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制雪: 9、我和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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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朝最近的去。

    身后脚步声四处盘旋。

    可没想到刚推开门,身后又有谁跟了进来,转手就重重拉上门。

    宋晚晚连句话都还没说出来,刚转身,一本书已经被塞到她手里。

    《1q84》。

    视线缓缓上移。

    刘泽然手刚从门把手上离开,一双眼微垂,又走近了一步,站直身,双手插兜,才是掀起眼看着她。

    宋晚晚哑然,“你干嘛?”

    刘泽然平平淡淡,“你这本书忘我这了,我当然来还给你。”

    “行。”

    门外却突然有声音传来。

    “她往哪个方向走了,还记得吗?”

    “我忘了……怎么办,这间教室里也不在。”

    是周扬……还有陈兆。

    她缓缓按上门把,心想自己不如出去面对他们。

    没想到就在快推开的这一秒,眼前人动了,他手径直反锁门。

    很轻,很突兀。

    宋晚晚错愕抬头。

    刘泽然眼底却是一股宛若无机质般的冷硬。

    一切安静了或许有三秒、两秒,或者更短。

    门把手忽然疯了般强力转动,一声一声拍的震天响,无比焦急的声音传来,“里面是有人吗?”

    “我靠我靠,别了哥你快来这里躲着,周赫来了!”

    门外人却理也没理,那股声音整天响,争执声越发清晰,甚至是在拿肩膀撞击般。

    宋晚晚后背已经渗出汗,却见刘泽然看着她。

    下一秒,一股蛮硬的力道抓着她就往楼下跑。

    楼梯间旋转又旋转,不知道跑到第几层,转身就被推进了间小教室。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课桌空荡荡,黑板上残留着人胡乱留下的涂鸦。

    冰凉触感还残留在腕间,鸡皮疙瘩攀爬着没入衣袖。

    宋晚晚几乎是狠狠甩开,转身就要朝外走。

    声音却不依不饶,“你不是在躲他吗?我帮了你,还要走?”

    “仇人,你放过我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刘泽然一挡,垂眼看着她,“可是我有话想和你说,仇人。”

    残留的情绪终于泛起涟漪,宋晚晚气到眼尾淡淡一圈红,“你别对我动手动脚,我们同桌坐的又不好,你……”

    他径直开口,“如果我要转学回来,你准备怎么办?”

    她错愕。

    刘泽然双手插兜,一双眼黑的像是暴雨夜,“你们教导主任让我有了一个新想法,反正我们关系差到不能再差,如果我要转学回来,你准备怎么样欢迎我?仇人。”

    所有词汇,叠在一起却像一个惊天巨雷。

    往后记忆零零散散。

    她回到教室拿起书包,走出校门准备去上辅导班。

    站在很多人路过又离开的马路,照着路线在走,也不知道对不对。

    校门口路口多,这会红灯又亮了。

    宋晚晚停下来等,脑海里还不断回放着走廊里的一瞬对视。

    ——压着眼,毫无情绪,冷淡的像跨越世纪的寒冰。

    反正已经很糟糕了,还是先去补习班上课吧。

    宋晚晚内心一声叹气,继续朝前走。

    没想到下一秒,身前砸下来一个书包,哐当一声落地。

    她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喂。”

    是一道清脆女声。

    宋晚晚还惊魂未定,下意识抬眼。

    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坐在墙上看着她,言语中有几分警告,“就当自己没看见,别把我翘课的事说出去。”

    宋晚晚简直都有些崩溃了,她尤为无奈道,“这已经放学了啊,同学你已经可以直接从正门走出去了!”

    -

    时间眨眼就过,几乎快一个月的长度,总算安宁下来。

    刘泽然没给她发过一条消息,两人也没有见过一面。

    每天上学放学,演讲迟迟没个消息。

    名次,奖状,全然不知,她也不想去问。

    前不久还滞留在清明的雨里,一场期中考完,转眼就到了五月。

    生日月。

    身边好多人的生日都在五月。

    如今也是放学,宋晚晚按例去补习班,下课时却见李静楠的车就停在机构外。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打扮后的脸,“上车。”

    李静楠这回在家中待了特别久,久到她都有些不太习惯。

    听她说才知道是在翠府订了包厢,要宴请刘泽然来为他接风洗尘。

    宋晚晚听完后默了默,“上次不是说是最后一次吗?”

    李静楠一噎,“事情有变动很正常的,但妈妈可以答应你,以后会少一点的。”

    她一颗心跟着天旋地转,却又忍不住想,刘泽然怎么会同意在今天这个日子来一起吃饭?

    到翠府的时候还早,她坐着等了会。

    时针分针一起转,重叠时,包厢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宋晚晚下意识看去。

    不是刘泽然。

    是李鸣侨和她的女儿李灿绒。

    当初便是因为李鸣侨,李静楠偏袒弟弟,后来宋仕铭自愿净身出户。

    往后事业算不上多好,直到李静楠攀附上刘家后,才靠着漏出来的三两好处缓过来。

    她很难解释这算不算卖女求荣,总觉得一切也不是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可也正是这样的联系,自己和刘泽然才会怎么断也断不掉。

    下一刻,门又被推开了。

    重重叠叠站着的人影里,宋晚晚坐在原地从衣角缝隙里看过去。

    无比清晰,站在那里的,只有刘泽然一个人。

    而他视线转过一圈,最后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

    迎着这样冷戚戚的目光,她终于想起那天在屋内自己到底说了句什么,以至于格外不欢而散。

    ——“刘泽然,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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