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为卿: 7、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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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江连着下了一周的暴雨。

    直至周六,才勉强停歇了下来,只是天空依旧阴沉沉的,蒙着一层灰翳。

    雨后的墓园,尤为寂静,连水珠从松针上滑落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闻。

    潮湿的雾气低低地浮在墓冢之间,像一层流动的纱,模糊了墓碑上的字迹。

    时念卿穿着一身墨色的旗袍,袖口绣着极淡的银线缠枝纹,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冷光。

    她想,对于陆家来说,今天应该是尤为沉重的一天。

    陆振修的父亲,陆氏集团的上一任掌权者陆崇山在三日前过世了。

    其实她很早就听说了陆崇山病重的消息,不过她当时没打算去探望——

    她连陆家的族谱都没进,又是要以什么样都身份立场给陆崇山侍疾、披麻戴孝呢?

    陆崇山于她而言,不亚于是一个陌生人。

    如今这个陌生人,已然变成了墓碑前一个冰冷的名字。

    陆蔓茵在碑前哭得泣不成声,一双杏眼肿得像两枚熟透了的桃子,泛着不自然的红。

    “爷爷……你说过,要看着蔓蔓结婚的。”

    “你说话不算话……”

    陆蔓茵的母亲陈淑岚上前,将手轻搭在陆蔓茵的肩上,“蔓蔓……”声音有些哑,却竭力维持着平稳,“爷爷听得见的。”

    “爷爷生前最疼你了,他一定也不希望你太过伤心。”陆蔓茵顿了顿,视线不经意地落到时念卿身上,语气加重了几分:“况且,你还要帮着你爸处理后续的吊唁事宜。”

    陆蔓茵的叔叔陆鸣禹叹了口气,拍了拍陆蔓茵的肩膀,跟着宽慰道:“是啊蔓蔓,你爷爷就你这一个孙女,你可要撑住了。”

    时念卿垂眸看了眼腕表,指针无声地划过表盘,她指尖微顿,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后续的吊唁事宜于她没什么关系了,她再赖在这里,陆家人恐怕会以为她觊觎陆崇山留下的遗产。

    “我先走了。”她对陆振修知会了一声,语声淡淡:“就不打扰你们陆家人聚会了。”

    陆振修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也没挽留。

    时念卿刚刚转身,就被陆蔓茵叫住了。

    “时念卿!”陆蔓茵红着眼眶,下巴仍旧高昂着:“我爷爷去世,你来吊唁,一滴眼泪不掉,是故意来看我陆家笑话的吗?”

    她觉得陆蔓茵的问题很可笑。

    换言之,难道她在葬礼上哭得惊天动地,就代表她诚心吊唁吗?

    即便那样,他们也只会反过来说她虚伪。

    时念卿回转过身,“陆小姐,”嗓音清淡如冰,“如果你因为伤心过度而精神失常的话,可以去看看医生。”

    “刚好,精神病院离这里挺近。”

    她无暇与陆家人纠缠,径直穿过了人群。

    前来吊唁的宾客很多,其中有发自真心缅怀的,却也不乏有凑热闹好事的。

    她当然知道,所谓的热闹,无非是陆家多了个时姓的私生女,并且堂而皇之地站在了陆崇山的灵前。

    后排一位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推了推旁边女人的胳膊,低声道:“你说她,会不会真能分走蔓茵的那份遗产?”

    女人斜睨了他一眼,用手帕掩着嘴角,轻嗤一声:“谁知道呢?要是我,我就争,私生女流的也是陆家的血。”

    “真要闹起来,就有意思了。”男人咂了咂嘴,讥讽道:“说不定叶家,还要分一杯羹。”

    时念卿没理会,掠过一众吊唁的人群,原本低声交谈的宾客在她路过的一瞬,也自觉地噤了声。

    她心里憋着一口对陆家人的怒气,走得又急又快。黑色高跟鞋在青石板路上踏出一阵急促的脆响,鞋跟几次卡进石缝里,硌得她脚踝生疼。

    她还是不习惯穿高跟鞋。

    时念卿低头轻扫了一眼,右脚的踝骨在摩擦的作用下,已然浮上了一片嫣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火辣的刺疼。

    好在,她就要走到墓园的出口。

    时念卿拿起手机,正准备点开打车软件,一辆黑色迈巴赫忽而横停在她的面前,随着一声清脆的喇叭声。

    “上车。”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叶温臣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分明的指骨在车窗上叩击了两下,中指夹着一根烟,却是未燃的。

    时念卿看见男人的第一反应是——

    他又换车了。

    ——

    在这个信息泄露的时代,她有理由怀疑叶温臣在她身上装了监控。

    要不然,他为什么总能在一些微妙的场合尤为适时地出现,就像是精心计算过她的每一步轨迹。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呢?

    脚上的伤越磨越痛,短短几步的距离,她走得极为缓慢。

    叶温臣透过车窗,目光定格在时念卿泛红的脚踝上。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她纤细的脚腕处,将那片红肿映得格外刺目。

    叶温臣的眸色骤然转深,从储备盒里取出一盒药膏,以及一个卡通图案的创口贴,转而推开了车门。

    “站在那,别动。”

    时念卿没懂他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她停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一点点向她走来。

    叶温臣单膝点地,朝着她蹲下身来。

    冰凉的药膏在他的掌心化开,带着淡淡的薄荷香。他动作熟稔地握住了她的脚踝,将药膏一点点揉进她红肿的皮肤。

    他刚握住她脚踝的一瞬,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药膏的气息很清凉,也很舒服,混着他指尖的一股温热,竟让她忘记了挣脱。

    “时小姐,我记得我上回提醒过你,不能穿高跟鞋就不要硬穿。”

    他撕开创口贴上的塑料包装,精准地将绘着布丁狗的创口贴覆在她磨损的伤口上。

    时念卿低头,盯着脚腕处布丁狗憨态可掬的笑脸,微微一怔。

    原来男人也都幼稚的很,无论多大,对于可爱的东西也都没什么招架力的。

    “谢谢。”时念卿轻声说了句,指尖无意识地在创口贴的边缘摩挲了一下,“但往往世上很多看似困难的事,只有尝试了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我知道穿高跟鞋有可能会被磨伤,但我愿意为此买单。”

    叶温臣盯着少女的眼眸看了好一瞬,捕捉到的,仅有沉默的倔强。

    “时小姐所说的看似困难的事,也包括你和我的婚姻吗?”

    叶温臣替她打开了副驾的门。

    她也没推辞,径直坐了进去。

    “户口本、身份证都带齐了吗?”时念卿一边翻包确认,一边补充道:“结婚证上的证件照可以现场拍。”

    她昨晚临时起意,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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