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生气: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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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羽确实摔得不轻,后腰往下一片摔得肿胀,红肿的淤痕顺着脊柱沟向下延伸,隐约透出紫意。

    按理说淤青在不会在短时间内发展得那么快,但纪羽体质特殊,血管较常人更脆,修复能力也更差,一点痕迹都会留存更长时间。

    贺思钧半天没反应,后背被呼吸吹得凉凉的,纪羽心里发毛,扭着头向后看:“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手拿开我看不到……”

    “别动,我叫人过来看看。”

    贺思钧把他衣服放下,抽了几张纸巾隔开浸湿的衣服,走到里边去叫人。

    隔着一块门板,篮球场上摩擦的脚步声和碰撞声清晰地传入,帘子后边则响起贺思钧压低的声音,纪羽侧耳去听,外边又爆发一阵像猿猴啸鸣似的欢呼。

    “你不知道早点说他有病啊?”

    校医挥手打开帘子走出来,对上纪羽不高兴的目光掩饰般地咳嗽两声。

    “紫癜是吧,严重不啦?上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你对什么东西过敏啊……衣服撩起来我看。”

    “是特发性过敏性紫癜,”贺思钧纠正道,“他上一次是两个半月前复发,症状比较复杂,但常见接触物品没有过敏反应。”

    胶质手套接触皮肤,纪羽不自在地动了动。

    “绷那么紧干什么啦,屁股那么多肉,怎么还摔到这里哟。身上其他地方痛不痛的?裤子脱了腿看一下。”

    哪有这样说话的!

    纪羽噌地站起来,伤处被拉扯到,疼得脸上红了又白:“我不看了,我要回去了。”

    贺思钧走过去要扶他,被他踩了一脚在鞋面。

    “诶,这是你自己不重视哦,不要出了问题再来找我。”

    纪律站得笔直:“我没问题。”

    “噢。”校医抬起两边眉毛耸耸肩,摘了手套,转向贺思钧说道:“我现在是看不出来问题,你过几个小时观察一下,不放心就带他上医院好了。喏,冰袋在里面,你们要用自己拿。”

    校医又回到帘子后边,贺思钧把脚从纪羽鞋底抽出来:“先冰敷试试看。”

    纪羽探手向身后摸:“很严重吗,我觉得还好……呃……”

    他看不见,手也没分寸地按,吃了苦头才知道收敛。

    “别乱动,已经紫了。”贺思钧把纪羽带到转椅上坐下,把纪羽的手拨开,用纱布缠了一圈冰袋贴上伤处。

    纪羽瑟缩一下,侧身靠着转椅靠背扒着,胳膊垫在下巴底忍着痛。

    最初冰冷的刺激感过去,就是一阵麻,纪羽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轻声说:“不要告诉纪律。”

    “他能照顾你。”

    兴许是太熟知纪羽不安分的本性,贺思钧一手卡着纪羽的腰胯,另一手握着冰袋轻轻地贴上化不开的瘀血。

    “他只会怪我,说,‘纪羽,你是三岁小孩吗,走路也能摔,下次复查要不要带你去照脑部ct?’他有时候对我好,有时候就会对我很坏,他知道我摔成这样,会对我更坏的……”

    不让纪律知道,纪羽只需要演好一点;但是让纪律知道,纪羽要考虑得就更多了,要担心和害怕的也更多了。

    摔伤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意外,没必要延展出更多的担心与恐慌。

    纪羽总是被迫生出无用的焦虑。

    贺思钧有没有答应纪羽并不清楚,他伏在椅背上睡着了。

    一阵莫名的嗡声把他吵醒,纪羽睁开眼,看到贺思钧拿着吹风机烘他的衣服。

    “从哪儿来的。”

    “和宿管借的,你摸摸,已经干了。”

    纪羽歪头去看:“我脖子好痛!”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脖子像落枕了似的僵直,一扭头抽筋似的剧痛。

    贺思钧在他脖子后面捏了两下,纪羽才舒服了,无意识地靠着揉捏的手掌,脸颊蹭了蹭。

    贺思钧只觉手掌被柔软的东西捕获了,温热滑腻的贴着他的手背,指节被吞噬般失去感知。

    纪羽惊醒得也很快,他慌乱起身:“几点了,第几节课了?”

    “第六节课还有十五分钟下课,我和老师请过假了。”

    纪羽立刻就要回去。

    淤血没有继续扩散,化作细密的钝痛,在行动间拉扯着肌肉骨骼。

    学校里的景观没有丝毫新意,长长的回廊连通几栋分不清名字的楼,挂在墙面大大的钟表指针生了锈,随处可见的标语写着: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夯基础多锤炼出成绩,争分秒重实效抢效率。??

    纪羽既没有梦想,也没有抢出比常人更多的时间。

    他微微仰头看见身边贺思钧,他身形挺拔挡下了大多数灼热的光线,神色寡淡,眼眶深陷。

    纪羽以前觉得他的心思很好猜,只要看着贺思钧的眼睛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现在却是难以辨认。或许他们之间确实出现了不可修补的裂痕,又或者,从前纪羽以为自己懂也只是自以为是。

    “贺思钧,你毕业以后要上军校吗。”

    其实根本不必问,因为一直以来贺思钧都走在这条道路上。贺泰安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军官,功绩斐然,却在多年前一场作战中丢了一条腿,从此天地倒转。但好在他的儿子可以补足他的残缺,让他以稳固、健壮的姿态重新站起来。

    纪羽并没有要评判什么,他只是想确定贺思钧的梦想是不是依旧坚定不移,好从中得到一些力量,收获些憧憬与动力。

    也确定即便不是现在,未来他们也会奔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命运的洪流里泛起一点涟漪,就足够把他们推向各自的航道。

    “我应该去。”贺思钧这样回答。

    他从不说模糊的中间词汇,应该就是必须,就是必然,是他的使命与职责所在。

    “哦,”纪羽点点头,“挺好的。至少你有要去的地方。”

    他们穿过长廊,银杏掉了几片深绿的叶子和果,有人路过踩碎了,在地面留下深色的印迹。

    贺思钧偏头看向纪羽,感到纪羽的情绪慢慢回落,落到他捞不起来触碰不到的水底。贺思钧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晃动的水面与模糊不清的他自己。

    可他和纪羽没有争吵,纪羽更没有红着眼睛掉眼泪,纪羽甚至很平静,他们的关系像回到夏天以前。

    他们暂时心照不宣地和好了一阵,要回到人群前,纪羽又退回了他们该有的距离之外。

    贺思钧竭尽全力去想,问出了一句像极了挑衅的话:

    “你没有地方去?”

    纪羽睁大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小痣浮起来:“说什么呢,我还是有不少大学能上的。”

    贺思钧说对不起,却也没有修正歧义。

    他大概依旧认为自己并没有错,纪羽没能成型的梦想也与他毫无关系。

    纪羽说他们俩要划清界限,教室里边也没有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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