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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LIKE》 10、LIKE(第2/3页)
过之前下雨,山体有滑坡,那条路还在清理山石。”他的声音很平,回荡在林间很清澈,“这是条旧路。”
黎可耷着眼皮:“您好好走吧,不用管我。”
lucky和贺循在前,黎可拎着东西落在后面,起初还是前后脚,越往上走距离越拉越大,一人一狗已经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stop,lucky。”
贺循停住等人,喊她,“黎姐?”
黎可慢悠悠走在后面,她穿的是帆布鞋,这么点山路走起来倒还不累,她也不是那种娇气柔弱的大小姐,就是手里拎着两件东西有点沉,还有,早说要爬山,干嘛不带点吃的来。
路边荆棘丛里有野生树莓,红的黑色,黎可一路伸手薅,一路往嘴里扔。
酸酸甜甜。
贺循听着她的脚步声慢悠悠走近。
“把东西给我。”他把盲杖换了只手,伸出手,“我来拎。”
“不用了。”黎可瞟他两眼,轻松开玩笑,“这点东西又不沉,您还是好好牵着lucky走吧,万一摔下去我可背不动您。”她又问,“到底还要多久啊?”
“快了。”
统共半个小时的路,黎可磨磨蹭蹭走了四十分钟,台阶转了个弯,旁边有个木头路牌上写了“上岩寺”几个字,再往上走,已经能看见一角屋檐。
是座寺庙。
石阶尽头是扇小院门,瓦檐乌黑,门上红漆已经斑驳,lucky脑袋一拱,贺循伸手推开,已经迈步进去。
黎可跟着进了庙里。
不是景区那种崭新的、金碧辉煌的、香火气浓郁的庄严大寺。这座寺庙不大,布局松散得像个四合院,没有中轴线、石刻台阶和金身大佛,没看见香坛、功德箱,屋檐牌匾的彩绘已经脱落,门上贴着被雨淋得发白的对联,墙角木刻的佛龛顶着绿绒绒的青苔。
几个佛殿屋檐古朴发朽,但又看得出来有修缮的痕迹,只是维持了历史的痕迹,参天古树枝叶阔大,随处可见的石塔和佛像都有种古朴宁静之美,四周种满花草,还有一缸睡莲,一猫一狗趴在台阶下睡觉。
黎可跟着贺循往前走。
她悄悄嘀咕了句:“这种地方拜佛一定很灵吧。”
贺循没听清:“嗯?”
黎可笑问:“贺先生,您是来求神拜佛的?还是来出家的?”
讲不定这庙里就有个隐世高僧,她手里拎着的东西是什么偏方妙药,开光服用,就能让他眼睛复明。
或者,这种地方也很适合贺循,人生失望,遁入空门嘛。
还没等贺循回她,偏殿有个头发半白的老婆婆走出来,看着约莫六十来岁,手里握着扫帚,看见贺循,亲亲热热地喊:“贺先生,您来啦。”
“主持大师念完经,在后面厢房里写字。”老婆婆声音带着乡音,“您去厢房里找他喽。”
“谢谢周婆婆。”
lucky熟门熟路地往厢房走,这边一排好几间平房,房子看起来是新盖的,水电空调都通,像是僧人平时起居的地方。
门敞开的那间,一眼能看见一位穿僧衣的老和尚坐在桌子前,脑袋光光,长眉雪白,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手里握着毛笔,在纸上挥墨写字。
屋子清简,墙上挂着墨字,架子上都是宣纸,老和尚的样子有点像龟仙人,但气质像这座寺庙,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贺循没叫主持也没叫大师,喊的是:“吴爷爷。”
主持大师认清了来人,脸徐徐笑成了花,也不喊施主,颤颤巍巍地喊:“小循,你来啦。”
原来是俗世关系。
“我给你搬椅子……我今天没事,写几个字。”
来了客,主持大师驼着腰起身,贺循温声制止:“爷爷您坐,我自己来。”黎可看这两人一个老态龙钟,一个行动不便,屋里唯一能干活的只有自己,把手里的东西一搁,抢先一步:“大师,您坐您坐,我来干。”
她把圈椅拉开,扯了扯贺循的袖子让他坐,看见旁边的大茶壶,又去倒茶。
贺循和主持大师说话,先摸过了那个礼品袋,温声道:“这套砚台和毛笔是外公以前用的,也是十几年前的旧物,后来一直搁在书房,如今家里没有人能用上,您写字的时候倒是可以一用。外公泉下有知,知道您用他的笔墨,肯定很高兴。”
“你外公年轻时候的字还是写的比我好。”主持大师豁达风趣,“他今天要是还在的话,我俩倒是可以比一比。”
贺循也笑。
“还有上次您说起家乡的一种腌酸菜,很多年没有吃过的味道,莼羹鲈脍,我就特意找人弄了一小坛,天气要热了,我怕您胃口不好,这种腌菜偶尔倒是可以尝一小口,您别顿顿吃,我也跟周婆婆说,隔一阵给您做一点。”
这两件东西,真是雅俗共赏,主持大师被皱纹包围的眼神透着慈祥:“你这个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
黎可把茶水端过去,俩人要聊天说话,贺循把lucky的导盲鞍解了,麻烦黎可带lucky出去玩。
刚刚还安静趴在贺循脚边的lucky解除了工作职务,抖抖尾巴,开始有了活泼劲,甚至不用黎可领着,自己一颠一颠地往外走。
早就有小狗朋友等着,刚才院子里睡觉的小土狗和小橘猫站在离厢房不远处,看见lucky的身影,两只小狗相互“汪”了一声,lucky撒欢狂跑起来,缠着小土狗嬉闹起来。
“lucky!”黎可在后面猛追。
“没事,不用追,让它们玩吧。”周婆婆在扫院子,“每次来它们都一起玩,朋友不见肯定会想,玩开心了才好。”
“它们经常见面吗?”黎可叉腰喘气。
“贺先生每个月都来咯。”
周婆婆说,“就是前门山路最近被土塌了,还没修好,车子也开不进来,他有两个月没来,这两只小狗也好久没见喽。”
黎可知道了。
人在叙旧,狗有狗友,她这拎东西的苦力就落了单。
她自己在庙里转了转,拜完那些菩萨佛像,出来后问周婆婆:“庙里没有人吗?”
“我们这个庙跟别的庙不一样,你别看庙小,也有好几百年历史。但我们这个庙不收凡人香火,重在修行,又藏在深山里,能有谁知道?”
“那和尚呢?”
“有主持大师,还有他两个弟子,一个转到其他庙去了,还剩一个这几天不在。不过庙里住着几个附近村里的孤寡老人,这会儿都在后山,那边有泉水亭子可以坐着说话,还有菜园子。”
主持大师今年九十四岁了,在这庙里待了三十多年,周婆婆说这庙原先破败得不成样子,也是主持大师一点点弄起来的,现在住在庙里的这些人,主持大师年龄最大,周婆婆最年轻,她也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专门给庙里做饭、打扫卫生。
算是同行了。
黎可找地方坐着,这寺庙信号也不好,手机一刷就卡,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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