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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银制雪》 6、千禧年前(第2/3页)
宋晚晚匆匆跑到场地,刚喘几口气,抬眼。
可只是如此目光的随意一看,不远处,一个面色娇贵的女生正抱着手臂看着她,目光居高临下。
宋晚晚简直是倒吸一口凉气。
是许清柔。
下一秒,她动了,似是极其费力地要扒开人群走过来。
宋晚晚头脑一片空白,忽的胳膊被人一拉,一回头才发觉是负责人。
学姐眉头皱着,“怎么在这?快轮到你了。”
余光里,许清柔仍在不断朝她靠近,只是人太多,挤得不行,她漂亮的脸快拧成一团。
宋晚晚匆匆应了就跟着学姐走,刻意贴着边,迅速拿起话筒,站到台上。
开口就背,“你的茕茕孑立,我的踽踽独行,终究成为那红霞最后一抹的色彩。涂在一碧苍穹的蓝天里,涂在念兹在兹的回忆中。”
一口气背到结尾。
她只觉得自己都快有些喘不过来,一颗心上跳下坠都是极限,撑的浑身难受。
够了,就到这里。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结束了。”
宋晚晚向后退了一步回到阴影里,三两秒的安静后,迎面而来的是不断的掌声,一众人里,谢柠是拍的最用力的。
吃过晚饭,两人提前就约好一起去买巧乐兹庆祝,这下朝着小卖部走。
宋晚晚刻意没提遇见许清柔的事,说一切都好,虽然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只能说是结束了。
小卖部离食堂近,但离教学楼要更远些。
周围人潮涌涌,她们挽着手走得慢悠悠的,谢柠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夸了好久,最后止于惊呼,“诶,陈兆,那个人是不是陈兆啊?”
她脚步一顿,但没看。
“对了对了,晚晚,那天篮球赛,我才发现他的号码是你的生日诶。而且喜欢他的人好多诶,我都听见有人夸他帅了。”
宋晚晚刻意别过脸笑了几声,内心平平静静,“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知道,从前是十六号,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二十五号。
但世界上有那么多个二十五号。
人声沸沸,迎面又有不少人走来。
商南冰柜中一年四季都有棒冰,宋晚晚低着头找了好一阵,才把角落里两根巧乐兹翻出来。
一看,误打误撞还是跟陈兆一样的蓝莓味。
她照旧拿了去结账,心想,我不会觉得你是为我。
谢柠已经撕开包装咬了好几口,“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到底有没有记住陈兆长什么样啊?那么帅诶。”
宋晚晚摇摇头,“没记住,毕竟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和我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
话是这样说的。
老天爷却像在惩罚她撒谎般,天气转瞬即变。
到教室的时候,像锡箔纸一样的窗帘和试卷被吹得哗哗作响,一声雷响后,暴雨落下。
直到放学都是这样的鬼天气。
两人一起出校门,谢柠本想送她回家,但宋晚晚撒谎说自己有人来接,又等到视线里看不见她家的车,才转身朝公交车站台去。
送一趟,太麻烦别人了。
然而伞走到一半居然坏了。
篮球赛糟糕的余韵居然能持续到现在?
宋晚晚好不容易跑到公交站台。
凳子湿了,风卷着雨水袭入。
她站着看了会,最终坐下了。
伞坏了,下一班公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地面上是不断冒出的泡泡。
宋晚晚索性单肩蜕下书包,低头从侧兜里拿硬币,数够了两个又再背回去。
面前却突然闪过一阵亮光,车辆疾驰而过,本就是暴雨,速度又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路旁水溏就溅了她一身。
顺着脸侧滑落的是泥水。
好难受。
三两秒后,她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又一次打开书包想看看有没有带纸,翻来翻去唯一能算得上纸的只有笔记。
……算了。
她的人生总是这样,稍微好点了就开始倒霉。
早知道就不参加演讲了啊。
宋晚晚心里默默道,她抬头看天,雨水飘进眼睛里又好痛,酸酸的。
时隔很久又一次参加演讲,用了好几年前用过的稿子,和刘泽然有关。
都怪那次跑去图书馆看书,看完抽出下一本,映入眼帘的却又是刘泽然,双手搭在书架上,把脸凑得很近道,“嗨。”
那时候纱质窗帘飞起,落下,斑驳阴影把他的眉眼涂抹出一点比酸橘子更加青涩的少年气。
而同样的春天顺着敞开的窗飘进室内,从她指尖跳进对方眼里。
宋晚晚只记得自己心跳快了一瞬,随后抱着书就要走,人还不依不饶,借着刚坐没几天的同桌关系要来了她手中书的名字——《一九九九》。
是瞎编的。
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言情小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撒谎了。
现在账号拉黑了,人也分割两地了,难听话早就说到不能再说了。
彼此都退一步,关系一降再降,现在是连同学录都不会为对方写的普通同学,再发生点什么,就要沦为仇敌了。
宋晚晚轻轻掐了掐自己的脸,迟钝疼痛里,她决心今晚回去就把《一九九九》给扔了。
让一切都没有退路,就不信过个七八十年还不能忘到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她一颗心都轻松了些,此时抬眼,试探着伸出手接住雨水。
只不过一两秒就懊恼缩回来了。
好痛。
“嗨。”
!
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吗?
她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没收拾好。
下一秒,视线里就漫进一双纯白运动鞋。
宋晚晚整个人还僵持在这个姿势,她颇为迟疑地抬脸,水珠在这瞬间快速滚落,脸颊、衣领、坠地。
“好巧,又见面了。”
湿漉漉的天气,湿漉漉的我和你。
有伞沿靠了过来。
是陈兆。
车灯从身后一闪而过,视线左右模糊的边缘里,都有光忽闪、忽灭。
商南放学时间不早不晚,雨天四处堵的车也散到一干二净,不少离得远的人都住校,像她这样走读的人实在少,像陈兆这样在偏僻站台找到自己的人更为少。
宋晚晚一颗心重重一颤,随后逐渐归于平静,就好像又回到了社交需求里,戴上假面应付着深夜里突然被找到的自己。
陈兆撑着伞,透明伞沿垂下,背后是湿漉漉的阴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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