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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综英美]蝙蝠洞拆迁中》 24、第24章(第1/1页)
罗里烤过兔子。就是把扒光毛的兔子绑在十字架上,放在铁架上,然后底下放些炭火,或者木柴烧火。慢慢地翻动着兔子。它会成为一道美妙的食物,除去兔子,还有烤鸡,烤肉。
“啊……”
卡尔尝试叫出声音。嘴巴却是失去了控制,半点正常的声响不能出来。他茫然失措地蜷缩着,他的手臂……应该算是叫疼痛,这应该就是疼痛,教他难以忍受地想叫出声。
疼痛原来是这般讨厌的,就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皮肤当中。
他不知道为什么,卡尔从来就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也不会有尖锐物扎入他的皮肤当中……好痛。
他是在哪儿?
视野当中一片漆黑,他好像被绑起来了——就像薇薇安说的那样吗?他们会抓住他们,然后把他们绑起来——薇薇安没有说之后会怎么样,只是说卡尔会疼的。
他好疼。
卡尔不惧怕黑暗,不惧怕寒冷。
无论在哪一天,他睁眼其实都能够看见漆黑中的任何事物。之前说过,他能够在黑夜中看见人的表情,以及动作,和环境。这里同样很黑,但在这里,虽然他是睁着眼睛,却瞧不到任何东西。
宛如失去了眼睛这个部位,坐着的地方似乎是张冰冷的床,类似只是个平台,实心的。寒冷从脚底,身体下,手上爬上来,浑身都很疼痛——他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疼痛。
在感知那种感觉后,卡尔整个人都想缩起来,被绑着不能动弹,他不是力气很大的吗?为什么手和脚动不了一点?为什么不能逃避这种感觉?
卡尔眼眶瞬间便湿润起来。然而贴着地方没有一处是柔软的,硬邦邦,冰冷的。这同样是他第一次感受过的恶劣触感。
他的手摸到了墙壁,但是却是钢铁做的墙壁,卡尔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像这具身体本身并不属于他一般。
——这是什么?
他想尖叫。
*
这是梦。当他清醒时,旭日东升,阳光已然照耀在大地上。温暖柔和的阳光也不能够驱散他的疼痛感了。
卡尔的意志非常清醒,他甚至能够看着自己的手臂在颤抖着,诉说着它曾经受过的疼痛。男孩把两条手臂翻来覆去地察看,却没有发现到异常。除此之外,又或者是心脏也在颤抖,“扑通扑通”地跳跃着,他不知道怎么表达,或者说以他的经历表达不出梦里的感觉。
“我吃了三口玉米杆。”他喃喃自语。
非常粗糙的口感,卡尔只咬了三口。味道偏淡,有种干草的涩,青草的怪,不甜,咀嚼起来有种渣感。就跟当初品尝小麦杆一样。味道不如它的果实。
他记得昨天的事情,卡尔觉得不好吃后,就把它垫在地上,当个睡垫——扯断了些许快要枯掉的玉米竿,植物脆脆干干。
卡尔艾尔很少做梦。
他还把玩偶也垫头下了,没准看着熟悉的身影能够做个好梦。或者噩梦,卡尔不讨厌蝙蝠侠,还偶尔喜欢他,实际上他对蝙蝠侠的印象还是存在害怕。蝙蝠不可怕,只是蝙蝠侠看着可怕。至少小蝙蝠像小狗,大蝙蝠像恶狗。
所以他今天做了个怪梦。
是疼痛的噩梦。
*
他这么小就要过得如此艰苦吗?卡尔总听迪克说他还小,不应该去面对这些。这些是什么他说不出来,只知道被迫着去做点不喜欢的事情。卡尔不喜欢被约束着,可能每天跑在平坦的广大牧场,农场中是他最爱的事情。
他喜欢听点声音,指的是当四周平静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零零碎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见了轰鸣声,如同雷雨天打雷的巨响,但与天气不同的是,它是持续的。
在太阳高挂在天空时,卡尔也在吵闹当中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心跳。
这几天未尝没有听见过直升机的声音。
可每次都是陌生人的心跳,脉搏,他们的一切都很陌生人。今天不一样。卡尔躲藏在植物里,一动不动地辨别着是否是他所认识的。
例如迪克?例如布鲁斯?
的确是他们两人的心跳。作为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卡尔,自然能够分辨得出。
他们来接我了吗?
卡尔在植物里站起身,忙往显眼的地方走,虽然人矮些,但架不住腿是小钢腿,摔不疼。好吧,他的确踢在石头上摔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的姿态。他爬起来,跳起来,跑起来高兴对他们挥手。
“迪克!”
“迪克!”
当迪克格雷森从停好的直升机上下来时,卡尔艾尔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控制什么。
他本来就应该高兴。
自从从家里逃走后,卡尔已经很久没有展露过其他的表情了。他哀悼死去的动物,就跟罗里一样。他蹲坐在树上看月亮,就跟迪克一样。他自言自语,演绎着话剧似的,就跟薇薇安一样。他试图用严肃的脸面对所有懵懂凑到他面前的动物,就和蝙蝠侠一样。
不过没有动物会怕他,也没人会听他唱歌。
卡尔总是回忆最开始,最开始的模样。他只会“bala”“bala”,他还是叫布鲁斯“爸爸”或者“父亲”。
迪克也听见他脆生的声音了。
站在格雷森身后的布鲁斯韦恩同样流露出稍许轻松的表情,只有一瞬,念及已然发生的事情,他有点是心情沉重起来。
但卡尔不知道,他只知道许久未见的哥哥终于跨越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接他了。
他很高兴。
卡尔记得罗里给他录过视频,男人介绍说是发给他哥哥看的。为此他让薇薇安整理了衣服,或者换了件好看的衣服——迪克之前给他准备的衣服,大都有点儿紧了,卡尔穿得稍许难受,他不在意这件事。
他记得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坐在落日前。他记得那天的太阳很红,快要掉落下去,天却还是很亮的。拍摄工具架在他的对面,卡尔还问罗里:“哥哥真的能,看见我吗?”
罗里说:“可以”。
于是卡尔就想象着格雷森在面前,布鲁斯站在他的背后。
现在卡尔扑了过去。归心似箭,疾如飞鸟般跳到兄长的怀里,格雷森甚至没有跑出几步,便被男孩抱了个满怀。
卡尔想,卡尔说:“迪克!”
“哥哥!”
他眼睛亮极了,他的手握在格雷森的手臂上。喜悦是头小鹿,活蹦乱跳地在他的心脏里,仿佛下一瞬就要一跃而出,在迪克格雷森脸上欢快地蹦哒,表明自己的开心。
然后卡尔听见迪克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痛呼,以及某种陌生,又熟悉的——如同昨天那只被埋进土里的兔子临死前发出的声音。
这是极其清脆的“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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