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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瓶装风物》 22、门多萨往事(上)(第2/2页)
己推着轮椅走了。只留下远道而来的客人,满头问号地站在门厅里。
岳一宛住进了母亲离家前的那间小卧室。
实际上,那甚至称不上是一间卧室,只是这栋房子里最顶部的小阁楼罢了。
小阁楼的门板上,业已褪色的彩笔歪歪扭扭地写着i-n-e-s四个又大又圆的稚气字母——岳一宛无法确认那是否是自己母亲留下笔迹,在他的记忆里,ines分明写得一手漂亮斜体。
自从葬礼之后,他就一直处于心神恍惚的状态,收拾行李的时候更是彻底忘记了带书本与电脑之类的消遣品。
这导致岳一宛只能躺在阁楼里的那张小床上(那张床可真是该死的小啊!哪怕是稍微翻个身,都会立刻踢到床尾的铁杆,痛得他连眼泪都掉出来了),像尸体那样一动不动,眼睁睁地与头顶的天花板对望。
……如果那两片把整个阁楼都给夹成了三角形的斜坡屋顶也能算是天花板的话。
在岳一宛过去十六年的人生中,他从未想象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生活:一复一日地被无聊所浸透的生活。
在自己的家里,他的房间从来都与父母的主卧一样宽敞,以至于他一度认为这是件太阳会从东边升起般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ines的房间,盛载了母亲全部青春时代的这间阁楼,却是这么的小,这么的逼仄。连照明都只能依赖斜开在屋顶上的那一方天窗,即便岳一宛站在床上踮起脚来,也无法推开它去房间换气。
多年无人居住,阁楼的空气里淡淡飘散着一股陈旧灰尘的味道。岳一宛打开房间里仅有的两只橱柜,里面空无一物,像木制怪兽呆滞张开的嘴,把二十多年前都一切痕迹都给吞吃进了虚无里去。
他合上柜门,重新爬上了那张又窄又小的床,任由悲哀的苦痛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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