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谁约会?[乡村]: 5、雪花酥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今天和谁约会?[乡村]》 5、雪花酥(第1/2页)

    何喜觉得,她真该死!

    居然在西城城墙边说她在海城没念想!

    何喜平时带团,总跟游客说,这地方祖宗多,要注意避谶,多说吉利话。

    她刚刚怎么自己忘了呢?

    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那个电话是姑姑打的,说爷爷去世了,叫她回去参加葬礼。

    怎么会呢?

    那个成天乐呵呵的老头,就从世上消失了?

    何喜坐最近的一班飞机,落地后,转高铁,到了海城高铁站后,她想找个出租车直接到爷爷家。

    问了几辆人家都不愿意去。

    爷爷家在何家村。

    是个很偏僻的村子,若是赶上汛期,村通往外面的那座小桥就会被水库泄洪的大水冲塌,这时候,有些擅水的村民就会去水里捞大鱼,爷爷则拉着她远远站在一旁:“小喜啊,这水大,咱们就看看,不能碰啊,危险!”

    等水退了,村民们再搭上一座小桥,周而复始,何家村人都有一手搭桥的手艺。

    五年前,村里有了笔资金,才终于建了座水泥桥。

    从高铁站过去要两个小时,这些市里的司机没去过,路不熟,加之现在晚上八点,即使何喜加钱,他们也不肯去。

    何喜想,要是下一辆车还不肯去,那她就花钱把车租下来,自己开回去。

    正下定决心要拦车,忽然一辆车稳稳停在她面前,开着大灯,冲她按喇叭。

    何喜被这刺眼的灯照出泪来,她用手捂着眼睛费力地认出是辆黑色的大众途锐,海城本地车牌,车身上沾了些泥土。

    她思索了下,并不是她认识的车。

    何喜移到驾驶位外侧,车窗降下,露出那男人好看的侧脸,他手臂搭在窗框上,开口问:“去哪?我送你一程。”

    何喜盯着男人端详了好久,打高考取成绩条之后就没再见过,太久了,何喜已经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如果是的话,那他好像比以前又黑了点,印象中,他的眼仁很浅,是棕黄色的,可她没戴眼镜,天全黑了,刚又被他的大灯刺到,她根本看不清,只能赌一把了:“石磊?”

    “谢天谢地,居然还能认出我。”石磊的语气不算好。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以前的那些恩怨,她咬了下唇,开口道:“附近有租车的地方吗?或者送我到客运站?方便吗?”她记得客运站以前是有到大兴镇的拼客的。

    “你要去哪?”

    “何家村。”怕他不知道,何喜补充说:“煤城区大兴镇何家村。”

    “顺路,上车吧。”

    何喜赶紧绕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才想起自己真是急昏了头,她问:“我方便坐这里吗?”

    “快上车,这儿不能久停。”

    她坐上副驾驶,车立马就开了。

    何喜跟他道谢。

    “客气什么,都是老同学。”

    何喜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没笑出来。

    何喜想过很多和石磊重逢的场景,在那些场景里她端庄优雅,朝他嫣然一笑,然后华丽转身,留石磊一个人愣在原地。

    可没想到,现实却是她失魂落魄,在高铁站连一辆车都打不到。

    石磊问:“去何家村做什么?”

    “参加葬礼。”

    石磊把音乐关掉,同她说:“节哀。”

    何喜七岁前都是在爷爷家生活的。

    爷爷年轻时在暖气片厂当车间主任,后来爸爸何志刚中学毕业,没工作,为了给儿子腾位置,便退了下来。

    在何喜的记忆里,爷爷只是个纯朴的农村老头。

    每天早上起来就给鸡剁食,然后喂猪,再给何喜做早饭,去地里除草、给蔬菜打药……忙忙活活到晚上,然后雷打不动每天七点准时收看新闻联播。

    爷爷还爱喝茶,不过不像叶堃那样,把茶叶分成三六九等,花里胡哨的炫技。

    爷爷一直喝的都是十几块钱一袋的茉莉花茶,把袋子撕开个小口,在杯檐轻轻嗑几下,茶叶便哗啦啦地落到杯底丢,浇上滚烫的水,茶香便充满整个屋子。

    然后便是“哧溜哧溜”地喝,偶尔吸到茶叶沫,便“呸呸”地吐出来。

    那茶杯用久了,结上一层厚厚的棕色茶垢。

    和爷爷生活的那几年,何喜快乐的像个小燕子,爷爷带她种玉米、认韭菜、养小狗……

    想到这些,她眼角滑出一行泪。

    石磊瞥了她一眼,“手套箱里有纸巾。”

    何喜拉开手套箱,里面不止有纸巾盒,还有一个星黛露玩偶挂件。

    她手一顿,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纸巾,见里面的东西位置没变化,才轻轻地合上盖子。

    她现在的情绪很糟糕,想和人说说话,哪怕这个人是石磊。

    何喜吸了吸鼻子,说:“我爷爷去世了。”

    “嗯。”

    “我……我一开始不叫何喜。”

    “因为我是立春出生的,我妈妈本想叫我何春的。是爷爷听了不同意,说太俗气,他说,就叫何喜吧。”

    “爷爷说立春这一天是新春的开始,是……欣喜,所以我的名字是喜。”

    石磊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以前跟我讲过。”

    何喜又说:“他是个老党员,每天七点都要准时看新闻联播。”

    “有一次,家里停电。”

    “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小收音机,调了半天信号终于在七点十分听上了新闻,他当时笑的可开心了。”

    石磊说:“你也跟我讲过。”

    何喜低头,把那张用过的纸巾翻来折去:“对不起,打扰你开车了,我不说了。”

    石磊从扶手箱里抓出几块雪花酥,自己先用牙撕开一个,吃进嘴里。

    然后把剩下的塞进何喜手里:“垫垫肚子。”

    何喜低头打量,包装袋很可爱,小兔子的、小熊猫的、小老虎的……

    没印厂家。

    一看就是自制的雪花酥。

    她撕开一个,放进嘴里,确实是自制的,用料很扎实,一口下去,满满的蔓越莓。

    何喜说:“谢谢,很好吃。”

    终于到了大兴镇,何喜问:“你去哪啊?要是不顺路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打个三轮车回去。”

    石磊斜睨她一眼:“大半夜的,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会送她回家。”

    何喜又说谢谢。

    石磊把手机递给何喜,“不用谢,顺路的事,给我导个航。”

    何喜没接,“我用我手机吧。”

    接下来的路上,只有导航的声音。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爷爷家。

    门口挂了白纸、院子里搭了灵棚,一个大大的“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