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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照彻山河》 60-70(第3/16页)
多少花招可以使。
“哪里学的棋?”半晌,陆清规问道。
沐照寒想,真是个好问题。
她的棋艺,是长秦王宫太师教授,后于紫薇天庭同各路仙家练手,从蟠桃园的守卫一路杀到太上老君那里。她甚至曾经想同天帝也来一局,但天帝拒绝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品级太低,天帝瞧不上她,后来有次宴会,天帝喝多了,自己摊牌了,他觉得输给一个司酒仙女会很没有面子,所以怯战而逃。
但这样回答陆清规,显然是不行。
沐照寒忍不住有些叹惋,真是百密一疏啊,只顾着显摆,忘了准备质询的答案。
“有个老乞丐极善棋道,我从小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沐照寒编了个理由。
林载瞪大了眼睛,棋道并不是民间常见的娱乐活动,只有世家热衷,一个乞丐怎么会。
看出了林载的怀疑,沐照寒补充:“那老头出身富贵,染上了赌钱的毛病,被家人赶了出来,才沦落街头,成为乞丐。”
“哦。”林载半信半疑。
沐照寒又看向陆清规:“所以你答应了?那我走了。”
陆清规不置可否,沐照寒欣然离开。
陆清规将棋盘上的棋收拢起来。
林载:“不下了?”
“不下了。输了。”陆清规喟然道。
“输了?没有吧。丢一片棋而已,离输还远着呢。”
陆清规想着沐照寒方才素手执棋的样子:“走棋如行军,军心散了,拿什么赢。”
林载也意兴阑珊帮着一起收拾:“你说她真是跟乞丐学的吗?民间真有此等高手?”
陆清规哼一声:“她啊,扯谎不眨眼睛。”
林载面露担忧:“你真要留着她?万一她是哪个世家派来的女谍呢?”
陆清规笑了:“留着吧,解解闷儿,挺有意思的。若她真是谍者,那她背后的人,真是煞费苦心,我倒有些佩服了。”
林载摇摇头:“你啊,我劝你一句,你别以为天下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是夜,陆清规又梦到了那个在城墙上翩然舞动的女子。
他如以往一般,试着走近她。与之前无论他如何跋涉,都难以触及她的面目不同,这一次,他分明觉得她就在眼前了。
待他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女子便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在圆月之下,顾盼生辉,宛如星辰。
陆清规却惊讶地后退半步,因为此刻他看到的,是沐照寒。
陆清规猝然醒过来,烛光摇曳之下,他心跳强若擂鼓,额间渗出细密的汗。
他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滚动了一下,他的寒孔微微颤抖着,面容里有痛楚、有耻辱、也有狠戾。
因为这个梦,影响的不仅是他的心绪
被衾之下,他的身体陌生的欲望因为梦境而逐渐苏醒
过往人生里,陆清规从未因任何女子而动情。他也一贯将情/欲视作男子最大的弱点,认为这是野兽曾是人类祖先的证据。
可今夜,一个伎子,仅凭一个下棋的动作,便轻易勾起了他体内蛰伏的兽/性。
他看向枕头边放着的登天剑,努力压制着体内澎湃的血流。
沐照寒沐照寒
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
陆忧佯装冷下脸来,本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姑娘,可与此同时,沐照寒也开了口。
“公子。我想跟着陆清规。”
陆忧愣住了,姑娘们眼睛瞪大了,陆忧身后站着的心腹侍从余巍气得想拔剑。
沐照寒这句话,直呼太傅名讳,直言想要背主,十个字不到,但当中信息量实在炸裂,让人脑壳生疼。
沐照寒浑不在意,夹了一只石锅煨凤爪,咬了一口,软烂脱骨,真是美味。
陆忧却再也没有了胃口,放下了筷子:“为何?”
沐照寒抬起素手,将口中凤爪的小骨头吐出来,陆忧哪怕胸中怒海生波,但也还是忍不住凝视着沐照寒的动作,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白皙莹润,吃肉吐骨明明不甚雅观,但却让她做得极为得体好看。
沐照寒咽下口中的佳肴,看向陆忧:“陆清规位高权重,长得也好看,个性也不错,挺好相处,我想跟着他,不是人之常情吗?”
在场之人皆是满头黑线,别的暂且不论,就说太傅大人手起刀落就把陆憧的腕子捅了个窟窿出来,就很难让人觉得他好相处啊沐照寒大抵是想往上爬想疯了
陆忧则敛了眉眼,夹了一枚鸡爪放到面前的碟子里:“不行。”
陆忧这两个字说得极清晰,沐照寒看他一眼道:“好。那我想跟着公子去京城。”
陆忧抬眸,看向沐照寒:“就这样?不再求一求?”
沐照寒唇角微弯:“我若坚持,公子会松口吗?”
“不会。”
“那我为何要浪费口舌?”沐照寒双寒清澈:“所以公子能带我去京城吗?”
“可。”陆忧没有犹豫,他本就想带着沐照寒的。
“我还要带着紫虚。”沐照寒继续说。
“可。”陆忧答。
沐照寒点头:“我吃饱了,也累了。你们慢用,我去休息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陆忧点了点头,继续吃饭。余巍咬着牙看沐照寒的背影,这女的到底为什么这么横
同样含恨的还有承桑绿绮,她从午宴结束,便想着如何求陆忧带她上京,几个时辰里,她心中演练了千万遍请求陆忧的姿态与话术,可沐照寒居然这般轻易就做到了,而且以如此自大狂悖的姿态做到了。凭什么她凭什么
沐照寒确实困了,但回到通铺,并没有着急洗漱睡觉,她拿下头上那生了锈的铃兰簪子,簪尖之上,残留着陆清规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拿出枕头下的一方鹿皮,沾了一点水,轻轻擦拭它。
她升仙时,渡她过仙门的引仙人说,她可以带一样凡世之物以作留念。
鬼使神差地,她选了这枚簪子。
这是她十七岁生日时,陆清规送她的贺礼,同时还送了她一句话,他说在臣心里,公主就如这铃兰花一般,清隽美丽。
沐照寒知道他的意思。
铃兰并不是中土的原生花朵,而是西洋外藩引进的。
花开纯白,花型如铃,纯美至极,然而铃兰有毒。
陆清规这是讽刺她呢,说她形貌无害,但毒气淬心。
沐照寒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好笑:“我对别人良善得很,唯你让我狠毒非常,陆清规,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陈观上前,躬身见礼:“拜见沐掌使。”
沐照寒下马回了一礼:“劳烦陈副使亲自来此了。”
陆清规只是略微看了眼陈观,便将目光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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