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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山里有个王子病》 220-228(第4/13页)
标上了,想想还是移开了。
他们上一次实质性对话发生在几个月前在县城学校里当志愿者的时候。
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对话,没有争吵,一切都很和平,她只是告诉他她要留任一年的决定。
许思睿那时愣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要留任我当然支持你。”
我支持你。
我,支,持,你。
这无疑是很动听的话,可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么乐观的东西,也并不期望得到这么动听的回答。
祝婴宁垂下了眼眸,盯着自己的指甲,继续说:“一年只是我目前的打算,如果一年下来……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认为村里还是需要我,我可能会继续留任。这个时间我自己也说不准要多久,也许两年,也许三年,也许更久……也许是一辈子。”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他,“我做好了一辈子奉献给我这个职位的打算。”
他们是很亲近的关系,毋庸置疑,但他们之间确实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定性彼此,以至于她其实没必要将这么重大的决定大动干戈告诉他,大可同之前那样,跟他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这是许思睿自己允许过的不是吗?
但祝婴宁做不到这样对待他。
他对她越好,她越喜欢他,相应的就越觉得他有权得知她人生的重大走向,并据此提前规避风险。
她不想耽误他的未来,毕竟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她只是像沈霏和温文旭那样,在村里服务两年,接着就回省直任职,或者通过种种正规渠道调到中央,那她和他无疑还可以拥有可供期待的将来。但假如她需要在村里工作三五年甚至更久,这个将来就变得极度虚无缥缈起来。
与她扎根底层的职业不同,许思睿做的工作需要追“新”,新人才,新技术,新思潮,只有大城市才能满足这些要求,城市才是他职业的沃土。他或许可以在北京或者G省省会创办一个分公司,但他绝对不可能跑到她任职的穷乡僻壤创办公司,这未免太荒唐,对所有人都不负责。
说得直白点,他们从事的职业从根上就是相悖的。
如果在一起,难道他们要一辈子异地吗?
她可以接受异地,但有个前提——这个异地必须有明确的结束日期。若是遥遥无期,异地和丧偶有什么区别?先别说她自己能否忍受,这对许思睿来说也很不公平。
如果不异地,难道要让其中一方放弃自己现有的且深深热爱的职业,去迎合另一方吗?
她做不到放弃自我去迎合许思睿,也不愿看到许思睿放弃自我来迎合她。
看清自己想走的道路后,她突然发觉王胜举说得很对,寂寞才是人生的常态。即使当时没和章嘉程分手,与他顺利谈到现在,他们也必然会因为职业规划无法调和而分开。
和许思睿也是如此。
他们甚至没有真正在一起,但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现实问题就已经断绝了这种可能。
她当时没有将话说得太满,只是告诉他:“许思睿,我知道你支持我,可是这不是一句‘支持我’就能解决的问题,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起码想上几个月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她看着他,目光复杂,声音轻轻的,“这几个月我们就暂时不要联系了,我怕我无意间的行为干扰到你的决定。你说得对,和你在一起我总是会产生一些情感盖过理智的瞬间……但这在重大决定前是不对的。我不想用这些行为干扰你的想法,我希望你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而好好考虑一下。”
第224章 蛋炒饭
八月与九月交接之际,祝婴宁接到通知,说新来的驻村工作人员将在九月初抵达,让她做好接应的准备。
这次的队伍共三人,两男一女,依然由她负责带着。早上吃完早饭,又在服务中心工作了一会儿,她起身,揣上车钥匙,打算开车去机场接新成员。
王胜举送她到前院大门口,看她熟练地倒车,不免感慨:“我们这也是一天天好起来了,这次来的人更多,电商那边也如火如荼。前段时间一直有城里人想来咱这租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文旅那边的宣传被唬来的。”
祝婴宁把车倒出来,听得想笑:“我们这哪有什么文旅呀,隔壁市倒是有溶洞可以参观游玩,找你租房那些人是不是把我们和隔壁市搞混了?”
“不能这么傻吧。”王胜举也笑,“可能看中我们这物价房价更低呢,你们年轻这一辈现在不都向往回归山村隐居吗?”
见她将车开到了院门口,他抬手一扬:“行了,你去吧,等把人接到,还得布置宿舍收拾行李介绍工作,忙着呢。”
开往机场的路不需要导航也已经映在了祝婴宁脑海里,她调出车载音乐——严格来讲,这不算车载音乐,而是BBC录音带。由于前几天出差去参加了个电商节,在上面见到不少外商,她深深体会到了学习英语的必要性,算起来毕业两年,她的英语因为疏于使用早就退化了,见到外国人第一反应是说“Howareyou”“Imfine”。为了锻炼英语听力,她索性把车里的音乐都换成了英文录音。
效果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很催眠。
开车到中途,等红绿灯时,她赶紧摸了颗酸梅塞进嘴里提神。
到达机场,新来的成员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说飞机早了二十分钟到。她接上他们,开车返回村里。
新来的女生个子高,性格爽朗,蓄齐肩长发,头发浓密黑硬,操一口东北口音,坐在副驾驶座自来熟地和她交谈。两个男生斯斯文文坐在后座,一个矮小瘦弱些的看着窗外发呆,一个看气度打扮像音乐生但据说是学电子信息工程的倾身听着她们聊天。聊到后面,她得知女生叫郝月出,学的是工商管理,男生中瘦弱的叫方逸粱,学的是植物科学与工程,潮流范的叫齐修。
不管大家来的时候多么光鲜亮丽,到达村里以后,参观党群服务中心、介绍工作、放行李、去养殖场视察、去镇上直播间了解运营机制……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所有人都变得灰头土脸。
晚上八点多,祝婴宁才抽空下了厨,围上围兜炒了几盘快手菜。其余三人坐在餐桌旁嗷嗷待哺,齐修问:“队长,我们以后是都要自己做饭吗?”
听到还没听习惯的嗓音喊自己队长,祝婴宁偶尔还是会恍惚,把锅里的荷兰豆盛上来,嗯了一声。
齐修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不会做饭。”
郝月出弱弱地附和:“我都没敢说……其实我也不会。”
祝婴宁又看向没出声的方逸粱,他这才开口:“我能做蛋炒饭。”
“……”
她无声轻叹,想了想,又说,“不要紧。”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说附近有食堂或者以后做饭她来包、他们负责其他家务之类的话时,她铁面无私地说:“不会可以学。我已经做好了轮值表,你们待会儿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都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开始轮值了。”
吃完晚饭,由于只有一个浴室,大家只能排队洗澡。女士优先,两个男生让她们先洗,祝婴宁又把先洗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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