的身份,是断不可能去与宗室有染的。

    “那你会好好地等我姐姐么?”小姑娘试探着问。

    她蹲在地上,仰着头,紧张而局促,呆呆地看着他,仿佛他的回答真的至关重要。

    薛钰目光清沉,“会。我会等你姐姐归来。”

    云央的眼睛弯了起来,露出天真又带着满足的笑,朝霞升起,那娇嫩白皙的脸却比朝霞更明媚灼人。

    薛钰唇角淡淡勾起,“走罢。”

    云央刚站起来,便见薛钰一脚踏空,竟猝不及防地从巨石上滚落了下去。

    “姐夫!”云央脱口叫道。

    巨石的另一边便是山坡,兴许是薛钰未用晚饭便上了山,一番折腾下来本就头晕,再骤然起身,头昏脑涨不辨方向,就顺着巨石跌下了山坡。

    好在山坡并不陡峭,云央三步作两步奔下去,刚好拉住他的衣袖,二人皆停在了山坳处。

    阴阳交错时,熹微的晨光一点点扫过大地,掀起一片金茫。

    薛钰抚去衣袍上的尘土,看向一旁气喘吁吁的云央,“你还好吗?”

    “我、我好着呢。”云央道,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扶他,“姐夫你呢,你受伤没有?”

    昔日如天上谪仙般清冷端方的人,此刻乌发凌乱,头上还插着树叶,衬得那慢条斯理清理自己的动作显得愈发可笑,云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钰不明所以,认真道:“笑什么?”

    可是脑袋摔坏了?

    “到底是谁追杀你啊?为什么你总是被追杀?”云央收住了笑。

    “歹人。”薛钰简单概括道,“太子被歹人所惑,给佛像铸了金身,我上山来,便是要赶在今上知晓前处理此事。”

    “所以那些人就想抢在你将此事摆平之前,杀了你?”云央问,“那你可来得及摆平?金身铸好了就不好重铸了吧?”

    那如玉的青年勾唇一笑,带着不可一世的不羁与冷戾,语气却平淡,“我毁了它。”

    “……毁了?你把铸造好的佛像毁了?”云央讶然。

    即便是她,也知道毁金身、灭佛像乃多么大逆不道之行,尤其是薛钰这样走正统大道的士大夫,自小受大儒教导,笃信佛法,最是循规蹈矩遵守世间规则,怎会如此……

    薛钰心平气和,反问:“要不然要如何?时间怎能来得及?”

    云央啊了声,的确是,重铸或者改造,都来不及的。

    可这也太离经叛道了,太大逆不道了,太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了……

    “走吧,我扶你起来。”她神色恍惚,伸手扶他。

    薛钰起身,却到抽口冷气。

    “怎么了?”云央关切道。

    薛钰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回,按在自己腿上,“应是方才跌落下来的时候崴了脚。”

    “还好,还好,别是被毒蛇咬了就行。”云央松了口气,重新挽起他,“来,你那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扶你下山。”

    薛钰不禁皱眉,看向才到他肩头的少女。

    这个时候,且不论男女授受不亲。她应是还在长个儿,个头小小,怎能搀扶得动他?

    “你扶不动。在此歇息便是,会有人来找我。”薛钰道,“或者你先下山去,叫人上来。”

    “我怎能抛下姐夫你独自而去啊!”云央道,“万一我走了,又有歹人追上来把你抓走怎么办?不行,你我得同去同归。你放心搀着我,我扶得动你,我连我爹都能搀住,你这么单薄,没我爹重吧?”

    “我不单薄。”薛钰否认。

    云央蹙眉,转头认真上下打量他一番,阴阳怪气道:“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仙气飘飘的男子,行了,别浪费时间,快扶住我。”

    少女发顶蓬蓬的乌发扫着他的下巴,痒,直想挠。

    薛钰闭了闭眼,抿唇叹了口气,扶住了云央的肩膀,没再拒绝。

    她比他想象的要有劲儿得多,他一只腿使不上劲儿,半个身子几乎倚在她身上,她下盘很稳,身形不晃,硬是拖着他一路走到了官道上。

    晨光熹微,少女莹白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却一声不吭。

    二人挨得很近,他的侧脸会不受控制地擦过她的发顶、她的额头,温暖滑腻的触感犹如羽毛。

    起初他扯着力道想避免触碰,云央却回眸微笑,那笑容澄澈清明,无关风月,无关男女。

    薛钰想,到底她年纪还小,不懂男女大防。

    “多谢你。”他说。

    云央坐在官道边的荒废的茶亭里,低低喘着气,抬手擦了擦汗,“说什么呢,你是我姐夫啊,我还能不管你不成?”

    薛钰挑眉,“若不是你姐夫就不管了?”

    云央想了想,认真道:“也要管的。不能见死不救。”

    薛钰看着被朝霞染了一层淡粉色的少女,她面色红润,鼻尖渗着细密的汗,如此生机勃勃,又如此赤诚。

    心中有什么在这一刻,悄然改变了。

    何为粗鄙,何为高贵?

    循规蹈矩,珠翠围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世家贵女就是高贵么?

    不识名家画作又如何,冒失莽撞,坦坦荡荡,不是粗鄙,是赤诚。

    这种赤诚,比世间许多东西都要珍贵。

    “你不是当大官么?怎还总是置身危险之中啊?像薛府这样的世家豪族,怎还需要你在政事上这么拼命?为何还要争权夺势?”云央不解道。

    “人不止是为了权势和富贵活着。”薛钰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和树叶,看着远处被染成亮金色的苍穹,“若是为此,我出生时便已拥有。薛氏绵延数百年,匡扶天子正统,享供奉和优待,就要负起该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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