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春归: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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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才是自己口中自私自利,为了无上权利而背叛所有人的人!”

    林臻这才明白,若无皇帝的默许,孟良誉怎能如此轻易就陷一方诸侯于死地。

    她亦明白为何皇帝偏生‘恩宠’于她。

    “他们至死都不肯向陛下低头。陛下好处占尽,才又念起他们往昔的好,想在我身上施舍您惺惺作态的怜悯。”

    一声巨响,林臻额头蓦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殿外银色甲胄士兵应声涌入,将她团团围住。

    林臻知道她不会活着走出长生殿了。

    教坊司大火,她曾与死亡擦肩而过,她是惧怕死亡的。

    但此刻,她却仍旧身形笔直地站在大殿上,如劲松青竹。

    林臻没有等来死亡的宣告,皇帝只是挥了挥手。

    “将她带下去罢。”

    第56章

    门蓦然被人重重推开,刺目的阳光照得少女

    睁不开眼。

    她目光缓缓聚焦在背着光走进屋里的人身上,很快门又被拉上,她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啊——唔!”

    适应室内的光线后,少女终于看清来人的脸,那脸上血迹模糊,她差点没认出是林臻,疾呼出声后,她忙捂住自己的嘴。

    “你、你怎么了!”少女匆忙起身上前,扶住林臻。

    “我没事。”林臻推开她的手,走向榻旁,坐下。

    少女见林臻静得可怕,不敢上前搭话,转身在房里翻找,找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慢慢挪去林臻面前,试探地给她擦拭净脸。

    看到林臻脸上大多都是血渍,只有一处伤口,少女终于轻舒一口气,很快心又揪起:“这伤口好深啊……”

    少女一直静静守在林臻身侧,就这样过了一夜又一日。

    夜色漆黑,还是无人前来掌灯,她已经将房里翻遍了,没有找到火折子。

    林臻突然开口,这是两日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无法逃出宫去。”

    少女摇摇头,片刻沉默后,她想起黑夜里林臻看不见她的动作,又道:“不不,本来我能逃出去的可能就很小,明日我就出去求陛下,向他认错,让他将也放出去。”

    “不要!”林臻突然反应激烈,她抓紧少女的手,“不要去求他。”

    “我是说……不必求他放过我。”

    少女追问缘由,可林臻又不肯说话了。

    两日没合眼,她扛不住靠在林臻身上睡着了,后半夜,门外忽然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吵嚷嘈杂的声音。

    “醒醒!醒醒!”林臻将她拍醒。

    “怎么了……?”

    “嘘——”林臻举手示意,她将一柄带着尖锐铜针的烛台递到少女手中:“宫里似乎起了暴乱,把它拿好。”

    “所有角落!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林臻将少女安顿好,缓缓向门口走去。

    “将军!”石竹抱拳道。

    “还没找到?”季濉发丝散乱,下颌处凝固着灰尘和暗红的血迹,双眉之间满是戾气,“不可能,白策不会听错,找,继续找。”

    “将军,天快亮了,将士们必须尽快布防死守各个宫门,否则——”

    “找!!”季濉再次命令,石竹垂眸应声,挥手带走了院里大部分士兵。

    季濉黑色劲装上套着银色重甲,目光落在那扇落锁的门上,他缓缓卸下头上盔甲,抱在身侧,大步拾阶而上。

    月色下,长剑挥舞,散出一道耀眼银光。

    铁锁应声落下,门被震开。

    夜风卷起林臻的衣袖,她微眯了眯眼,下意识用手遮挡,待缓缓放下时,季濉正站在她面前。

    林臻唇角微动,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带入怀里。

    银甲冰冷坚硬,耳边传来的呼吸却滚烫炙热,她缓缓抬手,抚上他的背。

    *

    长生殿。

    皇帝只穿一件贴身亵衣,外罩明黄色长袍,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将他围住的几个士兵。

    “你们可知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现在放下刀,陛下还能饶你们不死!”王腾挥舞着拂尘,挡在皇帝面前。

    银盔铁甲的士兵按剑肃杀而立,丝毫不曾退让。

    季濉抱着林臻迈进殿,旁若无人地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好一个情种!和你那不争气的娘一个模样!”皇帝冷声嘲讽。

    季濉置若罔闻,单膝跪在林臻面前,不紧不慢地斟茶,缓缓送到她干涩起皮的唇边。

    林臻抬眼看他,他浓黑的长睫密密垂下,遮住眼眸,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她猜到,季濉一定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世。

    父亲虽不是害死长公主和季元驹的元凶,但他们的死却也与父亲有干系。

    林臻是从昭宁郡主口中的讯息猜到季濉的身世的,长公主当年所谓的“大病”,也许便是身怀有孕,因此她的宫人才会向琼华宫讨要大量桃仁。

    林臻跟在齐瑜时身边有些时日,对日常药材有一定了解,知晓桃仁有活血落胎之效。

    他既是长公主所出,却从未对外公开过身份,且事发又在滇国七皇子所在的飞雪楼中,他的身世自然不言而喻。

    长公主宁愿落胎也不肯前往滇国和亲,想必他的来历并不愉快。

    长公主厌恶七皇子,亦憎恶他。

    所以五年前她在街边捡到他时,他会衣衫褴褛,年过十五仍目不识丁。

    他在母亲的厌恶与仇恨里活过了十五载。

    林臻心底蓦地被揪痛,比额头上的伤口要痛得多。

    她低下头,就着他捧着的茶碗,将那股酸涩连同热茶一并强咽下去。

    待将林臻安顿好,季濉方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上座的皇帝。

    季濉暗中搜集宫城布防图,集结宜州兵马之事皇帝早已知晓,他只是想趁机一网打尽。掳走林臻,也不过是为了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臻在宫里的消息会走漏,季濉竟像个失控地疯子一样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皇宫挟持他!

    “不出朕所料,潜入宫的侍卫不足三千人罢,城外宣府三万骑兵收到消息,天亮就会赶到,你敢伤朕分毫,顷刻间便会化为铁蹄下的肉泥。”

    宣府兵马加上漠北军,他认定季濉根本无从逃脱。

    季濉阴沉着一张脸,“是谁伤得她,你?”

    季濉忽然拔剑指向皇帝,王腾忙怒道:“你、你大胆!陛下既是九五之尊,亦是你舅父,你胆敢如此以下犯上!”

    季濉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轻嗤一声,长臂一挥,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突然从台阶上咕噜噜滚落下来。

    躲在林臻身后的少女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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