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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LIKE》 16、LIKE(第1/4页)
小欧觉得黎可说的不对。
贺叔叔既不凶、也不冷,还很有耐心,虽然看不见,但他只需要听一遍题,就能把答案讲得清晰简单还很容易听懂,还有,他坐在那里不是因为无聊,而是担心他和lucky玩得太高兴,在花园里磕碰受伤。
黎可嗯嗯啊啊听着,对小欧的解释并没有太上心——这个小屁孩对什么事什么话都很认真。
“贺叔叔人真的很好。”
“对。”
她语气太敷衍,小欧又想再解释,但黎可已经去忙别的,小欧把话咽回肚子,又想了想,其实他认识的好几个叔叔人都很好,比如何胜叔叔,还有妈妈的好几个朋友同事,淑女阿姨的丈夫阿森叔叔,还有现在的贺叔叔,还有以前的……徐叔叔。
小欧最喜欢的还是徐叔叔。
徐叔叔有很帅气的警服和大檐帽,那时候小欧还在读幼儿园,每次见到警察叔叔既开心又害羞,徐叔叔会把他抱起来,让他摸帽子上亮闪闪的警徽,小欧总记得那时的激动心情,他在幼儿园的梦想是长大后当警察,结果幼儿园还没念完,徐叔叔就已经和他告别再见,小欧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他,渐渐也不再想当警察叔叔了。
黎可说要忘记,小欧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再想起lucky和贺叔叔。
贺叔叔和别人都不一样。他很厉害,虽然眼睛看不见,在家里却跟正常人一样,小欧有试着闭着眼睛在家里走路,发现自己撑不过一分钟,贺叔叔有很安静和内敛的气度,像一潭很深的水,小欧总觉得水里藏着很多东西,随便冒出一样就会让人惊叹。
黎可没小欧这么懵懂的想法。
孩子的思考是他们探索世界的步伐,对成年人来说,想点更实际的最重要。
贺循收到了陈之帆寄来的喜糖。
说是喜糖,不如说是喜礼更为恰当,黎可签收了包裹,帮贺循拆开一层层的外包装,最后剥出双喜红丝绒礼盒。
她打开礼盒后轻轻“哇哦”了一声。
礼盒里全是真金白银,有一对金光闪闪的袖扣,一瓶白葡萄酒和一包咖啡豆,还有男士淡香水和护手霜,剩下几样是巧克力和喜糖。
黎可把沉甸甸的礼盒摆在贺循面前,把里头的东西讲给他听——和上次奕欢奕乐寄来的礼物一样,她会把物品的样子描述得很仔细,像个热心又合格的推销小姐。
贺循手指碰了碰这些东西。
回礼是新娘精心挑选的,陈之帆在电话里说感谢贺邈安排的饭局,也顺嘴提过这份喜糖,说是一点点小心意,东西和品类几乎都是贺循以前会用的,的确是用心了。
只是现在……很多都用不上。
贺循捏着精致的喜糖盒,自己拆开包装,剥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等浓郁的甜蜜在唇齿间化开。
修长指尖挪动,喜糖盒推到黎可面前:“这些糖和巧克力,送给小欧。”
小欧不吃糖,但黎可吃,她眉开眼笑:“真的吗?谢谢老板。”
男人眉宇间神色平和,乍显阔绰:“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黎可目光扫过礼盒,呵呵笑两声,摩拳擦掌:“我都可以!!!”
她什么都想要。
贺循想了想,把护手霜推过去——他记得她手上似乎有香味,应该是护手霜的味道。
“谢谢老板~~~~”
黎可声调谄媚,拍起手指。
这声音实在太过欢欣开朗,沾了蜜一样,以至于贺循顿了顿,静默少许,又把那支香水递给黎可。
黎可考虑了几秒,凑过去跟他商量:“老板,我能拿香水换这瓶白葡萄酒吗?”
香水她也喜欢,但这瓶香水她自己有,黎可对这瓶酒更感兴趣。
贺循淡声道:“可以。”
见好就收,其他几样东西黎可就不问了,开开心心又毫不客气地捞过酒瓶:“这酒看起来不错哎,哪个年份的。”
“要不……”黎可瞅他,“闲着也是闲着……咱俩现在喝一杯?”
贺循不自觉蹙眉。
他觉得——
这个保姆越来越有种毫无顾忌的肆无忌惮。
黎可才不管——
这都开始发年终奖了,下一步就该轮到裁员,谁在乎老板怎么想。
“您等我一会。”
黎可起身去厨房找冰块和酒杯。她以前在酒吧卖过酒,对这一套很熟悉,水和冰块再加盐就能让酒迅速冰镇,冰箱里还有咸滋滋的火腿片和奶酪,再撒一点坚果就很完美。
贺循听她叮叮当当地准备。
酒从来不是随便就喝,即便这一幕的时间场景人物再不合理,他在皱起眉头之后也默然接受了这个局面,不知道内心深处是觉得喝一杯也无妨,还是在最后再容忍这个女人的随心所欲。
黎可给他倒完酒,自己先举杯享受。
她酒量极佳,看见好看又好喝的酒也会喜欢,闲着也是闲着,喝一杯也不错,没有说一定要干杯cheers,也不用两个人促膝谈心。
黎可叭了下嘴唇,回味唇腔里的滋味,惬意眯起眼。
贺循听见她懒散又陶醉的喟叹,静了静,也默默举杯抿唇。
两人都安静。
窗外小雨淅沥,家里气氛清雅,lucky趴在旁边睡觉。
酒当然是好的,柑橘和青苹果的风味,又有花香的清新口感,入口优雅细腻,微微的酸度让唇齿生津回甘,适合共饮也适合独酌。
黎可已经在往嘴里放火腿片。
这时候应该来点音乐,家里的智能家居里好像有全屋音响,只是她悄悄瞟了眼贺循的冷淡脸色,想着还是不招惹他为宜,毕竟没有哪个保姆比雇主还嚣张,于是默不作声地把一杯酒喝完。
她把目光收回来,撑着脸颊,毫不客气地问贺循:“你们有钱人结婚都这么豪爽吗?”
贺循不想理她。
黎可偷偷剥了颗巧克力,塞进嘴里,“您以后会在潞白结婚吗?还是在临江?如果在潞白结婚的话……”她想象着笑起来,“我能不能蹭一份喜糖?”
她可以去当他婚庆的礼仪小姐,说不定喜糖红包都能拿。
很赚。
贺循握杯的姿势清湛冷淡,像坐怀不乱的白月光,薄唇被酒液染成润红,又沾着霓虹醉酒的潋滟,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抬起的眼睛黑深黯淡,声绪很平,告诉她别想了:“不会有这么一天。”
黎可看他每天都是宫花寂寞红,估计女朋友都被冻死在冷宫,问他:“您不想结婚吗?结婚挺好的,有人可以陪着您。”
几乎每个人都这么说,他们说失去了眼睛依旧可以生活恋爱结婚生子,有人陪着他当他的眼睛,生活会更有乐趣,也会更方便。
贺循眼帘垂下,漆黑的头发遮住漆黑眼瞳时和窗外的雨一般稍显阴郁,也许还夹着点极淡的讽刺:“这是你们已婚人士的忠告?”
黎可捏着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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